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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榆儿盼

第三章 丰乐楼

游榆儿盼 梅言姝 6086 2022-09-07 10:32:42

  自从进入晚春后,人们对木炭的需求就逐渐变少了。不外酒楼对此的需求依然照旧有的,食客们喝烧酒、煮茶、吃汤锅,照旧会用到这些木炭的,只是要的量不会太多。宋福虽然也定期通过陈谊母往黄府送一些木炭,但是已经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有一个满足饱腹的收入了。有频频陈谊母偷偷多塞钱给宋福被黄夫人知道了,陈谊母便不再敢多给宋福一文钱了。

  这一天,宋福给黄府送完一筐木炭后,还剩下一筐未卖出去,他又开始提倡了愁来。无奈地他不知不觉又来到柒院桥旁,照旧那个地方,他放下肩上的木炭,坐在一旁不叫卖不吆喝。

  远方丰乐楼里鼓瑟吹笙,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一定又是哪位文人墨客在把酒言欢,或是哪位商业富翁在宴请来宾,亦会是某个政界红人在接受众人捧月相加恭贺。不知道为什么今日杨梦姬特别兴奋,于是便多贪了几杯酒。这酒一上头啊,人的兴致便提了上来,又是唱吟,又是对诗,在场的来宾无论职位崎岖,身份贵贱都败倒在了眼前这位既有才气又有风姿的女子的面前。

  “哎,杨女人,我们都见过你唱歌,弹曲儿,也吟过诗作过画,却唯独没有见你跳过舞。我听说,你们丰乐楼的女人,个个都能歌善舞。我想,你作为丰乐楼的头牌官姬,这舞美定时超群呀?今儿个,各人都很兴奋。杨女人,可否赏个脸给我们来一段?”

  说话的人,是京都有名的官宦子弟蔡周,作为今晚最尊贵的客人,在场的所有人简直卖足了笑,拍足了马屁。众人见京都大佬都发话了,便纷纷起哄。真是千呼万唤啊!很快现场的气氛便被众人推到某个至高点的时候,

  而现在的杨梦姬原来正准备往嘴里送一杯酒的,立马停了下来。她缄默沉静了一会,什么也没说便将手中的一杯酒一饮而下。

  蔡周一看杨梦姬没搭理这茬,心想这是不是礼数不够?于是,他便招呼身边的下人端来两托盘的银子英气地摆在了杨梦姬的面前。可惜,杨梦姬看也未看,继续饮下了一杯酒。

  “怎么,杨女人嫌少?”说着,蔡周又命令下人端来两盘金银首饰。周围的人尤其是那些从未见过这么多钱的人,盯着桌子中间那堆闪闪发光的工具眼睛里也散发出了贪婪地光线。

  老鸨子看见如此多的钱,心里也开始摩拳擦掌。便走到杨梦姬面前讨好地说:“梦姬啊,你看,今儿个蔡老爷赏脸来到我们这个丰乐楼。趁着大伙兴奋,要不你就给各人稍微地跳一段吧?”

  杨梦姬依然保持缄默沉静,一口饮下手中的那杯酒后,便起身站了起来。她对着各人说:“列位老爷,梦姬今日贪杯太多,有一些不舒服,就先行告退了。”说完,杨梦姬向众人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开了。

  面对杨梦姬的冷漠,蔡周马上便大发雷霆。要知道,在京城可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让自己下不了台,更况且是一个区区的官姬呢。老鸨子见状赶忙过来打圆场,她太了解杨梦姬了,只要杨梦姬不愿意的事情,打死也是不会从的。

  “站住!”说话的是梦梁府赵府的大令郎赵培浚,这位赵大令郎也是梦梁府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今晚的宴请,就是他做东。这位出生名门望族的令郎爷,自然把面子和情谊看得比什么都要重要。今晚杨梦姬如此扫兴,自然是不给他赵培浚的面子。

  “岂有此理,好大的架子!竟然不给我蔡兄一个面子。”只见,赵培浚大步跨到了杨梦姬的面前,一下子就将手里的一杯酒泼全部到了对方的脸上。马上,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而此时的杨梦姬强忍着内心地委屈,努力保持着外在的平静,头也不回地便离开了。

  众人看着杨梦姬离去的背影都傻眼了。他们知道丰乐楼的头牌很是有个性,今日得以亲眼相见,才知道此女子真是名不虚传。

  “大老爷,您消消气,别伤着了您的身子。”老鸨子赶忙给蔡周和赵培浚斟上酒,“杨女人不愿意跳,我们这里另有关女人,柳女人,秦女人。”说着,老鸨子便赶忙招手让这些女人们围了过来,然后继续说:“她们也是我们这里出了名官姬,个个跳舞翥凤翔鸾。”

  “我只要她跳舞!”蔡周瞟了一眼面前的几位女人,指着杨梦姬远去的偏向坚定不移的说。连京城来的大老爷也如此执着地要杨梦姬,关柳秦三位女人心里自然有了更多的不甘。

  “大老爷,您消消气……”

  “不行,今儿个我非要她跳舞!”

