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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要翻天,禁欲王爷沦陷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黄梅

  “主子,看什么呢?徐侧妃都进那里了。”红玉奇道。

  江临月回过神来,抬脚也进了后台徐盈盈进的布门。布门无声,掀起来便进,里头却还隔着一道木门。

  透过窗户看已往,里头光线昏暗,依稀有两个重叠人影。

  陈连荫拿着牵丝傀儡,和坐着的徐盈盈面劈面,正轻轻唱着上下翻飞的傀儡调:

  “大江中看见巨浪千叠,乘西风驾小舟一叶。却离了九重龙凤阙,早来到重叠、万重叠虎狼穴。我是大丈夫……”

  细细听来,江临月有些惊讶。

  她头一回听傀儡戏,可这一曲和杂剧《关大王独赴单刀会》中相似,讲的是关羽单人独马的情形,在江上看到浪涛汹涌,是明知危险也要前行。应当唱得激情万丈,铿锵有力。

  可陈连荫此时唱得却像是和女人调着情的婉转小调,和徐盈盈凑得极近。

  两人的脸远远望去,已经重叠在了一起。

  徐盈盈亦是着迷地盯着陈连荫,都不怕那丝线会缠着了自己。

  江临月隐隐觉得有些差池劲,门口小厮见她来,立即推门。

  哗啦一声,陈连荫这才不唱了。

  他见她来,徐徐松开了手中的丝线,把傀儡收到一边,照样按规则拱手。

  “王妃娘娘。”

  陈连荫唱到一半不唱了,面上平静,倒是看不出失望。

  一旁的徐盈盈猛地往后一靠,脸颊泛红,脸上的郁闷之色则很明显。

  江临月看了一眼那些缠成一堆的丝线:“请起。陈令郎如此处置惩罚,可怎么接着唱?”

  “不碍事。那只傀儡刚刚上了台,倒暂时不必再用了。娘娘可还想看草民演下去?”

  看了一眼徐盈盈无精打采地心情,江临月颔首:“莫要因我扫了兴。”

  “怎会?娘娘愿来,小舍蓬荜生辉。”

  陈连荫叫了一声,便有另一小厮从后门进来,抱来了一盒傀儡。

  光从门外照进来,小厮又拿着火折多点了几盏油灯。

  马上,屋内便大亮了。

  这时候屋里人才看清,成王正侧二妃,容貌有着天壤之别。

  乍看之下都漂亮,可是一个灵动清丽,一个却僵硬俗气,脸上似乎盖了厚厚的一层壳。细看疙疙瘩瘩的,粉的颗粒都能看清。笑起来似乎总会有粉簌簌往下掉。

  陈连荫目光微闪,倒是没有体现出明显的好恶。小厮们却都一个劲儿地偷瞄起了江临月。

  小小的地方第一次迎来这么大的贵客,还这么与众差异。那可不得使劲儿多看看?

  对比原来在这里住了许久的徐盈盈,他们便纷纷暗叹:果真成王妃照旧美得差异凡人的。

  原本看着徐盈盈,他们都对著名的成王散了许多崇敬的心思。

  都觉得就算是王爷纳的美人,也不外如此。

  还觉得他们对于许多王侯将相的羡慕,多数也是理想。这天底下再多的福气,又能比他们老黎民高到哪里去?王爷的老婆也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

  初看悦目,可是也不至于何等令人羡慕。

  可是如今一有了对比,他们便又羡慕起王爷来了……

  若是能天天瞧着这么一张脸,他们就算是做那最被人瞧不起的妻管严也愿意!

