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珙儿,你也是读过书的人,自然是知道:古有先秦甘罗十二岁拜相;尔后,东汉有孔融九岁让梨的典故。”
“珙儿,你是我大汉天朝上国四王八果真国功勋世家的子孙,宁国公府的二令郎!”
“老人言:‘富朱紫家的孩子,早当家’!”
“三岁看小,十岁看老!”
“在为父看来,你比古之孔融分绝不差,很是懂事、知礼、能干。”
“就说我和你珍年老昨个日不在府中,你都能妥善的接待西府荣国公和诸位族中老人,很是有礼有节,为父听闻了很是欣慰!”
“不想我儿竟有如此才干和胆魄,认真不愧是我宁国公府子弟,我贾敬看重的好儿子!”
“和当年你祖父、先一等威烈将军,故京营节度使的行事气势派头和做派,竟是一般无二!”
说着贾敬左手轻捋髯毛,脸色潮红,端起红木茶脊亓茶碗,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借着他宽大的衣袖,神色自若的瞅了瞅,坐在他右下手客位上刘常威的脸色。
察觉到他听了自己适才的一番话,刘常威双眼里一抹异色一闪而过,虽然短暂,但照旧被有心的贾敬注意到了。
贾敬轻笑的点了颔首,在衣袖的遮掩下恢复了适才的模样,抿了抿干枯的嘴唇,接着说道:
“为父将家事嘱托你后,你听闻这李嬷嬷以奴欺主,严重冒犯我贾氏家法族规!”
“珙儿,你丝绝不畏首畏尾、绝不犹豫的将其处置惩罚掉,彻底解决了蓉哥儿院内的祸殃,也算为我宁国府内宅除掉了一个蛀虫!”
“由此可见,我儿是个有当担,有气魄、有能为的好儿郎,未来我宁荣两府的旧将和下属由你统领,为父和荣国公都是放心的!”
“咦?”
这刘常威听了贾敬的话,很是惊奇的看了看站在堂下默默倾听的贾珙。
又有些不解的看了看,依然端坐在红木椅子上的贾珍,很是奇怪贾珍听了贾敬的这番话,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有。
高坐在主位上的贾敬,早就把刘常威、贾珍和贾珙的消息看在眼里,默默记在心上,也没想过要解释适才话里的意思,就听他直接说道:
“这第二件事呢,就是趁着为父还没有出家,如今就给你和你珍年老分好家,你们两兄弟以后分府别过。”
“未来你们兄弟俩要相亲相爱、兄友弟恭、相互携手、心往一处用、力往一处使、团结一致、振兴宁国府!”
还没等堂下三人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见,贾敬接着说道:
“这件事我已经和你珍年老,以及西府的荣国公商量好了。”
“今日早些时候,为父亲自去祠堂,向我金陵贾家的列祖列宗禀告了此事,顺便在族谱上记了下来。”
看了眼堂下依旧发呆的贾珙,贾敬轻捋髯毛面带笑容的问贾珙道:
“珙儿,你觉得如何啊?”
听了贾敬适才一番惊天动地的话,信息量太大,贾珙的小脑袋“嗡”的一下就宕机了,一时没有反映过来。
贾珙闻听此言,心下有些不是滋味,心想:
你贾敬都决定好了,把所有手续都办完了,现在还来问我如何?
这他喵的不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吗?
贾珙现在还没有反映过来,只是随着贾敬的思路迷惑了起来。
心里有些愤愤不平:自己的在父权面前毫没人权可言。
这一刻他真想豁出一切,抢回自己的决定权,可是他又有些胆小怕死,心里认真是矛盾至极。
随即,他晃了晃有些发蒙的脑袋,捋了捋头绪,想了起来:
自己原来就是想,立刻、马上离开宁国公府单过的。
如今可好了,他贾敬自己提出来了,这样岂不是更好?
又不怕自己突然提出,离府别过被怀疑为居心不良;也不用自己伤脑筋地,去找看似合理的理由了。
更重要的是以后谁也发现不了,我是冒充的贾珙了。
这一切不都是很完美么,怎么会自己觉得怪怪的?
只是天底下,哪里另有这样的好事?
想到命运情不自禁,贾珙不经犹豫了起来,脸上黝黑的眉毛皱成了一个川字,心思百转默默为自己筹算道:
刚打瞌睡,就有人递来枕头?
就算是天上掉馅饼,也得自己起早床去捡!
这会不会是贾敬,在试探自己的陷阱?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照旧春桃、刘奶妈、夏荷等一干熟悉贾珙的人发现,现在的贾珙和以前纷歧样有些异常。
或者是贾珙身体上有什么特殊的标志,而现在的贾珙没有了,于是向贾敬告了密?
究竟自己来历不明,就是怕被身边熟人戳穿老底——冒充贾珙,才会想得了些利益,就立马急遽跑路的啊。
平白无辜的,哪有才十一岁不到,就分居别过的原理,古今未有啊?
虽然了,被赶出家门的例外,可是看这贾敬的样子,并不是要把贾珙赶出家门啊?
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先装傻了再说。
贾珙心神如电,百转千回,最后也没明白贾敬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要给贾珙分居,他接下来另有什么后招?
究竟,贾珙又不是贾敬肚里的蛔虫,什么都知道。
想到这里,贾珙觉得照旧和贾敬,演一场父子情深的戏码,来探探贾敬的真实目的。
虽然,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贾珙的原身,一点也不喜欢演戏,以前也是因为不屑于演戏,而随处被同事下套,最后连勤勤恳恳干出的业绩提成,也被部门老大和同事上下联手,合资贪污掉了。
但是,今日关系到贾珙的生死了,演一场戏怎么了?
再说了,贾珙原来就是胆小怕死之人。
要否则,前世处在他位子上的人,就算是个极端老实的人,也会忍不住和他以前的同事和狗上司,来个鱼死网破。
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案,让他们上海的警察去头疼。
在信息爆炸的二十一世纪,看了那么多的肥皂剧,贾珙就算是不会杀猪,也是看过猪跑的啊。
于是,贾珙抬起左手的衣袖,遮盖住他们的视线,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和前日里烧伤还没来得及大好的患处。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通过全身的神经网络,传遍了全身各处地方,疼得贾珙差点晕死已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