  “大老爷,我们这位杨女人啊,什么都好,就是生性脾气怪癖。今天她惹您生气了,我先来给您陪个不是。”说完,老鸨子便饮下一杯酒。

  可惜,蔡周基础不买账,扬言道:“要是杨梦姬今天不出来跳舞,就要砸掉这家店。”

  老鸨子一听,心里一震。面前这位京都大佬着实欠好伺候,听说家里照旧京都的一个大官,那这更欠好惹。但是,她很快便又恢复了平静。这些年,她什么局面没见过,什么人物没见过。于是,老鸨子便笑盈盈地凑过来对蔡周说:

  “大老爷,要是能让您解气,砸了这店,我一点也不会意疼。今天您到我这儿不是来开心的吗?要是最后让您老人家还带着气走,可不是咱们的欠好?您和列位老爷们先喝酒,喝酒才是咱们今天的大事。一会啊,我去跟杨女人说,让她出来给您赔礼致歉。”

  蔡周一听老鸨子这些说辞,马上心里流通了。老鸨子见大老爷脸上的怒气降下来了,赶忙行礼离开。

  “她杨梦姬算什么工具,什么好事总是被她抢了,让我们这些姐妹们随着坐冷板凳。”

  “就是,要不是她,咱们姐妹今天定是能在众人面前出彩。”

  “她杨梦姬不是挺有本事的吗?今晚怎么被人泼酒了。还不是因为她命贱!”

  “就是,就是,她就是命贱,有这么好的大老爷赏识,还不知足。”

  杨梦姬的这一出不仅让今日惠临的大老爷们不开心,也令丰乐楼的那些官姬们没有被宠幸的时机。杨梦姬听见了这些,却从不在意。而她身边的丫鬟玲珠看见自家小姐被人在后面说道,自然不平气,马上跳出来指着那两个在背后嘀咕的官姬臭骂一顿。

  “你们这两个臭婆娘,嘴给我放洁净点!你们是什么工具,敢在背后嘀嘀咕咕说人坏话!再说,我就撕烂你们的嘴!”

  那两个官姬见玲珠恶狠狠地站在门口指着她们骂,马上闭了嘴。等玲珠转身离去,她们便又继续嘀嘀咕咕,只要玲珠扭过头来,她们也像惊吓的小鸟,不敢吱声。

  老鸨子来到杨梦姬的房门前,见门紧闭着,她想了想照旧轻轻地敲了敲门,然后小心翼翼地朝屋里说道:“梦姬啊,你是在屋里吗?”说完,并侧耳倾听屋里的消息,她知道杨梦姬就在屋里。

  “梦姬啊,你哪里不舒服了,要不要我去给你端一碗醒酒汤?”屋里依然没有人回应。老鸨子心里特别清楚,现在过来劝杨梦姬出去给那些大老爷们赔礼致歉是不行能的事情。于是,她便无趣地离开了,她在心里开始盘算一会应该如何应对外面的那些大老爷们。

  此时,躲在屋里的杨梦姬又在做什么呢?适才被泼酒后,她确实清醒了,清醒地看清了面前这些纨绔子弟的真正面目,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把自己的快乐建设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即是乐趣。沾着一身酒气,她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想见。

  窗外的街市依然门庭若市,人声鼎沸,而那平静的五丈河河畔以及那随风舞动的杨柳则是唯一抚平她内心波涛的净地。她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吹来的和风,里面有水、草、土、市井气,另有那平凡地人情味。远方的天际挂着一轮似月非月的圆子,透着柔和的光,照在大地上之上。倘若人如树上的小鸟能展翅高飞的话,她定会扑打着翅膀,飞向那幽静的远方,越远越好。可惜,自己不是雀莺,也没有能展翅飞翔的本事。她看着面前笼中的斑雀,忍不住冷笑了一下。可怜的笼中之鸟,每天过着“富足”的生活,早就没有了飞翔的动力。恐怕它早就忘记了曾经的那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的生活了吧。遥远的河面上是谁泛着舟在夕阳之下吹着洞箫。在这幽静地乐声中,她不小心打了一个盹……当她突然清醒过来时,目光意外地落在了桥边一个卖木炭的青年身上。

  又是他,依然傻傻愣愣,总与这个世界有种格格不入的样子。

  她不知道,现在自己的嘴角轻轻上扬了一下。是的,那是笑。

  杨梦姬遥望远方发呆。

  “玲珠……”杨梦姬招呼道。

  “来了,小姐。”

