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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缺出月圆

第三章 东风不度玉门关

云缺出月圆 李瑞爽 2637 2022-10-03 22:54:54

  “(匈奴语)那几道箭已然入了肺腑,我看那人帮他拔箭的时候,甚至有一只箭上还串着他的肝。”白狼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望着李青,面无心情的对无耶说道。

  另有一只眼睛,已经被李青射瞎,原来雪亮的眼珠,已然被换成了绷带。

  也幸亏他反映快,往侧边扭了下头,箭矢也就从太阳穴那里穿了出去。否则,李青的那支箭,一定能插入他的大脑,到时候可就是什么神仙来了都没用......

  白狼遥遥望着苏醒过来的李青,他此时正仰望着天空,一脸茫然的不知再想什么。

  无耶郑重的点了颔首:“大王,其它伤患回复的情况也好,咱们这回可真算是捡到宝了。这来一趟中原,真是啥都有了!”

  无耶压抑着自己的兴奋,维持着一副深沉的样子,又在白狼面前尽力的夸赞这位苦囚与巴康武斗时的英勇。

  但是随着无耶的话,白狼脸上的笑容却徐徐收敛,无声的抚摸着李季的宝弓。上边也和灼烁铠一样,被羽士添加了的灵纹。白狼还在摸索其中玄妙。

  那个顺走李季宝弓的人,也没有逃过匈奴人的魔爪。

  无耶视察到白狼脸色异样,便拍着胸膛保证道:“大王,我说到千真万确!让人脚步轻盈,刀法稳健,一看就是行家!”

  白狼摇了摇头,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无耶也缄默沉静下来,他低声道:“大王可是怕我们部族留不住这样的人才?”

  说着,他隐晦的瞟了眼巴康,之前的冲突,他并没有汇报白狼。

  白狼苦笑一声:“这倒一ㄇ一个方面,但是我最怕的不是这个,此人医术再怎么了的,也不至于这么夸张,中原人有句俗话叫在会做饭的女人,也没有措施在没有菜的情况下做出好吃的,可是你瞧瞧!”

  白狼阴着脸,绝不隐讳的盯着远处的苦囚:“可是这个家伙,若是他真能凭这些临时收罗的药材,把连肝脏都射穿的人救活,我直接把头卸下来送给他喝酒。”

  无耶缄默沉静半响,低声道:“中原人的医术....确实差异与我们草原上,大王你...”

  白狼打断的了他的讲话,指着一边苦囚晾晒的药材:“你知道这些是什么吗?”

  “这是艾草~能治个屁的伤!此人欺汝等无知,胡乱采些草药搪塞你们而已!”

  “可是他确实把这些药和在一起,敷在伤口上,效果很是好啊~我还把配方记着了呢!”

  白狼转头看着他:“你上回不也记着了左谷蠡王那祭司的配方吗?”

  无耶听完惊讶的看着白狼,过了良久猛的转头望向苦囚。

  “莫非他真能相同神灵!”无耶看着苦囚的眼神瞬间敬畏起来,但他瞧了瞧李青,又看了看白狼脸上的伤,又嚷嚷的推翻了自己的话:“但是神灵之力,又岂会如此单薄?”

  白狼不说话,望着苦囚充满了忌惮。他的眼眶在此时,又传来了钻心的疼痛!

  “.....找到了吗?”无耶突然神神秘秘的问道。

  白狼看着无耶良久,然后轻轻一笑,从脖子上取出一个玉饰,亮给无耶看。

  “陈蒙先祖庇佑!”白狼火热的看着玉饰:“这就是我祖先留给我的宝藏!”

  那是一块被雕成凤凰的玉。

  这块玉被匠人很好的利用,玉料上面的血沁,被匠人镌刻成了凤凰的翅膀,远远望去,就好若凤凰涅槃。

  ............

