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感动村田的理由?
纪杨翻出围墙,轻盈地掠过地面,遥遥看见电次躲在一旁的一栋矮屋子后面,露出一个脑袋偷偷摸摸地瞅着。
纪杨跑到他跟前,伸手一敲脑袋:
“怎么还在这里呆着。”
电次呲牙咧嘴地拂开他的手:
“等你一起跑啊。喂!我说,别老敲我脑袋。我们这样跑掉了,香织小姐还能找到我们吗?”
纪杨莞尔一笑:
“你不用担忧她。我会和她联系的。”
纪杨带着电次,潜藏在道旁的草丛里,直到看着疤痕男子带着那群恶魔猎人从别墅里出来,上了警车。警车一阵咆哮,逐渐离开。
纪杨望着警车远去,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电次,决定不能再拖。
必须把电次这个烫手山芋尽快丢到公安。
带着他,又不能让他和公安的人起冲突,又欠好隐藏。
该去找村田淳一,赶忙开启计划了。
……
东京公安。
玛奇玛一脸平静地听完疤痕男子的汇报,略微颔首:
“我知道了。”
疤痕男子脸上看不出几多伤心之色,详细地描述完经事后,又添了几句:
“此外,我视察到吉扬的恶魔契约似乎与正常的恶魔契约差异。他每使用一次能力,都需要支付价钱,或许是他一直逃窜避战的原因。很歉仄,我没能视察出他的契约恶魔究竟是什么……”
玛奇玛站起身,把手中的笔弃捐:
“干得好。我会改变战略,尽量制止再泛起死伤。但是他犯下了难以言说的罪行,绝对不能原谅。”
疤痕男子颔首:
“是。”
说罢,他徐徐起身,走出房间。玛奇玛目送他离开,转头看向一旁侍立的早川秋:
“早川君,收集枪之恶魔的肉片的事请暂时弃捐吧。我最信任你,这件事只有交给你才气放心。我托付了人注意监控,吉扬泛起在任何地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到时候,你领导你的队伍,把他围困起来,直到我赶到。”
早川秋一愣,动了动嘴唇:
“可是,枪之恶魔……”
玛奇玛不容置疑隧道:
“我会派其他人去收集的。他远比枪之恶魔重要。”
早川秋似乎还想说什么,但玛奇玛用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她的眼睛很奇特,似乎是戴着一圈一圈的纹理的美瞳一般。
早川秋明显呼吸一滞,似乎模糊了一瞬,然后颔首道:
“是。”
玛奇玛听见他的回覆,微不行察地一笑,重新拿起笔,伏案批改文件。早川秋见状,拉起旁边默不作声的那人,急遽出去了。
离开房间后,那人微微一笑,递出一根烟:
“来一根吗?”
她长着柔顺的玄色短发,一只眼睛上戴着玄色的眼罩,水润的嘴唇使她的笑容看起来颇为轻佻。
早川秋瞪了她一眼,诉苦道:
“总是吸烟,骨头会烂掉的。”
但照旧伸脱手,去接那根烟。
姬野抿着嘴唇,倏然把烟收了回来:
“嘻——这是最后一根了,可不能给你哦。”
“你好烦啊。给我就是了。”
早川秋抢过烟来,姬野掏出打火机扔给他:
“听起来,那个吉扬契约的恶魔相当怪异。你接了个危险的任务呢。”
“你知道的,我没有选择。”
早川秋默默含着烟,看向远处,目光逐渐渺远,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狂风咆哮的日子:
“玛奇玛小姐救了我。而且我想要杀死枪之恶魔,只有借助她的力量。”
姬野噗嗤笑了:
“喂,我说,你?别这么苦着脸啊。你可是还抽着我的烟呢,就似乎我的烟很苦一样。”
二人并肩而行,走到走廊的尽头。姬野率先走出去,转头说道:
“好了,我先去休整一下咯。另有许多任务要做。”
早川秋缄默沉静着颔首。
姬野忽而收敛起笑容,转身就走,低声抛给他一句话,听起来似乎遥远的风声似的:
“秋君,不要死哦。”
“我知道。”
……
与此同时,东京一家酒店中,一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留着鬓角头的村田淳一拿起电话,阴冷静脸,语气不善地问道:
“这里是村田。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温和的男声:
“淳一君。你的爷爷死了。”
村田噎了一下,并没有注意对方明显僭越的称谓,嗓音降低道:
“我知道,不必你多言。”
“电视上,怎么说的?”
村田皱着眉头,答道:
“丧尸恶魔将他酿成了丧尸,被公安所杀。那个蠢老头,蚍蜉撼树地去碰恶魔,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说,他是被无辜卷进去,然后不由分说地被杀掉的,你又作何感想呢?”
“你什么意思?”
“稍安勿躁,淳一君。我的意思是,他或许原本有获救的时机,对吧?变为丧尸并非是不行逆的。”
“这倒确实如此,但那又如何?你是来套我话的?我不会接受什么赔偿。”
“不不不,你误会了。”
电话那头的男人轻笑了几声,似乎带着几分揶揄的意味:
“你有没有兴趣,对公安进行一点小小的抨击?在他们容忍规模之内的、示威似的运动。就算是为了你的爷爷。”
最后一句话触动了村田。他的眉头愈发深锁,问道:
“我认可,我有兴趣……但你是谁?你又为什么知道这些?”
“我是你爷爷的朋友,也是一个……无辜卷入的可怜人。不外,我还算走运,没有被公安杀掉。”
村田显然不信,但他照旧迟疑了一会,缓慢而坚定地回覆道:
“我们约个地方,见一面吧。”
半日后。
一所街边的咖啡厅,村田把玩着手里的咖啡杯,漫不经心地期待着。然而他游移不定的目光,揭示了他并不像外貌那么平静。
似乎……有什么人在看着他似的。
过了半晌,街边走过一道身影。村田抬起头,略带讶异地看着那个走过来的人。
齐耳短发略显凌乱,穿着毫无魅力可言的衬衫和长裤,为短发下那张娇媚而娴静的面容增添了几分中性的意味。并不是他一开始想象的那副运筹帷幄的男人形象。
虽然,这不故障什么。
“你好啊,淳一君。我叫香织。”
村田终于反映过来那差池味的称谓:
“我可不认识你,叫我村田为好吧。”
“是吗?”
纪杨微笑着,眉毛微撇,露出苦恼的神情:
“可一说到村田,总是会想起淳一君爷爷的脸,令我伤心不已,时时缅怀啊。他是位慈祥的父老,不知听到他的死讯时,淳一君可曾想起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