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德·沃德宣布公诉方静候，对被告方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公诉方静候，意味着检方觉得现有证据已经足够钉死被告。
事实也是如此，检方掌握了艾玛·吉尔森犯罪的动机、筹谋、犯罪要领、犯罪时间、犯罪所在……除了那台不知在哪儿的电脑，检方已经掌握了全部证据，完整地还原了一切。
多娜所能做的，也只是尽力让艾玛·吉尔森不被处以死罪。
一级谋杀罪，最高可判死刑！
纽约州是不禁死刑的！
恰好，审理法官是个以严苛量刑著称的法官！
恰好，被告方严重冒犯过审理法官！
多娜感受自己很累，已经精疲力竭了。
她本想搬出吉尔森先生打情感牌，结果被伍德·沃德识破，直接将全部注意力引导到监护权转让协议上。
前面有多温馨，多‘父慈女孝’，当吉尔森先生认可自己是在知情的情况下自愿放弃艾玛父亲身份时，反差就有多大。
之前听得津津有味儿，眼里有光的陪审员们在听到吉尔森先生认可自己知情后，纷纷变了颜色。
伍德·沃德的目的到达了，潇洒的转身离开，走了两步后，有转回来，摸出一张手帕递给痛哭流涕的吉尔森先生。
他神色庞大地看着吉尔森先生痛哭，最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被告方，另有问题要向证人提问吗？”
布鲁克林拿过纸巾盒，放在吉尔森先生面前，抬头问道。
多娜面色庞大，默默摇头。
她怎么问？又该让吉尔森先生怎么答？
伍德·沃德摆了个无解的难题在她面前。
监护权转让协议！
吉尔森先生认可知情，她请吉尔森先生出庭作证的目的无法告竣；吉尔森先生不认可知情，她的雇主就会被牵扯进来。
雇佣她为艾玛·吉尔森辩护的是纽约儿童权益掩护组织，不是艾玛·吉尔森！
付钱的是塞拉·哈特！不是艾玛·吉尔森！
这一刻，多娜发现，自己被塞拉·哈特坑了……
“被告另有其他举证吗？”
“有！”
多娜重振旗鼓，再次起身。
“我方提请公寓楼结构图作为证据，它可以证明火灾与惨案的酿成不仅仅是我当事人艾玛·吉尔森的过错。”
多娜的话再次引起一阵骚动。
有关公寓楼经济赔偿的庭审先一步在隔邻法庭开庭审理，一直拖到现在，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在那场庭审中，原告方已经申请过结构图作为证据。
他们甚至知道多娜申请结构图的目的。
为确保拥有更多的房间出租，公寓楼的结构设计并不切合规范要求。
……………………
“这是公寓楼的结构图。”
多娜指着大屏幕上的图纸解说道
“凭据要求，修建物在凌驾100m，必须设置遁迹层。”【注1】
“遁迹层的使用面积按每平方米平均容纳5人确定。为使需要遁迹的人员不错过遁迹层，要求防烟楼梯间在遁迹层错动位置或上下层断开，使人员均可经遁迹层方能上下。”
“火灾一旦发生，住户可以逃往遁迹层期待救援。”
“公寓楼顶层标高为115m，至少应设置2层遁迹层。供应住户疏散遁迹，但从结构图上我们可以看到，整栋楼并不存在遁迹层。”
“除此以外，政府还要求修建物必须设置防火隔离层，火灾一旦发生，防火隔离层可以有效阻隔火势蔓延，为人员争取逃生时间。”
“但警方并未在现场找到防火隔离层质料。”
“正因为公寓楼未设置遁迹层与防火隔离层，才导致火灾发生后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蔓延。”
“如果公寓楼凭据要求建设，或许这场灾难本可以制止。”
说完，多娜往原告偏向望了一眼。
伍德·沃德端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岿然不动。
事实上早在他祭出蒙莉卡·拉塞尔这招杀手锏当晚，多娜就找过他，准备签署认罪协议。
不外检方已经被蒙莉卡·拉塞尔那次的DPA协议惹毛了，再加上艾玛·吉尔森不是蒙莉卡·拉塞尔，她拿不出什么用于交易，认罪协议被检方拒绝了。
从那天开始，多娜陆陆续续找过他许多次，目的都是认罪协议，两人攀谈中也涉及到了一部门庭审内容。
他不仅知道多娜会打情感牌，会在走投无路之下将责任甩给公寓楼，他还知道多娜会死咬着艾玛·吉尔森的年龄问题不放！
在布鲁克林看来，多娜甩锅公寓楼是完全站不住脚的。
公寓楼未按要求建设，那是公寓楼的责任，但不是艾玛·吉尔森纵火的理由。
艾玛·吉尔森又不是执法者，不具备执法权，她没权利烧毁不切合要求的修建物。
布鲁克林觉得，多娜要想为艾玛·吉尔森争取利益，应该着眼于年龄问题。
一旦她能拿出让法庭信服的说辞证明艾玛·吉尔森未成年，即即是他也不能判艾玛·吉尔森死刑。
控辩双方显然也都意识到这一点了。
在庭审结束后，伍德·沃德与多娜就跟在布鲁克林屁股后面，一路‘尾随’至内庭。
进入办公室，伍德·沃德率先举事。
“法官左右，我方申请为被告艾玛·吉尔森做骨龄检测，以确定其真实年龄。”
“Objection！”多娜下意识喊出阻挡，随即意识到这里不是法庭，脸上一阵尴尬。但照旧硬顶着鲍勃跟布鲁克林奇怪的眼神继续说道
“骨龄检测只能得出生理年龄，与实际年龄无关，且骨龄检测只具备参考价值。”
“我们要的就是艾玛·吉尔森的生理年龄！”伍德·沃德转过身，硬邦邦地说道。
“司法裁定会考虑判断力降低辩护，显然应该是心理年龄。”
多娜反驳道。
“且联邦执法与州执法对未成年有诸多掩护，且设置明确的监护权划定，其泉源就在于未成年人判断力不足，由此可见，司法裁定中更多考虑的应当是心理年龄，与生理年龄无关。”
“你的意思是只要能证明汉尼拔心智不成熟，他就是无罪的？”
伍德·沃德反唇相讥。
“汉尼拔与艾玛·吉尔森差异，艾玛·吉尔森的情况不适用于汉尼拔。”多娜似乎没听出伍德·沃德言语间的讥笑一样，认真地说道
“艾玛·吉尔森是因为心智尚未成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造成什么样的结果尚不明确，才会引生机灾。这与汉尼拔是两回事。”
“不管艾玛·吉尔森的生理年龄是几多，艾玛·吉尔森都应该属于未成年人。且这一点有吉尔森先生的证词作证。”
“警方资料库里的资料可不是这么认为的。”
伍德·沃德反驳了一句，随即看向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没想到，他们争论的焦点竟然不仅是艾玛·吉尔森的年龄问题，另有因此而引申出来的司法裁定问题。
这已经不属于地要领院的裁定领域了，这些问题应该向最高院提出。
总有刁民想爱朕
注：1、此为我国规范要求，似乎是GB 50016-2014，感兴趣的小同伴可以去翻翻看自己住的符不切合规范要求。 之前有感而发，写了一堆感伤，结果字数限制，被剪掉了，想了想，索性全删了吧。未尽之言，无法表达全意，反而容易引起误会。另外，从我前面对废死派的描写就应该能看出来，我是阻挡废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