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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故宫开始修文物

第10章 练手

从故宫开始修文物 雪三太子 2618 2022-09-07 10:53:19

  遇四、五、六月之先,将画幅赏玩,微见风日,用纸封口,勿令通气。

  古书画须在梅雨季节之前,将画吹风晒涼,然后入匣,密封收藏,防止受潮。

  燕京自古属北地,倒没有像南方那样湿润,但是夏秋多雨,也会滋生霉变虫蛀。

  易云在丽景轩所看到存放古书画的匣子,都是从故宫库房拿出来的,这些字画年久失修,有的数百上千年与世阻遏,发生霉变也再正常不外。

  霉变并不行怕,可怕是因生存不妥而再次损毁以至字画消失,所以更需要文物修复圣手们的妙手回春!

  温度与湿度,光照、空气等均是导致字画病变的重要因素。热能和空气中的水汽是促进有机质文物质变的一种热量形式,温度的忽高忽低、空气的干燥,都市造成书画纸张中的纤维热胀冷缩,日积月累则影响纸张的抗张强度。

  明清时期,故宫中就专门备有一种特制的大木箱,这种箱子外涂血料、披麻,再上大漆,潮气不浸,为了更好的掩护古籍字画,天子还会命人在涂了漆的大木箱外再加一层锡皮镀上,以纯铜打造外围,然后以铜水浇灌期间,明代称之“金匮”。

  到了清代,继续明永乐时期的文渊阁,在乾隆朝大修后最为兴盛,集齐天下书目编纂四库全书,成书后放之阁中,文渊阁遂成为皇室专属的藏书楼,也是存放古籍字画的最佳宝地。

  此外,光照也会对纸质文物造成危害。光能越大,辐射热越强,等到时间积攒到一定数值,纸张便会发黄变脆,如果将字画放在太阳光下直接暴晒,这种危害就会加速。

  因此,对于古书画,需要修复与装潢这两道工序进行掩护,做成册页、立轴或是放置于匣中,都市增加古书画的寿命。

  故宫的纸分许多类,譬如传统常用的水油纸,这个都是有人定期去外地找厂家定做的,搭配画芯厚度最佳的宣纸和绵纸,甚至是原本原样、稀世珍品的宋纸。古书画修复者先必须明白纸的特性,不仅仅是知识的了解层面,更需要一定深度。

  但再好的宣纸,也会受到不行抗拒的外力因素影响,而发生病变,好比威胁最大的虫蛀和霉变,易云清洗的《绿荫清话图轴》,就是被装裱建设轴的形式,刚刚生存了下来。

  图轴的反面加镶了绫、绢或水油纸为外缘,通过相关历程做建设轴装进木匣。

  可即便如此,也难逃霉变和虫蛀的危害,尤其是霉变,这种生长在纸张外貌的多细胞丝状真菌,会以颜料和油墨等为养料,进行迅速繁殖,发生有机酸,最终腐蚀纸张……

  丽景轩里,一张约5米长的朱红色画案前。

  易云戴上白手套和口罩,仔细凝视着面前刚刚打开一半的破旧古画,这次他是全程凭据尺度操作来。

  现在审视的主要是形式、尺寸、用料以及作品的内容、题跋等外观。

  旁边的卫双凝则拿起ipad拍照纪录,这些电子数据都需要存案,以待修复完成后送检。

  易云虽获得精通级洗画术式,但是灌洗术数式众多,而且雾中探花也仅是众多洗画技巧之一。

  就目前在书画组乃至整个装裱室来说,单从书画修复中洗画这个环节看,他确实能够凭借这一种技法吃香。

  甚至只要一直将此法发扬光大延续下去,也能够最终留在故宫,不外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可那样一来,也只限于洗画这个区域,发挥的空间很是有限。

  一位真正的书画修复圣手,无论在洗、揭、补、全哪个环节都是顶尖级别!

