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殿下是反派,我为反派妻
奚绒加班猝死了。
而且照旧在还完最后一笔房贷的前一天。
临死之前,奚绒十分有职业素养的用最后一丝力气把做好的PPT生存之后,才放心暴毙。
床下硬邦邦,奚绒眼一闭一睁,发现自己一辈子已往了。而现在的自己,处在一本名叫《红袖倾天》的小说之中。
《红袖倾天》是一本最近爆火的古言女强小说,小说讲述了女主席容殚精竭虑,运筹帷幄,一步步从相府不受宠的小庶女成为一手遮天的女帝的故事。
奚绒正是这本书的忠实黑粉,而且,凭据同名同姓必穿书的铁律,她还看得极为认真,剧情滚瓜烂熟。
虽然不是同名同姓,但是与女主名字擦边。
奚绒以为自己穿成了以后会成为女帝的女主角。
第一次成为主角,有点紧张。奚绒迫不及待睁开眼,入眼即是铺天盖地的红色。
?
这是哪个剧情?
脑袋上还带着红盖头,奚绒一把把盖头扯开,环视四周,四下皆是喜红色,床榻下放着硌死人的花生桂圆等,红烛摇曳,红色的帷帐上绣着百子图。
屋内除了身下的床榻,只有一个掉皮的衣柜,一个桌子,除此之外,再无他物。
再一看自己,身上穿着不算精致的红嫁衣,手上的红盖头绣着鸳鸯。
显然,这是她的婚礼。
这差池劲!
书中女主嫁给了当朝太子,虽然一开始只是一个侧妃,但是太子极为痛爱她,怎么可能让她住在这样破败的新房?
奚绒揣着一肚子疑惑,站起来环视一圈,最终在喜帕上发现了眉目。
红色的喜帕上绣着鸳鸯戏水,最下面绣着几个秀气的字。
灵均,绒绒。
中间是一个红色爱心。
在看清那几个字之后,奚绒眼前骤然一黑。
……草!
《红袖倾天》之中一开始便有一个情节,不受宠的五皇子到了适婚年纪,虽然是皇子们中的透明人,但是太子为了彰显兄友弟恭,对天子说了给他找老婆这件事。
荒淫无道的老天子一拍大腿,最近自己正好腻味了宫里的环肥燕瘦,再来点新鲜的美人岂不美哉!于是给五皇子举办了琼花宴,请京城中所有适龄的名门贵女来加入,明面上是给五皇子选媳妇,实则是为了充盈后宫。
女主猜到了这回事,所以掩盖锋芒,只做普通人。
老天子要了琼花宴第一名为妃,顾着明面上的名号,在众多名门贵女中随手指了小我私家给五皇子当媳妇,好巧不巧,随手一指,便把女主指给了五皇子为妃。
五皇子生母是猥贱宫女,一直不受宠,为人阴鸷乖戾,喜怒无常,是举国人尽皆知的废人,胸怀大业的女主自然不愿,便在大婚当日,打晕了表妹商绒绒,还在她怀中塞了一个绣着五皇子与她名字的帕子。
于是,五皇子妃由原来的席容酿成了商绒绒。
五皇子名无忧,字灵均。
而那块帕子,现在正在奚绒手中。
知道真相的奚绒眼泪掉下来,合着她基础没有穿成女主,而是那位被迫替嫁,以后会被五皇子谢无忧折磨致死,最后惨死的炮灰女配商绒绒!
她是真的会谢。
这女主不能处,有事她是真让别人顶罪!
奚绒像拿了烫手山芋一般把手中帕子扔在地上,把头上戴着金钗玉簪全部摘下来,又把碍事的外衫脱掉叠好,统统放进盖头做的肩负里。
逃!马不停蹄地逃!
现在没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以后隐姓埋名自己动手发家致富,归来照旧一条好汉!
奚绒把肩负背在背上,飞快跑到窗户边,窗户有些高,没有措施跳下去,她选择翻下去。因为是夏季,所以开着,奚绒徐徐伸出试探的脚,正要沾地时,背后突然传来一道阴沉沉的声音。
“在做什么?”
奚绒翻已往的脚一抖,心虚地转头向后看去。
来人同样一身大红喜服,黑发一丝不苟地用银簪束好,在阴柔的月光之下,男人皮肤冷白如瓷,眼神阴郁,薄唇朱红,长相浓墨重彩,如同画中走出来的人。周身气质鬼气森森,带着浓浓的压迫感,令人一眼便要逃离。
奚绒一转头便被惊艳地呆住了。
我去!好帅!
奚绒很快反映过来,这即是她热乎的良人,全书最大的反派——谢无忧。
书中,谢无忧看似不学无术,实则韬光养晦,在四子争位的鹬蚌相争之时,很轻易击垮了所有势力,成为争夺帝位的有力选手,但是因为女主主角光环太过强大,最后被女主设计,死在了一个破庙之中。
奚绒在看书的时候,便很为谢无忧的老谋深算而钦佩。
如今亲眼见到,她只有五个字。
好帅,我可以。
“回话。”
因为恒久没有获得回覆,反而还蒙受着女人时而花痴时而心痛的庞大眼神,谢无忧有些不快。
“良人,我在等你。”奚绒羞涩一笑,徐徐收回了那条已经出了窗户的腿。
“……”
女人站在昏黄的烛火之前,逆着光,脸上却情不自禁升起一抹红晕。
谢无忧眼皮一跳,一张阴郁俊脸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称谓竟然僵硬片刻。
只这一刻,奚绒已经从窗户离开,哒哒哒地从正门前跑了出来,在他面前站定。
“等你很久了,你不来我忍不住想去找你。”
谢无忧嘴角带上一丝讥笑,“所以就从窗户走?”
奚绒腼腆,“因为我不走寻常路。”
“……”
谢无忧挑眉,“背着肩负找我?”
“装的都是我满满的爱意。”
谢无忧明显不信她的鬼话,抬脚走进了正房。
因为谢无忧已经成年,所以天子特意从以前被抄家的罪臣里找了个宅子给他当王府。宅子是结婚之前急遽选好的,封号也是随口一封,府中有些潦草,就连谢无忧的正房,也十分破败。
时间紧迫,只收拾出了正房,其他屋子只能以后再慢慢收拾。
因为不受宠,偌大的王府,只有几个小厮与一位管家,全贵寓下唯二的女眷,只有奚绒与管家的夫人。
管家夫人在礼成之后嘱咐了奚绒几句,这会已经与管家一同去收拾喜宴残局。
原来就没有几个来宾,如今已经散了洁净,正房只有他们二人。
奚绒狗腿地把床榻之上的花生桂圆拢到一边,做出请的手势。
谢无忧坐在了床上。
“把肩负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