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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惊,意外成了白切黑世子白月光

第五十幕 移花接木

  “好嘞。”

  兰芳泽勾起嘴角,一脸坏笑,转身退出偏殿的那一瞬,原本就未曾有过笑意的眸子,却蓦地一冷。

  依旧是那一身墨青色的衫子,兰芳泽刚一走出,高个子的男人,便从宫墙之上一跃而下,轻飘飘地落在兰芳泽的面前。

  “殿下。”

  说话间,黄容复面色凝重,并不敢抬头直视他的眼睛。

  “我们御史中丞今天来的可真是实时,但凡再迟上那么一丁点,本君怕是要命丧这采思殿中了。”

  兰芳泽这一番阴阳怪气的揶揄,听的黄容复不自觉地红了耳根,而兰芳泽还继续不依不饶道:

  “最近我们御史中丞可是南燕帝身边的红人啊,又是深夜召见又是饮酒作诗的,这去一趟乾旸殿,两个时辰都不带回来的。”

  说罢,兰芳泽还不忘抬起手,意味深长的轻轻拍了拍黄容复的肩膀。

  黄容复见状,眉头微锁,下意识的退却了半步,朝着兰芳泽行了个礼,赶忙解释道:

  “世子殿下言重了,陛下与其他大臣在殿中议事,微臣在殿外候了一个多时辰,才得以面见陛下。”

  兰芳泽不以为然的轻笑了一声,眼神漫不经心地环视着四周。

  “那不也是他主动召见你的吗?横竖南燕帝近来挺倚重的,所以眼下能救采思殿的,也只有你了。”

  说罢,兰芳泽随手扔了一个折的工工致整的小纸条,右手背在身后,随意地晃了晃左胳膊,示意黄容复将那纸条展开。

  “擒贼擒王,装神弄鬼……移花接木?”

  黄容复念完纸条上的几个字,尔后狐疑地抬起头,望着兰芳泽,模样颇有些不解。

  “要不是这字条本君贴身放着,那本君肯定会怀疑,那个江芙蓉是不是黑暗偷窥了本君的想法。”

  说着,兰芳泽围绕着手臂,微闭起眼眸,纤长的手指有雨下没雨下的,轻点的太阳穴,俨然一副头疼的样子,而不远处,同样托着手臂的江芙蓉,面无心情地望着那对立而站的两人,若有所思。

  “公主,您刚刚说的那些话,我都听到了,要不要我去找德华帝姬资助?”

  含烟慢慢地探过来一个小脑袋,满脸期待地等着她的主子发话。

  而江芙蓉瞥了一眼那小心翼翼也朝着窗外的含烟,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由得发出轻叹:

  “含烟,你没事吧?你让德华帝姬去搪塞她亲老子?她怕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允许吧。”

  江芙蓉说完,还十分贴心地对着含烟的额头赠送了一个超级无敌大的脑瓜嘣。

  而黄容复不确定地又看了一遍纸条上的那一行字,尔后略带着些许惊讶道:

  “那只能说明,世子妃与殿下在这次事件的看法上,不约而同,只是微臣照旧要提醒一下殿下——她究竟是西戎王的嫡女,殿下照旧小心些为妙。”

  兰芳泽听罢,不以为意地勾起嘴角,眼角的余光扫过那一丝不苟的黄容复,竖起的食指和中指,轻轻地打了打他的肩膀,刻意放慢了语调。

  “御史大人放心,既是陛下指给本君的,那就是本君的人,本君自有决断,御史大人费心好自己份内的事便可。”

  黄容复眼神庞大地抬眼看向兰芳泽,缄默沉静不语。

  于是,当天夜里,持着特召令再次入宫的黄容复,正襟危坐地跪在兰溪舟的面前,心里头惴惴不安。

  “中丞啊,寡人让你找的那女子,可寻到了?”

  榻上的兰溪舟,懒散地侧身躺着,衣带松解了泰半,随意地拖在地上,眼神迷离地问那垂着头,眉头紧锁的黄容复。

  “回陛下的话,微臣无能,京国都中,尚未找到……与世子妃样貌相像的女子。”

  话音刚落,兰溪舟手臂一挥,放在他枕边的那一幅画像,顷刻间从榻上滑落,在黄容复的面前展开。

  黄容复侧眼去瞧那画上的人像,看起来似是有些年头了,纸张上微微泛着黄,而且那女子的长相……

  说实话,看起来更像是那位已故多年的荣亲王妃。

  兰芳泽的生母。

  “这点小事都办欠好,寡人要你何用?!”

  兰溪舟的语气中带着不容辩解的愠怒,声音不大,却有足够的威慑力,说话时,就连他周围的烛火都随着一同摇曳起来。

  而黄容复也适时地保持住缄默沉静,将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以示谢罪。

  见黄容复一言不发,兰溪舟嫌疑地闭上眼睛,长叹了一声,复而又有些惋惜地苛责道:

  “不外一个替身而已,费些心力肯定能找到,横竖那什么……叫什么来着?”

  “西戎公主。”

  黄容复赶忙接上,小声地提醒着兰溪舟,而兰溪舟应是多喝了些酒,一时间跟不上杂乱的思绪,抬手随意指了指地上跪着的黄容复,睁开一只眼睛,醉醺醺地睨着他。

  “对,西戎公主。”

  兰溪舟说罢,冷笑着翻过身,背对着黄容复,恒久的一阵缄默沉静之后,又突然冒了一句:

  “横竖她业已嫁入这南燕王城,不外就是个名号,是真是假,没有人会去视察,倒不如找个自己人取而代之的好……黄容复,你会替寡人去办的吧?”

  兰溪舟突如其来的发问,让原本外貌上还算镇定自若地黄容复,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他依旧跪在地上,抬眼忍不住去望向殿外,尔后又将目光投向那已经烂醉如泥的兰溪舟,微不行闻地长呼了一口气,沉声道:

  “微臣定当……在所不辞。”

  可实际上,他基础做不到。

  他不仅不敢如实将此事告诉兰芳泽,也完全无法对江芙蓉狠下心来。

  初入西戎草原的第一夜,如果不是江芙蓉,他定然不会再次在世泛起在这南燕王城中了。

  眼眶中不自觉地充满了酸胀咸涩且五味杂陈的液体,黄容复低着头,在瞳仁的周围绕了一圈,最后也不外是红了眼眶。

  “滚。”

  又是一阵格外恒久的缄默沉静,榻上那高屋建瓴的帝王,调整着更为舒适的睡姿,嘴里含糊不清地冒出一个字。

  黄容复应声起身,弓着腰徐徐从乾旸殿退出来,朝着实时泛起在殿外端着醒酒汤的小宫女使了个眼色,默默地侧过身,给她留出足够的位置,眉头在不经意间却随着皱起。

  紧接着,随风飘荡的帷幔之后,裹挟着一股异香,慢慢地露出江芙蓉的那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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