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5.心中的纠结
“那边要派杀手光熙过来。我想她的那些魔人小同伴应该也会一起来,我们该怎么搪塞她们呢?”
玛奇玛看起来绝不在乎地说道。岸边目视前方,对玛奇玛的话仿若不觉,只是在转过一个拐角的时候,冷淡道:
“我还真不想靠近她。如果让全人类来一场赤手空拳的对殴,恐怕第一名非她莫属。总之,是个难缠的女人。”
玛奇玛温和地笑道:
“她是你的搭档吧?”
岸边并不想回覆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光熙这个词语,早已从影象中那个轻捷而优雅,仿若舞蹈的闪电一般的身影,化做了一个可有可无的淡漠影子。但不知为何,他不愿提及。
“这次的狠角色应该不止她一个吧。光熙就算想防也防不住,我们要防的是……德国的圣诞老人。”
岸边不动声色道:
“你觉得他会来吗?”
“不知道。有听说说他早已寿终正寝了。”
岸边闭上眼睛,略带疲惫道:
“要是所有恶魔为他所用,那我们就玩完了。希望他真的去见上帝了。”
“上帝可不需要圣诞礼物。”
面对玛奇玛的玩笑,岸边却没有一丝轻松的模样。
德国。
一个老人坐在长椅上,平静地读着报纸。一小我私家走来,坐在他身旁,开口道:
“虽然早了点,圣诞节到了。”
老人污浊不堪的斗鸡眼从报纸顶上横过来:
“要给谁送礼物?”
“送给日本那个电锯恶魔。……找获得他吗?”
“酬金呢?”
“你想要什么?”
“性别无所谓,我要四个美男美女当我的养子,三小我私家拿来契约,另有一个是我自己的喜好。”
“我来准备。”
那人基础没有问圣诞老人要拿来做什么,短促地应了一声,转身离开。长椅上,又只剩下老人一小我私家孤苦地读着报纸。
……
东京。苍白的大手突兀浮现,涩谷一处阴暗的小巷子中,纪杨和泽渡的身影倏然泛起。泽渡模糊地看着外面。岂论几多次,这种跨越遥远空间,瞬间来到日本的手段,仍然使她惊异不已。
她的脸上还留着苏联温暖而甜蜜的雪花的感受呢。
“接下来,你计划怎么样?”
纪杨沉思道:
“我先回地狱。在苏联造成的死伤太多了,我需要在地狱中杀些恶魔,来维持死亡之域的稳定。接下来有大事要发生,你……”
泽渡的神色动了动,忍不住抓紧了卫衣下摆。她总觉得纪杨有什么更深的秘密瞒着她,因为他无论何时似乎都对局势有足够的了解,胸有成竹地做出下一步举动。
但她嗫嚅着,最终照旧没问。她不需要知道,只需要平静地跟在后面就够了。
“你先去香织小姐那边。我会把你送已往……差池,你那次应该也被玛奇玛记着了,不能露面。”
泽渡惊异道:
“你不是早就和她决裂了吗?!”
纪杨手掌一摊:
“演戏而已。我和她有特殊的联络方式。”
泽渡犹豫道:
“你的……那小我私家,不会就是她吧?”
纪杨没好气地给她一个脑瓜崩。泽渡吃痛地捂着脑袋,凶巴巴地瞪着他。纪杨颔首思忖道:
“既然你被玛奇玛记着了,那接下来的行动里,也不能起什么作用。但是直接回地狱的话,还需要你去给我的朋友缓解支配……”
他突然想到,如果姬野身上的支配效果缓解乃至消失了,那玛奇玛肯定也能察觉获得,并对此作出反映。但玛奇玛支配了姬野,肯定要让她在恰到利益的时机死掉,并造成一定的影响,如果此时支配消失了的话……
纪杨恍然一惊。那便意味着,玛奇玛会接纳新的行动,导致原计划泛起更大的偏移!如果可以,他照旧愿意不打草惊蛇的好。
纪杨陷入了纠结之中。泽渡似乎看出他的苦恼,不由得担忧道:
“怎么了?”
纪杨缓慢道:
“我有点纠结。现在有个难题摆在我面前,我不知该如何选择。”
泽渡从未见过纪杨如此优柔寡断的神情。在她印象里的纪杨,一向是能在庞杂的局面中,游刃有余地做出最佳选择的人。
“什么难题?能说给我听听吗?”
纪杨道:
“如果现在去缓解我朋友身上的支配效果,玛奇玛一定会察觉,提前做出应对,我们也有可能因此袒露,陷入危险。但如果现在不去,我的朋友很可能在她的支配效果下死去,如果到时候再去缓解,一来可能赶不上,二来得直面玛奇玛,可能陷入更大的危险中。”
听完纪杨所说的问题,泽渡也陷入了沉思。良久,她徐徐道:
“我觉得……壮士断腕,才是最好的选择。因眼前一时的风险而退缩,很可能会在后面肩负更大的风险。”
言下之意,赫然是立刻去解决姬野身上的支配。
“再说了,你要是担忧你的朋友,大可以也把她带进地狱。”
泽渡仰着脸说道。但纪杨依旧有些犹豫,他还没做好和姬野袒露真相的准备。姬野一旦进了地狱,恐怕再难出来,在地狱旦夕相处,难免袒露许多细节。
姬野其实是个心思相当细腻的人,恐怕会瞧出眉目,逼问他的真实身份。一小我私家在生活上的细节是难以掩盖的,姬野和他相处许久,早已知根知底。
但姬野爱的是香织,并不是纪杨。如果她知道了,她所爱的一切,从身份到面容,全都是虚假的,是由旁人构建出来的空中楼阁,她是在对着一团虚无的工具辐射着她的感动与伤心,纪杨担忧她会难以蒙受。
思来想去,照旧难以决断。泽渡看着纪杨眉头挤在一起,平静地站在他旁边,没有说话。过了半晌,纪杨艰难隧道:
“那件事……过会再说吧。”
他有自信在玛奇玛手中溜走。地狱之恶魔的能力,早已在玛奇玛面前使用过多次,屡试不爽。等到剧情生长到应该有的田地,他再脱手,玛奇玛纵然有心应对,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想通了这一点,纪杨感应心中豁然开朗。他拉着泽渡从小巷中走出,看着富贵的涩谷区。泽渡痴迷地看着形形色色琳琅满目的商品,以及婷婷走过的涩谷时尚女郎。
“想逛街吗?”
泽渡羡慕所在了颔首。纪杨戏谑道:
“做梦去吧。回地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