  还得把人捧的高高的,不用干活。人在就行。

  生怕一不小心把美人惹得不兴奋,就跟旁人跑了。

  江临月的容貌一向受人瞩目、觊觎。可是原来少来市井,那些富家子弟或是侍卫的目光,几多都还蕴藉。不比他们直愣愣地盯着她直接。

  她有些不自在,又有些怕羞。就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盯着陈连荫手里的木偶。

  灯亮起来,已经没有了那种暧昧的气氛。

  陈连荫把轮椅推远,正儿八经地把桌子当舞台清唱了一小段戏。

  这一回剧目换了,唱得情绪似乎也是变得规行矩步。

  也有味道。

  只是徐盈盈两眼闪着波光,始终专注而缱绻地看着陈连荫。

  他手中牵拉的傀儡做什么行动,都不在她眼里。似乎一袭黑袍、敛眉的陈连荫才是主演。

  江临月一开始没注意,可是厥后发现陈连荫的头越来越低,往身边一看,也有些看不下去,但戏还唱着,也不方便说什么。一曲毕,便拊起掌。

  徐盈盈拍手拍得极响:“真好。”

  “蒙侧妃娘娘谬爱。”

  陈连荫说的是侧妃娘娘,却是小心地看着江临月。

  适才江临月似是看得十分专注。

  江临月随意点了颔首,盯着陈连荫小心地把傀儡丝线放回盒中的行动,莫名有些在意。突然问道:“陈令郎学艺几多年了?”

  陈连荫顿了顿,嘴角下撇,眼底却有了笑意。

  “回娘娘,草民原是念书的。去年从山上摔了下去,腿欠好了,幸而手筋还能续上,家里人才让草民开始学傀儡戏、算账管事等等。”

  江临月有些惊讶:“竟然也不久……也好。怎么着也是学一门谋生的手艺。”

  “是。若有唱得欠好的地方,娘娘见谅。”

  她若有所思。这样似乎可以解释陈连荫先前唱的为什么情绪不太对劲。

  学艺没多久的艺人,约莫演出上总是欠了些劲头吧。

  接下来陈连荫和徐盈盈当着江临月的面说了几句话,倒是还算客气。恐怕是看她在,也放不太开了。问起近况来,陈连荫笑得淡淡:“劳侧妃娘娘挂心,瓦子里生意都好。草民自然也是一切都好。”

  徐盈盈似乎有些惆怅。

  “谁问的瓦子了?问的是你。最近似乎都瘦了不少。”

  陈连荫朝江临月笑了笑,反问徐盈盈:“那么侧妃娘娘呢?冬夜严寒,起居可暖和?”

  徐盈盈低下头,耳根又开始泛红。

  “嗯。”

  江临月冷眼旁观,不插一句。

  如今她要是再看不出来这两人之间有什么猫腻,就是傻蛋。那煤炭里的工具指定是陈连荫送的。特意提起暖不暖和的事,再联想起煤炭昨夜刚送已往,今日徐盈盈就吵着要来……

  这可认真是不合规则。

  不外江临月也懒得出言提醒。她早晨在王府门口只是因着眼力劲提醒了一句,可徐盈盈做错了事,她乐得兴奋。

  是陈连荫和徐盈盈亲手将把柄递到了她手里。

  她除了收下这份大礼,还能做什么?

  三人品茗聊天,终归是到了酉时。

  陈连荫亲自送他们出去,街边有卖黄腊梅的小女人。花儿绒绒的,十分漂亮。

  江临月有了兴致,让红玉去买了一束。

  徐盈盈原来欢快奋兴地,结果发现只买了一束,不兴奋地率先上马车去了。撞了一下江临的肩膀。气得红玉钻头进去,要教训。

  这可简直是值得教训。可是江临月怕红玉亏损,马上也要已往。

  “王妃娘娘。”陈连荫在身后轻声道。

  江临抱着花,有些惊讶地转头。但见陈连荫手里举起一朵黄梅。

  低头一瞧,原来枝头真的少了一朵。兴许是适才徐盈盈无意撞掉的。

  便叹息道:“可惜插不回去了。不必给我,你留着就是。”

  江临月转头要走。

  陈连荫却滑着轮椅过来,笑了一声:“姚花富贵江梅妙,俱是花中最高级。”

  说着,伸长手,在她未来得及反映过来的时候,将黄梅轻轻插入了她的发髻。

  他的手长而净,带着梅花淡淡的香气。

  很快就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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