  李青躺在地上,望着那坨像屎一样的白云,心情臭的和茅厕一样。

  苦囚坐在李青一旁,李青料想他的心情跟自己也差不了太多。

  “我爹以前背弃汉廷,归顺匈奴,幸运地受到单于的大恩,赐我爹爵号,让我爹称王;拥有奴隶数万、马和其他牲畜满山,如此富贵!你们两个皆有莫大本事,今日投降,明日也是这样。”

  回图这个汉奸二代,从李青醒来时,就一直比比歪歪的诱劝着二人投降。

  李青窝火道了一个极限,刚刚想要起身喝骂这个不知廉耻的贼人,就被苦囚按住了肩膀。

  “你伤口禁不起折腾了,伤口再崩开,你真的会死的。”他认真的对李青说到。

  李青满脸煞白,嘴上乌青,这些日子被逼无奈的追随匈奴四处奔忙,没有获得静养,路上颠簸时,伤口亦然是无法结巴疤,被线缝上的几个口子,虽然没有再流血,却有脓水,稀疏的往外冒。

  李青长叹一声,痛苦的闭上了眼:“还不如死了算了....”

  苦囚没有回话,回图看火候差不多了,就说道:“你们的忠肝义胆,大王都看在眼里,所以才愈加的欣赏你们,若是简朴的叛逆掉原先的主子,那想必叛逆新主子,也是没有什么记挂的吧!”

  “但是我们的大王欣赏你们,别家的首领就不见的了。。。”回图笑着望着二人,转头指着巴康说到:“此人是左谷蠡王的孩子,”

  “你们冒犯了心胸狭隘的巴康,现在这里都是大王的人,他倒还不敢造次,可若是到了草原上,就欠好说了.....”

  李青会以冷笑一声,爽性眼不见心不烦,撇头闭上了眼睛。

  而苦囚则是眼神闪动,望着巴康,问道:“左谷蠡王?官很大吗。”

  巴图的笑容变得越发真切了些:“左谷蠡王是大单于的谪系,若比力你们汉人的制度,左谷蠡王相当于有兵、有封地的三公九卿,他能坐上这个位子,就说明他既对自己的部族有绝对的掌控,又有无数的其他部族支持他,有极强的招呼力,而我家大王只是治理着自己的部族。”

  苦囚晒笑:“那既然他家权势如此之大,我们两个投降了又有什么用?他若是强要我二人,你家大王还能为了两个降兵,冒犯他家不成?”

  巴图解释道:“草原上又不是只有他谷蠡王一家为大,他上面另有左右贤王和单于呢!而白狼就是左贤王手下的亲信。况且左贤王和谷蠡王相互之间本就反面,我们之间本就有仇,何来冒犯一说?”

  苦囚闻言缄默沉静良久,拿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长吸了口气。

  尔后苦囚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说道:“那我要直接投降贤王或是单于呢?我横竖都要降了,为什么不找一家跟靠谱的靠山呢?”

  巴图一愣,上下审察了苦囚一眼:“你这样有本事的人,自然是到了哪里都不愁生路,但是你别忘了,和你一样想的人海了去了,人家帐下人才济济又怎会重用你一个降兵?而且现在草原上被你们汉人的细作、刺客搞的土崩瓦解,已经不像以前那样能轻易的重用你们汉人了。我大王现在是求贤若渴,来者不拒才有你一步登天的时机。”

  回图心里暗骂:此僚好生不知廉耻,怕是早早就有投靠我匈奴人的想法了,我着和他劝降,他倒好!竟然反起来跟我讨价还价?

  “....你说不定能当我们部族的祭司,我们部族当年可是有一名大祭司哦。”回图犹豫着,开出了条件。

  “什么祭司?”苦囚一副大感兴趣的模样。

  李青听着此人毫无廉耻的准备投降,怒目圆整,起身就要开骂!

  可苦囚却用力压着他,李青用力挣扎,嘴里碎碎着难听的话。

  苦囚眉头一皱,啪的一下,点了下李青的穴位。

  本就虚弱的李青马上就老老实实的睡着了。

  回图看着,不由称奇。

  .......

  “我这是在做梦吧?”李青躺在寝室的床上,身边的室友们正在努力的掉分。

  “瞎子醒了!”

  “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觉!还不快快起床,给我把野区控好!”

  “李哥快来啊!我诺手劈瘾犯了~快来满足我~”

  “好!看我万场黄金瞎来拯救你们与水火!”李青一时见也分不清真假,一个鲤鱼打挺就翻起身,摩拳擦掌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

  可是李青屁股都没有坐稳,就有人很不礼貌的重重敲门。

  咚!!咚!!

