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鱼越坐在开往墓园的车上悲痛万分,伤心到缄默沉静。
她眼神空洞静静地倚在椅子上,嘴唇紧抿着不说话,眼角的泪自顾自的流,脸上的泪痕在明暗间交替着。
姜鱼越还记得她们进山时说过的话。
做消防员的就是提前把命交出去了,虽然她早就知道生死难料,可真当事实摆在面前时,那种锥心剜肉的疼也是真真切切的。
到了墓园,姜鱼越在栗威微和卓尔的搀扶下下了车,冷苓留在车里打着电话。
“老板,我和姜小姐现在在墓园。”
“她怎么样?”
“她的情绪欠好,一直憋着,我担忧……”
电话那头一阵缄默沉静,直到冷苓转头,看到姜鱼越倒地晕已往,他才大惊失色的说了句“欠好,姜小姐晕倒了……”
“什么?”
嘟嘟嘟……
电话突然被挂断,栗威微和卓尔抬着姜鱼越回到了车上。
车子马上开回到医院的时候,姜鱼越醒了,她虚弱地睁开眼,知道冷苓又要送她回医院,她撑着说:“不回医院,我要回消防队,我要去问问……”
栗威微哭泣着伤心道“姜队,接受吧,佳姐她离开我们了……”
姜鱼越点着头,又摇头,下巴和嘴唇哆嗦着,她不想相信,她怎么相信?就几天前,人还好好的,只是进了一趟山,她甚至觉得所有人都在骗她。没过多久,理智又占了上风。她劝自己接受,可内心无比的煎熬,似乎被抽丝剥茧般不停的撕扯着,疼痛难捱。
姜鱼越在车里沉沉地睡了已往,基础没注意到楼下的那辆熟悉的车停在哪里。
冷苓闷声把车开回了公寓,把她们三个送回了2002。
做完这些事,冷苓下楼,坐进了巨仁烨的车里。
冷苓眉头紧蹙着,心里犹豫再三,艰难的开口道:“老板,我知道我没资格说这样的话,但是您和姜小姐都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都怪在自己的身上?这段日子,你一直没露脸,姜小姐那么智慧怎么会没感受,她现在是最需要你的时候……”
“够了……”巨仁烨脸色异常的难看,既阴沉又疲态尽显,矜贵俊朗的面容清瘦了许多。他的唇紧抿着,握着偏向盘的手攥得更紧了。
他语气毫无温度的继续道:“冷苓,你现在是什么事都敢管了,你再敢多一句嘴,信不信开了你。”
巨仁烨之所以这么生气,是他知道冷苓说的有原理,她现在正是需要他的时候,而他也疯魔了一样的想她,可他有理智,而且一直以来他都是理智占据上风。他畏惧,畏惧哪怕是看她一眼,就再也下定不了决心离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理,他最清楚不外了。离开他,她能找到另她幸福的男人,可守着他,她要一辈子活在阴影里,孰轻孰重他早就想清楚了,早在看到资料的那天他就想清楚了。
冷苓不敢再说话,巨仁烨的脾气从前就是这样的,但自从和姜鱼越在一起后,他觉得他柔软了许多,从前他只像一台酷寒的机械,如今才更像一个正凡人。这样的改变得来不易,他希望他幸福。
巨仁烨缓和了语气,刚刚他确实情绪太差,“歉仄,你继续守着她,有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是。”冷苓下了车。
巨仁烨重重的吸了一口气,整小我私家倚到了车座背上,眼睛看着车顶,愣着神,黯然神伤着。
他必须要找到凶手,无论是为了怙恃照旧姜鱼越。
姜鱼越躺在床上,旁边是栗微威和卓尔,房间内的气压很低,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伤心压抑的气氛。
卓尔偷偷流着泪,栗微威示意她别哭了。姜鱼越紧闭着眼,背对着两人,心早已沉入谷底。
寂静了很久后,姜鱼越躺平,异常平静的问她们:“佳姐的后事都了了?”
栗微威“嗯,佳姐的怙恃明天过了头七也要回去了,等下我们把佳姐的工具收拾一下,老人家要带回去,要葬抵家里的祖坟里,佳姐是烈士,老人家最后决定将骨灰留在烈士陵园。”
姜鱼越面无心情道:“威威,你买点饭去,吃了我们去看看老人家。”
像是没想到姜鱼越会如此淡定的想通,栗微威反映了一下才“嗯”的应了一声。
外卖到了后,三小我私家依旧无言的吃着工具,姜鱼越平静的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吃得许多,栗微威看着,觉得这样是不是更欠好,她拦着道:“姜队,少吃一地啊,你究竟才刚出院。”
闻声姜鱼越才缓过神来,硬咽下了嘴里满满当当的工具,扯了扯嘴角,放下了碗筷。
“我去洗个澡……”
栗微威“你的腿行么?”
姜鱼越“没事儿……”
姜鱼越带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听到流水声,卓尔问栗微威,“威威,姜队这样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啊?”
栗微威长舒了一口气,放下筷子道:“我也担忧。”
卓尔:“那个巨董,怎么不见他人啊?要是他在,慰藉慰藉姜队,也许她会好受一点。”
“不知道啊……”栗微威满面愁容,她总有总欠好的预感,担忧姜鱼越再次受伤。
不行,她得去找巨仁烨问问,他什么意思?要是渣男就尽早滚的远远的,差池,至少揍他一顿,再让他滚。他要是欺负人,就该教教他怎么做人。
栗微威狠狠道:“他要是敢负了姜队,我就去教训他,别以为他有几个臭钱就能为所欲为。”
卓尔看着栗微威,瞪着眼道:“不是有几个臭钱,是有许多臭钱。”
“卓尔啊卓尔,就算有钱怎么了?人生又不是靠钱过的,是靠理想,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栗微威一摆手,开始收拾桌子。
卓尔“我还没吃完呢。”
栗微威“没心没肺的,省点粮食吧。”
说完真的一点没给卓尔留,全都收进了垃圾袋里。然后自己也隐进了另外一间浴室,洗起来。
等姜鱼越快虚脱的走出来的时候,客厅里已经没人了,她擦着头发,掏脱手机,屏幕干洁净净,甚至连一条垃圾短信都没有。她点开巨仁烨的头像,点开,最后一条信息照旧几天前,她想拨已往,最后但照旧退了出来,失落的放下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