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第二次3E考试

　　莫扎特的天才之音在教室中回响。

　　考前音乐？

　　新生们面面相觑，不明要义，向身边的人询问着答案，但都十分茫然。

　　众人的心情卫济尽收眼底，卫济终于知道当初他和楚子航的体现是怎样的了。看着新生们疑惑抓狂的行为，卫济心情不错。

　　果真，有一句话说的很好，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一届考生照旧幸运，音乐起码还很舒缓的。

　　都说音乐有利于舒发情绪，简直是如此。上次和楚子航一起考试，因为教室里只有他们两小我私家，例子并不多，但这一次，教室里所有人的情况被卫济尽收眼底。

　　在播放到《降E大调交响奏鸣曲》第一乐章的中篇时，教室里考生们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再窃窃私议，一片寂静，气氛相当诡异。

　　然后，就开始了他们气势派头迥异的演出。

　　有些人呆呆地坐着，眼泪流出眼眶，无声地落下；有些人在走道里拖着步子行走，眼睛里空荡荡的，似乎行尸走肉。

　　有人跳上讲台，在白板上不停笔地书画，大开大阖，可他手中压根没有任何工具；有人理想着他是什么动物，双手背在身后，弯着腰，手慢慢张开，似是孔雀开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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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定时间来看，共识已经开始了吧，曼施坦因教授，我准备好了，如果精神攻击太过严重，我随时可以进去抢救。”富山雅史紧张严肃，提着医疗箱站在教室外。

　　“没关系，这一届遴选的新生素质看起来还不错，应该支持的住。”曼施坦因看着手表，严肃地说。

　　3E考试嘛，卫济考过一次，他知道，这是音乐中隐藏的龙文，人在和它们有了共识后发生灵视的“正常”行为。

　　比起他们的群魔乱舞，卫济身前一动不动的楚子航和他身侧的诺诺简直反常的不得了。

　　诺诺安平静静的，在纸上写写画画，看着她平静作答的侧脸，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卫济只觉得心里发苦。

　　曼斯教授告诉过他，千万不要再交白卷，否则会很麻烦。

　　可是，这种事情真的能控制吗？

　　“哥哥，你在找我吗？”

　　声音轻灵。

　　卫济抬头，卫容正坐在他桌子的侧边，荡着双脚。

　　“小心点，别摔倒了。”卫济忍不住劝道。

　　“哥哥，你又忘了啊，我不会摔倒的。”卫容笑着，一双眼睛月牙似的。

　　但是她照旧听话地从胡桃木的课桌上下来，然后，她坐在了诺诺的旁边。

　　“哥哥，你在担忧考试的事情吗？”卫容看着一动不动宛若精美雕像的诺诺，戳了戳她的脸。

　　卫济看着她，点了颔首。

　　“放心吧，哥哥，只要你不去想‘妹妹’，只想卫容这个名字，你写的答案就可以被人看见了。”

　　解决完卫济的困难，卫容问出了一个致命的问题。

　　“哥哥，我和她谁漂亮啊？”

　　没有想到卫容居然会这样问，卫济仔细的看着对向自己的卫容。

　　少女俏皮可爱，有些婴儿肥，另有两颗小小的虎牙。

　　卫济心中一惊，怎么有点像夏弥？

　　“哈哈哈哈哈，哥哥，不逗你了。”卫容哈哈大笑。

　　卫容又变回了那个俏皮可爱的少女模样，她轻轻地摩挲着诺诺的脸，眼中的心情像是在鉴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

　　被她摩挲着的诺诺，静谧的容颜上没有任何变化，似乎真是一个完美的雕像。

　　“哥哥，无论心中想的是什么答案，都要想好再回覆啊。”

　　“是我错了。”卫济认可。

　　卫济能感受到妹妹和他心意相通，也觉得在她面前没须要隐瞒，言语坦率。

　　季羡林的《心安即是归处》中写过：一小我私家一生是什么样子，年轻是什么样子，中年怎样，老年又怎样，都应该如实地表达出来。在某阶段上，思想情感有了偏颇，甚至错误，决不应加以掩饰，而应该堂堂正正地认可。

　　喜欢不喜欢重要吗？重要的是他错了。

　　卫济认可，在诺诺这件事上，他已经越走越远，如果不走回正道，结果一定会让所有人都很惆怅，他必须当断则断。

　　“哥哥，你简直错了，但是你错在犹豫，错在你认为必须要选择，你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做，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有前提的，你畏惧伤害到他们，你希望自己能合群。”

　　卫容还在摸着诺诺的脸，“可是，哥哥，在这个世界上，我们已经无处容身，他们又凭什么来审判我们的灵魂。”

　　卫容这话像是在帮卫济认清自己，也像是在诉说不甘。

　　“我曾经一直想着，和哥哥两小我私家再也不要相互遗忘，再也不要忍受疏散，想和哥哥一起好好的活下去，所以我想要让你逃避一切。”

　　“但当我意识到那谬妄的命运无法躲避的时候，我只希望我们能拥有反抗和自由的力量，因为我们唯一的职责只是活下去。”

　　“如果可以，其实我希望你不要遇上她，可这是不行能的。正如她说的那样，这是我们欠她的人情。”卫容叹了一口气。

　　卫容面前那位宛若雕像的人，眼眶里突然盈满了泪水，搜集到眼角，在快要溢出的时候，卫容轻轻地帮她拭去。

　　“她是醒了吗？”卫济问。

　　“没有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会流眼泪，可能是做噩梦，也可能是她心里一直很惆怅吧。”卫容帮诺诺擦干了眼泪，转过身，走到窗边。

　　紧闭的窗户重新打开，太阳终于突破了云层，此时雕花木窗的倒影已经无法铺满整张课桌，只是天空依然明朗。

　　“入学那晚哥哥很帅，山顶那晚哥哥舞跳得很帅，就连前几天和别人打架时也很帅。”卫容的脸上满是阳光，眯着眼睛说，“我其实也一直在感受着哥哥的经历，感受着这些未曾有过的美好，未来也值得期待了啊。”

　　“未来会越发美好的，我保证。”少年眼神坚定，满眼尽是决然。

　　“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相信哥哥嘛。”卫容眯着眼笑，期待那些美好也有她加入的一天。

　　卫济将这个柔弱的女孩拥入怀里，正如影象里的那样，想要为她遮风挡雨。

　　许久之后，卫容狡黠地笑了起来，说道。

　　“对了，哥哥，我最近新学到了一个词，我很喜欢。”

　　卫济看着卫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笑着问：“是什么？”

　　“是‘妹控’，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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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济是在卫容的笑声中醒来的。

　　醒来时，校工部的人员正在收卷子。

　　卫济赶忙检察自己的试卷，入眼即是一张素描画，女孩穿着一身短裙，坐在由蔷薇的荆条体例的秋千里，身边是一片百合盛放的花园……

　　明明卫济并没有学过素描，可这张画却是那样真实。

　　卫济看了看剩余的几张，满意的点颔首，九张试卷都写满了，还多画了一副画，这次考试应该没什么问题。

　　看向旁边的诺诺，诺诺正托着下巴平静地发着呆。

　　“考的怎么样？”身前的楚子航突然问道。

　　“还可以，放心。”卫济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案。

　　窗户的幕墙已经抬起，太阳也早已高高挂起，不在有窗户的倒影，但阳灼烁媚不炽热，岁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