  杨梦姬朝玲珠耳边低语了几下,玲珠便心领神会所在颔首,然后便笑着离开了。

  现在,丰乐楼里正因为适才杨梦姬拒绝跳舞之事热闹了起来。老鸨子面对这个局面也是没了招,眼看赵令郎就要命令手下来砸店了。就在这要害时刻,门外走进来一小我私家。他风姿潇洒平,穿着雍容华贵,后面还随着几个男丁。老鸨子一看,便断定此人绝非普通之人,但是她在梦梁府的上层圈子混迹这么多年,却从未见过此人。

  蔡周一见门外走进来一小我私家,立马把适才的事抛到九霄云外了。他命令下人将自己的盖住,然后找时机偷偷地溜了出去。老鸨子见此爷一泛起,这京都来的蔡老爷便立马变了小我私家。心想,面前这位令郎一定是身份职位越发尊贵的人吧。现在,她心中突然对这个陌生的令郎爷升起了一份谢谢之情,要不是他的泛起,她也不知道适才原来棘手的局面该如何收场?于是,老鸨子赶忙热情地迎了上去。

  面前这位“身份越发尊贵”的令郎爷呢,名叫都南青。他的父亲是京都台甫鼎鼎的正二品官员参知政事都玉。这个参知政事是朝廷最高政务主座之一,与同平章事、枢密使、枢密副使合称为“宰执”。作为副宰相,其基础目的是为了削弱相权,增大皇权。而适才那位蔡周大令郎呢,其实是京都正二品最高军事主座太尉蔡庸的宗子。这个都南青和蔡周年同年出生,均处于加冠之年(二十岁)。他们虽然同是京都名门望族,从小接受同样品级的教育,但是这两个年轻人却生性顽劣,从小到大一直在“打”。争强好胜的他们一直在找时秘密跟对方一决高下。这不,上个月这两位京都大令郎,因为一只蟋蟀又“赌上了”。谁输了,谁就需要从对方的胯下钻已往,结果蔡周大令郎输了。作为堂堂的太尉令郎,怎么可能在众人面前接受这奇耻大辱的羞辱呢?所以,适才他一见都南青进来便赶忙躲。一时间,丰乐楼又恢复了原来祥和热闹的面貌。

  宋福将面前的木炭摆了又摆,调了又调,一块块焦黑的木炭像一个个士兵整齐地排列在竹筐中。到底是哪里还不够尽善尽美呢,让路过的行人无法停驻脚步来低头看它们一眼?哎,也许它们正如自己的处境,生不逢时,难以实现生命的价值,宋福想。

  他时刻盯着周围路过的行人,只要有人路过他的竹筐,他便会小声地喊一声:“卖木炭喽。”可惜他的声音就像从地缝里钻出来的蚂蚁一样,被人踩在脚下。这时,肚子里正发出抗议地召唤,哦,他这才清醒过来。从早到现在,自己滴水未沾,颗粮未食。他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望向了斜对角的包子铺,嘴里的唾液一次次填充着整个口腔。又大又白的包子,还冒着热情呢,咬一口下去,里面的馅一定香得流油。他摸了摸身上的银钱,不外十文钱而已,这是自己的全部家当。如果用了,今天就无法买面回家了。他纠结了很久,最后照旧走向了包子铺。他想,自己不能再倒下了,要是自己也倒下了,那整个家便塌了。

  玲珠来到柒院桥发现哪里有什么卖炭的青年?她环视四周,发现不远处的包子铺门口放着一挑担,里面装着满满的木炭。她走了已往,发现一个又脏又臭,皮肤黝黑的青年正蹲在墙角大口地啃着两个馒头。玲珠心想,小姐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她为什么会劈面前这个肮脏地穷小子感兴趣呢?

  “喂,卖木炭的。”玲珠朝宋福喊道,她见对方没有理会自己,便生气地提高嗓音朝对方喊道:“喂,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耳聋呢?”

