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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灵凤女

第五章 山月寺

火灵凤女 树上的蝉衣 2446 2022-09-14 08:41:17

  山月寺是行僧的修行之所,是神留之地。

  虽然人类统治了这个世界,也遗忘了神魔鬼魅,但残存的妖邪时常侵扰人类,神也无法一时清除这些妖邪,便留下这么一个地方,镇压那些时不时泛起的妖邪,护人类一片安宁。随着时间的流逝,在人间的妖邪基本被收拾洁净了。随着影象的模糊,人类不再相信妖魔的存在,偶尔泛起的灵异事件,也被赋予了种种科学的解释。而行僧还在坚守,虽然几十年遇不到一次妖邪,他们依然行走在人间,不加入人间的争斗,只践行着心中的使命。

  老僧法号乾通,是山月寺的主持,他已经在这里修行了上千年了。作为人类的护法,他一直收拾残留在人间的妖邪。

  小僧法号坤宁,几百年前,乾通把他收留,带在身边,教授他护法之道。

  山月寺地处偏远,寺庙不大,险些没有人惠顾。乾通并不在乎,他在这里不是为了香火,倒也清静自在。这里的一切都是从上一代传承过来的,吃喝用住都是化缘所得,并无多求。

  乾通和坤宁回到山月寺。在山脚下,有一户农家。之前这里另有一个乡村,受不了这里的贫苦,陆陆续续都搬走了,只剩这一户人家了。乾通和坤宁来到这户人家讨碗水喝,门口一位老者进屋给他倒了两碗水,和他们拉起了家常。老者说他们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儿子、儿媳在城里谋了份事情,这两天他们都搬到城里去,下次再路过就见不到他们了。乾通双手合实谢谢老者的施舍,祝他们一家在城里生活更好。坤宁听到老者的话有些惆怅,问老者静妍去哪了。静妍是老者的孙女,他们自然也相识。老者说静妍去了城里,今天会回来接他。乾通憋了坤宁一眼,示意坤宁不应问这些,坤宁也不在追问,和老者离别,上山去了。

  乾通和坤宁沿着山间小道一路向上,抬头望去,山月寺就耸立在山顶。山路崎岖,绿树成荫,山涧有潺潺流水,树上有吱吱蝉鸣,绿叶映着蓝天,花上舞着蜂蝶,山上静谧又充满活力。乾通和坤宁拾阶而上,不知有几多台阶,他们不间歇一口气登到了山顶。

  映入眼帘的就是山月寺。寺院不大,古朴雅致。中间供奉着一位神人,慈眉善目,盘腿而坐,双手落于腿上。神像由整块石头镌刻而成,虽经历数千年,依然栩栩如生、威严庄重,基座上刻有“人母女娲”四个大字。左右立柱上写着:天行风道化众生,地承雨滋养万物。门楣上写着:天地一心。左侧耸立着一口大钟,就是殷郊觊觎的落魄钟,自上古以来,众多邪灵就镇压在钟内。右侧为一座浮雕,上面神魔混战,金石相击,怪兽出没,波涛壮阔,人们已对不上里面人物的名号。后面有几间衡宇,是行僧住宿生活之所。寺院周围,悬崖之上,没有护栏,却有十八个铜人,他们形态各异,或坐或立,有的平静,有的狰狞,像是十八个金刚守护着山月寺。

  乾通和坤宁走到女娲像前,焚香膜拜。这是他们每次归来都要先做的事,向女娲祈祷所经、所看、所悟,虽然女娲从未回应过。

  这时钟声响起,只见一位膀大腰圆的僧人拉起撞木撞击着大钟,是在迎接乾通和坤宁的归来。这位僧人就是山月寺的第三人济远,济远在寺院就是撞钟、做饭、打杂,他一直住守寺院,坤宁从未见他外出。济远势鼎力大举沉,钟声浑朴悠远,传遍四周的山山水水、草草木木。

  在我们看来,钟声雄伟大气,是悦耳的声响,但对于镇压在里面的邪灵来说,却是无尽的痛苦。每一次撞击,钟内都市闪出一道闪电,像是抽打在邪灵身上的鞭子,就着闪电的光线,可以看到钟内暗黑的空间里邪灵张牙舞爪、四处逃串,但他们怎能逃出这落魄钟,就是触及钟壁都市给他们带来更大的痛苦。这是上天对他们的处罚,寺里每天早上都市撞钟,也就是说他们要每天接受一次处罚。

  乾通和坤宁拜过女娲之后,向落魄钟走来。济远笑迎上前问道:“主持此行收了小怪?”乾通答道:“是的,收了一个邪灵。”说着,乾通拿出乾坤袋,袋口微张,邪灵挣扎着想要抓住袋口,但是徒劳,被落魄钟吸入进去。邪灵刚入落魄钟,就被其他邪灵抓住,淹没进去。

  乾通转身离去。坤宁问济远:“近日是否看到静妍来到寺里?”济远告诉坤宁:“前些日看她来了一趟,见你不在就走了。”坤宁说:“他们一家也要离开这里了。”济远看透了坤宁的心思,申饬他说:“你修行了这么多年,还断不了凡人之心,不应啊!”坤宁低头不语,济远叹了口气,回到后院去了。

  寺院门口有一颗老槐树,此时的槐花已经盛开,一缕缕洁白的槐花,散发出谈谈的甜香。坤宁在槐花树下扫除着门庭,时不时望下山下的门路。突然,在树木的空隙中,他看到一位女人正向山上徐徐而来,这位女人正是静妍。他停下手中的活计,伫立着扫帚,目不转睛的看着静妍一步步上来。当静妍登上寺院时,坤宁慌忙又扫起地来。静妍没有理会坤宁,而是先到女娲像前行礼膜拜。自从坤宁救过她之后,她经常到山月寺来,这里就像她的家一样。她虔诚的向女娲跪了三拜,闭上眼睛,默默祈祷。

  坤宁从背后注视着静妍,看着静妍长发飘飘,楚楚感人,凡念顿生。他想着该去打招呼,却没说出口。当静妍转过身向坤宁走来时,坤宁又慌了,赶忙冒充在扫地。

  静妍笑着走了过来,依靠在一个铜人身上。静妍看着山间的景色,对坤宁说:“我要走了,家里搬到城里去了,我也要到城里去上班了,以后就不能常到这里了。”

  “今天回来,从你家经过,听你爷爷说了。”坤宁说道。

  “你会不会想我?”静妍嘻嘻的问道。

  静妍突然一问让坤宁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他看着静妍长大,习惯了这个丫头时不时到寺院来看她,喜欢上她的音容笑貌,他想说很是想念,但寺院有规则,不能动凡人之心,所以他欲言又止,没有回覆。

  “你要在这里当一辈子僧人吗?”静妍又问。

  静妍不知道,凭据人间的算法,坤宁已经在这里当了几辈子僧人了。但是坤宁不能说,只能回覆说:“我要在这里随着师父修行。”

  “唉,你怎么像这铜人一样木那,不懂女孩子的心思。”

  静妍一把拉过坤宁的手,塞给他一张纸条,说:“什么时候你不想当僧人了,过来找我。”

  坤宁愣在原地,手与手的接触让他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适才我向女娲娘娘许了个愿,希望能够灵验。”静妍临走时说。

  “你许了什么愿?”坤宁追问道。

  “说出来就不灵了。”静妍招招手向山下走去。

  坤宁打开纸条,上面是静妍留给他的地址。静妍的这一举动让坤宁心生波涛,他一直注视着静妍下山,直到静妍的身影消失在山下的森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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