  依旧是同样的立轴,易云轻轻打开,将画幅紧紧地夹在手卷中间,从天头、引首视察到尾纸。

  审色,依旧是第一步。

  透过宣纸上的污渍与霉点,易云照旧凭借肉眼隐约看出来一些痕迹,随处皆是是非、巨细纷歧的裂缝,有的地方油迹斑斑,有的已然被污染成黑褐色,画芯充满了褶皱,甚至发生了龟裂,基础看不出来一丝曾经的神韵。

  不外唯一让易云觉得幸运的地方,是这幅画的品相保持相对比力完整。

  画面上。

  松竹、青山、翠石、狂风、茅草房,零星凋零的竹叶,以及被狂风吹拂的砂石,都能通过肉眼辨出。

  “这幅画是……”

  “郑板桥的《竹石》!”

  卫双凝显然也认得此画,单调又简明的元素。

  即便再不认识画,也有旁边的诗佐证:“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

  易云并没有回话,而是继续端详。

  除去所看到的水渍痕迹、劣化的颜色等,书画自己是有些掉色和脱胶,毛病许多。

  而且外貌的霉点漫衍泛起散点图,并非辐射状或聚焦某处,这并不宜用灌洗法。

  易云也早有准备,究竟不行能所有的书画都恰好切合灌洗法,所以他早准备重新到尾。

  自己换并不精通的清洗法来一次,还要看看究竟能不能单独完成。

  究竟现场可用的字画、古籍也均在一般文物以上,好比《绿荫清话图轴》按尺度算是三级文物呢!

  平常故宫事情一两年的新人基础没资格接触,现在易云却能用来练手,这是何等疯狂!

  话虽如此,但易云知道,这些文物容不得出任何差错,他必须慎之又慎。

  诗和题跋都佐证了书画的来历,但卫双凝究竟不是新瓜蛋子,突然想道:“郑板桥与高西园、金寿门皆为同一时代人物,关系极好,郑经常仿二人的假字,谁知面前的画会不会是幅伪作?”

  “智慧!”易云欣赏道。

  “明代时金陵的李著曾经赶赴苏州,向其时大画家沈石田求学画,最终学成后回到金陵,届时当地的吴小仙其画盛行,名噪一时,李著便以仿作吴小仙之画为生,外人辨认真迹极难,但李著并非吴小仙本人,终会露出马脚。”

  卫双凝接着易云的话思考:“明代四各人文徵明的门生朱子朗亦是如此,其一生都在模仿老师的画作和字迹,导致现在真假难辨,外行人遇到是朱子朗所画的字画,都将其当成文徵明的真迹。”

  “对!”

  “所以要搞清楚同时代的真人画作,没有取巧的措施,除非见过真迹且印象极深,或者就拿其真迹作比力,二者稍加分辨,立马高下立判,细微的差异就在毫厘之间!”

  “帮我拿一把18管的大排来。”易云开始付托起来。

  卫双凝倒是没有介意,既然之前自己允许了要给对方打下手,那就得有个样子,况且文物修复这行自己就是言传身教,如果是多愁善感的人,倒是不适合干这行事情了!

  长锋狼毫,十八管并列的管状笔,古书画修复最常见的工具,不仅可用来刷浆糊,照旧洗画时托、染绫绢和纸张的专用工具。

  此时却被易云当做教学工具,“看这上面的山石。”

  “石头上有苔藓!”虽然水渍令纸张已然发黄发褐,但作画痕迹依稀可辨。

  “看后面这处题跋,发现了什么?”易云再次用排笔笔锋清点,追问道。

  卫双凝闪动着一双秋水眸子,像彼得兔的两只眼睛。

  “有什么啊?不是郑燮二字吗?”

  “啊差池,这下半个字是火字!”卫双凝终于发现了差异。

  追念起来,她在清华美院念书时,自己当初也曾看到过《竹石》真迹这幅画,真迹名字里下边是“又”,而作伪多是“火”字,加上郑板桥作画时,画石头从无苔藓!

  从这两点,卫双凝基本可以断定——这是谭木匠作伪郑板桥的画!

  可即便如此,这幅伪作也算得一般文物级别了,究竟同时代且如此传神的伪作也不多了。

  “谭云龙!”

  易云与卫双凝险些异口同声说出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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