  宋福这才意识到有人在跟自己说话。他抬头扫视了一下面前这位女人,她一身对襟清白色长衣,头上扎着一对俏皮的发髻。

  宋福什么也未说,继续低头咬着手里的馒头。

  “哎,你这人怎么这样?主动找你买炭来的,怎么跟欠你钱似的。”玲珠很是气愤地说,她两手叉腰,站在那里瞪着眼看着宋福。

  宋福一听原来对方是来买自己炭的,便放下手中的馒头,静静地看着对方,不语。

  “榆木脑袋,还不快跟我走!”玲珠说完便扭头就走。宋福赶忙起身,他将还未吃完的馒头一口全塞进了嘴里,再用脏黑的手擦了擦嘴,然后挑起担子便追了已往。

  他们从街市的一条小胡同绕到了丰乐楼的后门。这是专门供杂役同行的便道。

  “你在这里等一会。”

  宋福遵从玲珠的指示,老实地站在院内期待。此时,站在楼上木窗旁边的杨梦姬轻轻地掀起了窗纱的一角,静静地望了下去。玲珠上楼在杨梦姬耳边低语了几声,杨梦姬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随后,杨梦姬又朝玲珠耳边低语了几声,玲珠领会所在颔首便又离开了。

  很快玲珠便重新回到一楼,她劈面前的“卖炭翁”说:“我们小姐说了,最近想喝几杯温酒。所以,我们只要两块木炭,这是买木炭的钱。”

  玲珠说着便将事先准备好的银钱递到了宋福的面前。

  宋福一听,噌的一下,火便上来了。现在,他觉得自己是在被人戏弄。他尽力地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二话没说,挑起担子就要离开。玲珠一看,便慌了神,她看了看楼上的杨梦姬。杨梦姬也被面前的这一幕吓了一跳,她朝玲珠挥了挥手,玲珠便连忙上前拦住了宋福,说:“哎,你这人怎么这样?”

  “不卖了!”宋福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不卖?卖木炭不就是跟卖包子一样吗?人家要几多,给几多啊。”

  “不为什么?”宋福不客气地回覆道。

  “你这小我私家怎么这么奇怪,你跑出来卖木炭,现在却不卖。你这不是成心的吗?”玲珠也很生气。

  “起开,别挡道。”

  “我就挡,就不让你走。”

  “你是强盗吗?青天白日之下,把我关在你们这里,想要干什么?”

  “你现在在我们的土地,就得听我的!”

  宋福没有理会对方,执意要离开。可惜,对方把原来就小的院门堵得死死的,他基础无法离开。看着面前这个刁钻犷悍的女人,宋福很是生气,但是又欠美意思向对方动手,搞得他骑虎难下。

  “玲珠……”就在局面僵持着双方互不相让的时刻,背后传来一个柔美的声音。

  宋福忍不住转过身去。此时,一个女子正从楼上走下来,她妍姿艳质,举止端庄大方,眼睛如一汪秋水深情而媚人。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出了神。

  “小姐,这个愣头青现在不卖木炭给我们了。”玲珠高声地朝杨梦姬汇报道。

  “不得无礼!”杨梦姬呵叱道,然后走到宋福面前说:“这位令郎,这丫头嘴不饶人,还请令郎见谅。玲珠快把路上开。”

  杨梦姬发话了,玲珠只好让开了道。

  杨梦姬看了看对方肩上的那担木炭,然后说:“令郎,您这木炭看起很是不错,可否买给我。”

  宋福傻傻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未说。

  “喂,木头,我家小姐在跟你说话呢。”玲珠朝对方喊道。这一喊,宋福终于回过神来。

  “令郎,你的木炭能卖给我吗?”

  “要是都要,我就卖。”

  “都要。”杨梦姬爽快地回覆道。站在旁边的玲珠一听,吓了一跳,赶忙小声地提醒说:“小姐,我们买这么多木炭干什么,你又不喝温酒?”杨梦姬给了她一个眼神,玲珠便立马闭上了嘴巴。

  宋福将肩上的一担木炭倒在了一件小屋子里,拿到钱后,他数了数,发现多了两个铜钱,便立马退还了回去,然后拿着空空的竹筐离开了。

  望着宋福远去的背影,杨梦姬忍不住噗呲笑了起来。

  “真是一个大傻猪,多给他几个钱还不悄悄地收着。”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爱占小自制?”

  “哎,小姐,我哪是这样的人。”

  “现在这样的大傻子真的太少了……”

  “小姐,你该不会是看上了这个穷小子了吧?”

  “你乱说什么呢,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说着,杨梦姬便伸手要去捉玲珠。

  玲珠一边躲,一边说:“小姐,你的脸怎么变得这么快,适才对那小哥还温柔体贴呢,对我,却是如此的粗暴。”

  “你还乱说,看我怎么收拾你。”

  自那以后,杨梦姬便喜欢悄悄来到窗前遥望着柒院桥那边的一个角落。不知道为什么,每当她心烦意乱的时候,只要看见这个熟悉的身影,就能找回属于自己的宁静。在她的脸上也时常会绽放出喜悦地笑颜。她每次都市把对方的所有木炭全部买下,纵然是在已经春暖花开的时节。

  不知不觉,木炭已经堆满了一整间屋子。

  有一天,杨梦姬发现柒院桥那个身影突然消失了,怎么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回来。她感受内心空落落地,无处安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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