  这哪里是在敲门,基础是想要破门而入,走廊上的人就这样一声不吭的砸门。

  “tm傻逼吧?”李青骂道:“谁啊!大晚上每个轻重。”

  咚!!咚!!

  学校质量欠好的大门马上就被撞的摇摇欲坠。

  而着股力道,竟让整个寝室都随之摇晃。

  李青惊恐的抓紧上铺的栏杆,尖叫道:“地震了!”

  “他妈的怎么这么晃啊!这摇的我炸弹人跳蛋都歪了。”

  “???歪打正着的吃我炮车是吧?”

  李青的室友似乎不受影响似的继续玩耍。

  李青晃来晃去,晃来晃去,疑惑的往还在被撞击的大门望去。

  “嘶~~”他倒吸了口冷气。

  他睁大眼睛,隐约间从门上的透明玻璃那,望见了一尊被鲜红色的羽毛遮蔽的兽首!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长在了人的脖颈上的鸟头!门框上边正好露出它的肩膀,它正用暗黄色的双眼死死盯着李青。

  李青的心跳猛然加速!跌倒在地上无力的往后缩。

  那怪物也发力,放弃了撞门,转而试图从玻璃门框那里挤进来。

  “救命啊!救命啊!”李青惊恐的尖叫,可周围的室友们似乎没有听到一般,不言不笑的在那里认真操作自己的鼠标、键盘。

  忽而,那怪物的脖子猛地往前一拱,伸的离奇的长,往李青脸上狠狠的一啄!

  好巧不巧的啄在了李青的嘴上,李青的嘴里的呼叫瞬间只剩没有意义的尖叫,李青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了了!

  那鸟头的啄裂开来,露出一嘴雪亮的银牙,就像是人张开了嘴唇,这张嘴说道:“你,我,食。”

  “诶呦!”一整剧烈的波涛把小船顶起,把李青的伤口又给颠裂开,他终于吃痛而醒。

  等李青醒来,已然是夜。

  身边莫说那苦囚的身影,就是偌大的林子都不见了,只有宽大的江面,映月流淌。

  “(匈奴语)你划那么猛干嘛?”

  “(匈奴语)嫌弃我划的欠好啊?要不你来划?”

  骂骂咧咧的匈奴人又躺了回去,继续睡去。

  “哈!哈!”李青大口喘息,回忆着刚刚的怪物,他试探性的想说些什么,可张口后只有咿咿呀呀的呢喃。

  他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他与众多匈奴人挤在一艘小船的船板上,划船匈奴人见他醒来,放下船桨,在一边的肩负里翻找片刻后,就轻轻的甩给他一个冷掉的锅巴。

  李青手腕无力,又还在惊恐之中,没有接住这个锅巴。锅巴磕到船板上,发出了剧烈的敲击声,吵醒了刚刚骂骂咧咧的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他把脑袋埋入自己的衣裘中,高声叫道:“(匈奴语)吵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三天三夜没合眼还这么精神?”

  李青这回听了出来,是巴康的声音。

  他这一骂声音不小,又吵醒了原来睡的好好的其他人,不外幸亏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没有素质,各人纷纷冷着脸,看了他一眼,也就翻了个身接着睡去。

  片刻后小船上又是呼噜一片。

  李青惊恐的捏住自己的喉咙,怎么也想不通发生了什么。

  船上的匈奴人无人在意他,李青四下寻找着队伍中唯一会医术了苦囚,却发现他和自己没有在一条船上。

  于是他拍醒了巴康,疯狂的指着自己嘴巴示意,嗯哪嗯哪的声音让巴康不明所以。

  “你tm说人话!哑巴了?”

  李青眼中爆出了惊喜,疯狂的颔首。

  巴康一楞,马上就躺了回去:“管老子屁事。”

  半轮圆月照耀着小船,似乎是在照亮匈奴人回家的路。

  月亮既不算明亮,也不算昏暗,既没有明亮到袒露众人行踪,也不至于看不清夜路。

  也方便了搜寻这些贼子多日的汉军,月光既不至于袒露自己岸边藏身的地方,也不至于看不清江上的活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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