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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子珪

第十四章 十三路诸侯反董 蔡瑜之谋初显露

汉末子珪 菜愚 2122 2022-09-07 14:30:00

  这几日间,蔡瑜所献之策被董卓一一施行,蔡瑜献策之事也传了出去,朝中大臣多数赞美,黎民更是深为谢谢,自然也有一些人岂论是非,对蔡瑜献策的行为甚为痛心疾首,放肆抨击。

  蔡瑜对此莞尔一笑,不屑一顾。

  又几日,董卓于富户处收敛不少钱财,志自得满,将麾下各营戎马聚于西园校场,办酬军大典,一来是为示恩军士,二来是为示威朝廷,特意叫蔡瑜前来观礼。

  校场之上,旌旗飘扬,灰尘弥漫,董卓自得之极,问蔡瑜:“子珪观我军士如何?”

  蔡瑜行礼赞道:“太尉之戎马强盛,乃天下强军也。”

  董卓哈哈大笑,召唤各营、部依次出阵,发放钱财。

  大典罢,董卓径自回府,戎马自行散去,蔡瑜却是拦在了一人一马身前,刚刚大典他听得清清楚楚,此人为并州军别部司马,姓张名辽。

  蔡瑜是雒阳近日以来最为当红之人,刚刚就在董卓身侧,张辽如何能不识得?见蔡瑜拦在身前,不知何意,便下马拱手道:“末将张辽,字文远,不知蔡尚书有何见教?”

  蔡瑜笑答:“刚刚我于台上,见张将军所辖戎马军容齐整,受赏亦不散乱,便知将军治军有方,必有名将之能,瑜心中佩服,故冒昧拦住将军,欲邀将军往家中一叙。”

  张辽应下,众人回到蔡府,入内坐定。

  蔡瑜问道:“文远是哪里人士?”

  “某并州雁门郡马邑县人。”

  “马邑县?可是武帝时聂翁壹‘马邑之谋’之马邑?”

  “正是,某即是聂翁后人,马邑之谋未成,为避匈奴抨击,遂改姓为张。”

  蔡瑜举起酒杯敬张辽:“瑜读史时,常恨马邑之谋功亏一篑,错失重创匈奴良机,聂翁高义,为了国家与黎民,甘冒奇险,瑜极为敬仰,未曾想文远竟是聂翁后人,当敬文远一杯。”

  后世有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张辽见蔡瑜先是盛赞于己,此时又如此推崇先祖,即便一向沉稳,也难免有些欣喜激动之意,立即举杯共饮。

  蔡瑜又道:“我见文远年纪与我相仿,又是马邑县人,怎的会在太尉麾下做事?”

  张辽苦笑道:“某今岁二十,自幼便于雁门与鲜卑人作战,曾为郡吏。去岁,并州刺史丁原征辟我为从事,命我带兵赴雒阳为上将军何进效力,谁知上将军被阉人所害,丁刺史又被吕布所杀,无奈之下,只好领并州兵归于太尉麾下效命。”

  蔡瑜听完,没有再深问,两人又谈了许久,张辽刚刚告辞离去。

  今后,每隔几日,蔡瑜便邀张辽来府中,几人熟识之后,便时常交锋较艺,几番比斗下来,友爱更为深厚。

  张辽以外,蔡瑜并不与人多交,除了上朝应卯,处置公务,皆闭门谢客,整日深居简出,免遭董卓怀疑。

  十一月,董卓自请为相国,权势更盛,做事也越发酷烈,动辄杀人。

  蔡瑜主动劝了频频,不言其他,只说相国之威已是如日中天,极为炽烈,当多怀柔,方可更利于收拢人心。

  董卓不听,却也不以为忤,只当蔡瑜是真心依附于己,对蔡瑜更为赏识。

  就在董卓作威作福之时,以袁绍为首的多地刺史、郡守正在招兵买马,预谋反董,其中东郡太守桥瑁以三公的名义出具文书,列举董卓罪名,遣人散发至各州郡,为讨董造势。

  初平元年(190年)正月,冀州牧韩馥、兖州刺史刘岱、豫州刺史孔伷、渤海太守袁绍、东郡太守桥瑁、陈留太守张邈、广陵太守张超、河内太守王匡、山阳太守袁遗、长沙太守孙坚并曹操、鲍信、袁术共十三路戎马一同起兵,讨伐董卓,声称欲恢复废帝刘辩之帝位。

  董卓接到消息,大发雷霆:“韩馥、刘岱、孔伷、张邈之位皆是我所任命,袁绍、王匡等人我亦未曾薄待,如今竟要反我!此皆是忘恩负义之徒!还敢妄称欲使废帝复位!”

  待其怒意稍减,李儒进言道:“彼辈以弘农王之名义来反相国,不若...”李儒用手在颈间一划,“弘农王死,则其大义立废。”

  董卓听了,只觉茅塞顿开,抚掌大笑道:“文优此计甚妙,你这便去进献鸠酒与弘农王,我看彼辈忘恩负义之徒还能复谁!”

  刘辩当日便饮鸩酒而死,可十三路讨董联军来势汹汹,声势浩荡,显然不会因刘辩被鸩杀就退去,无非是换个名目而已。

  董卓见联军势大,心生惧意,遂在朝议上提出迁都至长安,朝中大臣阻挡者甚多,蔡瑜也默不作声。董卓极为气恼,下朝之后召蔡瑜前去问话。

  见到董卓,不待蔡瑜行礼,便听董卓呵叱道:“子珪刚刚于朝上为何不言?难道对我迁都之议亦心怀不满乎?”

  蔡瑜径自行礼,礼罢,笑了一笑,答道:“相国为何如此恼怒?依瑜之见,迁都一事,相国反掌便可为之,乃小事耳!”

  董卓面色稍霁,再问:“如何反掌为之?”

  “以相国之威势,纵使有大臣阻挡,亦可一言决之,岂不正是易如反掌?”

  董卓闻言哈哈大笑:“子珪知我,子珪知我也!我闻子珪之意,迁都乃小事,莫非另有大事乎?”

  蔡瑜答道:“请相国使人拿舆图来。”

  纷歧会儿,舆图到了,蔡瑜将舆图挂于壁上,指向益州,说道:“相国,这里即是大事所在。”

  董卓疑惑不解:“益州有何大事?”

  “近年黄巾为祸甚烈,各州郡皆疲惫不堪,唯独益州富足,又地处偏远,偶兴兵祸,须臾则定。益州牧刘焉乃宗室,其至益州已有两载,尽收上下之心,兵强马壮。

  今关东诸军来攻,本是疥癣之患,相国麾下凉州精锐身经百战,自不惧之,然则...”

  说着,蔡瑜用手指按住汉中,

  “若刘焉兴兵,拿下汉中,东可出宛县,与关东军成联合之势,北可攻长安,使相国腹背受敌。相国,此为大事否?若此事不解,相国如何能放心迁都?”

  董卓听罢,有些焦躁:“子珪先回府歇息,待我思量一二。”

  蔡瑜知道董卓要与李儒商议,行礼退下。回去后,蔡瑜独自坐于堂中,心里忐忑难安,多年计划,成败在此一举!若不能成,便只好伺机潜逃出雒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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