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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者晚明

第三十七章 档头密议,医家上山

医者晚明 陆子飞 2004 2022-11-06 22:07:54

  在众医家商讨试题时,东厂正在谋划抓人。

  自打元宵开始东厂番子就满城搜索,经过泰半个月查询,越来越多的蛛丝马迹指明与兵部脱不了关连。

  而随着徐春甫求见太后,又将东厂番子目光吸引到了太医院和一体堂。经过几日的探查,终于锁定到张介宾身上。

  此时东厂提督是冯保,而他的官职全称是:钦差总督东厂官校服务兼掌御用司礼监太监。

  冯保是个奇人,爱权不恋权,有文化有品位,相比其他太监,他算得上是正直之人。对中国历史的孝敬,可以和郑和相媲美。

  作为司礼监秉笔太监,还掌握有东厂锦衣卫,本应该权倾一时,作威作福。可冯保没有,反而是支持张居正革新,只做自己份内之事。而他最大的喜好也就是爱财。

  冯保险些没怎么做过坏事,更没怎么以权谋私。但他不能代表所有太监。

  他虽然是东厂提督,下面另有他不能掌握的力量,如帝、后亲信。

  洪荩宝,锦衣卫校尉,选拔入东厂成为番子,派往潞王府服务,获得潞王赏识,提拔为档头,如今专为潞王服务。

  东厂除了提督太监,其他成员都从锦衣卫选拔。

  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

  除此以外,设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由锦衣卫拨给,分为子丑寅卯十二颗,颗管事戴圆帽,着皂靴,穿褐衫。其余的人靴帽相同,但穿直身。

  具体卖力侦缉事情的是役长和番役,役长相当于小队长,又叫“档头”,共有一百多人,也分子丑寅卯十二颗,一律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役长各统帅番役数名,番役又叫“番子”,又叫“做事”,这些人也是由锦衣卫中挑选的精干分子组成。

  这一百多档头,冯保只掌握了八九十,剩下的都听调不听宣。

  洪荩宝作为潞王府红人,此时正和十几位档头碰面,他们都是走了太后门路的锦衣卫小旗。

  因为潞王发怒,众人随着洪荩宝折腾了二十来天,总算是获得确切消息。

  “列位弟兄,此外我也不说了,据我所知,那小鬼已经消失,一体堂伙计说已经离去好几天,是趁夜走的,恰好是那狗御医进宫前夜。若和他没关系,打死我也不信。”

  洪荩宝恨恨的说道,他为了找出罪魁罪魁,不知几多个日夜没有休息好,还叫他被潞王一顿臭骂。

  “还请洪档头明说,要我等怎么办,你一句话,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另一档头说道,其他人也都赞同。

  “我们这有十二人,加上我们手下番子,有六七十号人。如今劳绩就在眼前,就看各人敢不敢随着我一起干。”洪荩宝说道。

  “有何不敢?”众档头异口同声道。

  “哦?看来是我小瞧你们了,连闯兵部大牢都不带皱眉的。”洪荩宝咯咯笑道。

  众人一听,面色巨变。东厂虽然有监察百官职责,可也没权利随意去抓人啊,更别说什么闯兵部大牢了。

  “这恐怕欠好吧?”

  “我可听说,兵部老凶了,去年他们可是连监军都打了,最后也不外是将人收押了事。”

  “对,我蓟镇的哥们都说了,是兵部硬保下来的。我的乖乖,这么横的人我们也敢去冒犯?”

  洪荩宝闻言一笑:“那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阉人,岂能和我们比,我们的后台是谁,你们怕什么?只要为主子办妥事,此外都不重要。”

  众人听他这样一说,又多了点底气,但对闯兵部大牢仍有忌惮。

  洪荩宝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我也不是鲁莽的人,实话告诉你们,我已请示过潞王,获得了命令。另有,你们附耳过来……”

  听洪荩宝这么一说,众人马上大喜,开始摩拳擦掌起来。

  “那好,各人各自回去,召集弟兄,申时三刻澄清坊大街汇合。”随着洪荩宝一说,众人四散而去。

  而现在的一体堂,众医家已经把题出好、写下。

  徐春甫看着三十六分试题,很是满意的说道:“诸君辛苦了,中午我请客,宴请各人!”

  “哈哈,你不请谁请?”龚廷贤笑道。

  “谁不知你徐汝元是医家中第一有钱人?不狠狠宰你一顿,那我们牺牲这难得的休沐日,岂不亏大发了?”杨济时也笑道。

  徐春甫也笑了,他们几个本就是同龄人,相差不了几岁,关系一向都好。

  汤显祖说道:“不如就在劈面茶室随便吃点?还能听听戏,喝品茗。”

  徐春甫笑骂道:“你就离不开詹家茶室了,是吧?之前频频,还没吸取够教训?”

  “这次我提前备好酒,你们另有什么想吃的菜,我也可以去点嘛!他那位置又宽敞,另有戏可听,茶可喝。可不比食肆好吗?”汤显祖振振有词道。

  “好与欠好,我说了不算,让各人来决定吧!”徐春甫摇了摇头,对众人说道。

  汤显祖期待的望着各人,龚廷贤说道:“我是爱看戏的,我之前义仍的想法,去劈面茶室。”

  杨济时笑道:“你这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理啊!”

  “我抚州人爱看戏,那是出了名的,你们也得多跟我们熏陶熏陶。”龚廷贤颇为自豪的说道。

  “我就和你纷歧样。”杨济时呵呵一笑,没想到话头一转:“我是帮理不帮亲,用饭的同时还能看看戏,有何不行?我支持你义仍。”

  汤显祖一听乐了,本以为他要阻挡,没想到来了这么一出。而有了这两人旗帜鲜明的支持。

  众人便都纷纷赞同,由此可见他二人在太医院的威望之高。

  既已决定,众人便向劈面詹家茶室而去。汤显祖、张寿峰和陈实功三人作为在场年龄最小,就主动跑去买酒和熟食。

  酒足饭饱,徐春甫提议道:“另有半日,我们不妨到妙峰山一游,既赏春景,也拜一下药王、神农。”

  

陆子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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