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二娃还在世

　　夜晚的实验楼空空荡荡，地下五层的绝密实验室响起一声惨叫。

　　“啊！”沈亦夫捂住脑子大叫着坐了起来。他实验着深吸口气，像一台卡壳的老机械一样，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

　　“你醒了啊。”胖子蹲在地上看他：“到底怎么了。”

　　沈亦夫花了一分钟来确认自己在哪儿，以及眼前这小我私家是谁。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他张皇地看了眼打开的电脑。曾经在桌面上盘踞的字体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系统屏保。他体贴胖子有没有看见那些秘密。但现在，胖子的脸上只有一无所知的坦然。

　　“我碰到了那个金属长条。它应该是人体意识与盘算机传导的接口。”他徐徐道：“它能够实现盘算机交流电和生物神经电的双向解码。”

　　胖子看了眼实验台上闪着冷光的金属长条：“那你刚刚是被传输了？”

　　沈亦夫颔首：“我碰到了在检测的单向上传端。”

　　“牛逼啊，哥们儿，你可是人机交配，不是，人机交互的第一人。”胖子嘴上开着玩笑，拎了拎手里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巧了，我恰好给你带了点土鸡蛋。这你可别拒绝了，鸡是二娃瞎眼奶奶养的，不珍贵，但是老年人一片心意，谢谢你的礼金。另外你现在这怂样，正是要补补。”

　　又是一个巧合。

　　沈亦夫心里嘀咕，但无从拒绝刚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只得不说话。

　　胖子权当他默认了，把鸡蛋放在桌子上：“感受如何？”

　　沈亦夫苦笑：“像是……脑洞。那瞬间意识全从洞里流走了。”

　　“没那么夸张吧？人脑相当于140万亿晶体管，现在最好的桌面级电脑处置惩罚器最多集成了56.9亿晶体管。这就一台检测仪，能带走你几多意识？”

　　沈亦夫只觉得头疼欲裂：“浴缸满水状态下拔掉塞子，你懂吗？”

　　“那是你这个bug级大脑装太多了。像我们这种半瓶水，止不住还要倒灌呢。”胖子一边开着玩笑，一边翻查起桌上的检测陈诉。

　　陈诉上显示检测物有明显的金属性质，但是不属于目前已知的任何一种金属。而在针状插口那一端更是检测到非金属性的超高密度纳米级管状结构。

　　“这是什么黑科技？”胖子放下陈诉，就要去拿金属长条。

　　“别碰！”沈亦夫大叫：“连接了检测仪的情况下，一碰就会发生传输！”

　　“我知道。”胖子缩回手，讪笑道：“不知道，我怎么救你。”

　　沈亦夫撑住快爆炸的头：“你怎么救的我？”

　　“我开始以为你触电了，正准备打120，一个电话就进来了。”胖子说着晃了晃自己的手机。

　　沈亦夫惊住了：“它！它怎么会有你的电话？”他马上闭了嘴，因为他意识到以“EW”的身份，怎么会没有胖子的电话。

　　“叫你平时不要注册花花绿绿的小网站。这下信息泄露了吧！”胖子摇摇头：“它是不是那天给你发邮件的人？”

　　沈亦夫不敢多说，摇头又颔首。

　　“可真是怪了。他在电话里告诉我用这个金属长条的另一端连上检测仪，再和你接触就能救你。”胖子摸摸脑袋：“他怎么知道你失事了？”

　　手机摄像头犹如黑洞洞的枪口一般指着沈亦夫，似乎要窥探这个大学者所有的秘密。纵然知道“EW”是谁，也没人喜欢这种被监视的感受。沈亦夫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一把把胖子的手机打翻在地机。

　　“靠！我的Aphone 14！”胖子拯救不及，手机已经着地。

　　沈亦夫迅雷不及地爬了起来，又一脚踢飞自己先前摔在地上的手机。

　　“靠！你疯了！”

　　一口气卡在沈亦夫胸口，他忍不住咳起来：“咳咳咳！摄……摄像头……咳咳咳。”

　　“那也不用摔手机吧，两万块呢！遮住不完了！”胖子心疼地捡起手机，看了又看。他这才回过神来，那个黑客竟然已经失常到要通过手机摄像头监控沈亦夫的田地！胖子问：“你是惹到什么人了？黑了电脑，还要黑进手机来监视你？”

　　沈亦夫摇了摇头：“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既然他没有恶意，就晚点再说吧。”

　　“真的不用？”胖子疑惑道：“万一真是失常怎么办？”

　　沈亦夫摆摆手，阻止他说下去：“你先说说，昨天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噢，对，你让我做的那个游戏任务，果真进行到中间又要求输入密码。看来和你猜的一样，这是一种筛选机制，就是为了确保拿到帐户的人是你。我只是想不通，二娃到底是有什么话只能对你说？”

　　沈亦夫缄默沉静了：一个久未联系的老同学，有什么话不能告诉更亲近的胖子，而要找上自己呢？

　　“又或者，他有什么困难只有我才气帮他。”沈亦夫避开胖子的眼光：“密码找到了吗？”

　　“他专门留给你，我怎么可能知道。”胖子说：“不外我去查了下他最后上的网吧。恰好那个项目是我一承包商做的。网吧的流量数据在他去世前40到30分钟时间内形成了一个岑岭，造成过载断网。老板还打了检验电话。不外只连续了9分08秒。”

　　沈亦夫检察了他递过来的数据陈诉，点颔首说：“这就对了。”

　　“什么对了？”

　　“二娃可能还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