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 是福不是祸
巧吗？
李墨不这么认为。
前世有这么句话:所有的机缘凑巧，都黑暗蓄谋已久。
李墨是在第三次溜出医院浪的时候，就无意于人群中发现过周周了。
其时他没多想，究竟周周是警察，她泛起在辖区内的任何一条街道都很正常合理。
那次和周周相隔比力远，没打招呼便错过了。
之后李墨就开始下意识的留心眼--说不清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他天生多疑且敏感。
结果从那以后，他发现自己每一次出去浪，都能在医院四周发现周周，而且她穿便服居多。
这种行为模式，就差把“点我，触发剧情任务”写在脸上了。
如果只是想找自己处置惩罚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那么这女警何须纠结犹豫成这样？
大大方方去住院部找自己就行了。
有心算无心，李墨现在出医院后门第一件事就是提前肉眼搜索街道，然后避开周周。
他的内心里，几多也有期待对方随着时间流逝，主动放弃的念头。
因为无论周周怀抱怎样的想法，李墨直觉都很危险。
手握巨额现金和够吃十代的不动产，现在的他，真的一点麻烦都不想招惹。
起码在脚跟站稳前，不想。
“李墨？”
黄昏的阳光下，周周一副很惊讶的样子，小幅度挥手，露出标志性的小虎牙，笑容俏皮又可爱。
“这么巧啊？”
李墨暗叹失手，这次居然被抢先发现了。
这有两种可能性:
1，真的是自己偶然大意了，没实时发现目标；
2，这女警已经下定了决心，抛开迷惘，准备接纳行动。
李墨真心希望是前者。
“是啊，好巧。”
他面色如常的。
“我还以为你们都是有上班没下班呢，这才不到6点吧？你就开溜了？看来传言不行尽信，这事情也蛮轻松嘛。”
周周很年轻，像是大学刚结业加入事情的样子，目测也就22岁左右的年纪。
眉宇间的精气神，依稀另有些从象牙塔中带出的稚气。
“啊，你说这个吗？”
中短发，扎马尾，周周闻言低头，望了望自己身上的长裙。
“我今天休假。虽然我们进警校上的第一课，就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牲口使’，可你也不能真的按这个尺度要求我们啊。”
她示威式的扬了扬小拳头。
“而且我上个月都没休，这个月才休一天，现在我压力很大哦，你说话给我小心点！”
配合做了个“小人错了，女侠饶命”的鬼脸，李墨余光里，直行亮绿灯了。
周周站位的朝向，不太像是顺路。
“改天有时机，一起吃个饭。”
李墨示意黎花推自己过马路。
“拜……”
很是自然的拧身，周周跟了上来。
“什么改天？你才多大啊，就跟个老油条似的玩儿这套，虚不虚伪呀？”
控制步速，她让自己和李墨并排，瞥他，语气揶揄。
“你要真有这个心，那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喽？”
李墨真想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计划先去买几套衣服。你瞧，这不是越来越冷了嘛？我老穿个病号服也不是事儿，再者也该为出院做准备……”
双手合十拍了一下，周周作名顿开状。
“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今年换季，我还没给我爸买衣服！走走走，一起一起！”
李墨做最后实验，企图以潜台词劝退女警。
“我去恒隆，你老父亲应该没这么夸诞吧？”
周周不为所动，一如既往的底气很足。
“恒隆？恒隆正好有阿玛尼专柜，我爸还蛮喜欢的。不外你的话，我就不建议了，男人照旧起码得有个30岁，穿这牌子才有那味道。有更适合你这个年纪的高等品牌，走啦，我帮你照料照料！”
这一下给李墨整不会了。
“你是个警察吧？照旧刚结业那种。逛街去A类商场？给老父亲送阿玛尼？对奢侈品如数家珍、头头是道？这……你很刑啊！”
09年还没开始流行这个谐音梗，可周周却似乎听明白了。
轻捶了李墨一拳。
“我家庭条件还可以，怙恃有亿点钱。不行啊？”
无论如何，女警对自己是有救命之恩的，再推脱就不礼貌了。
李墨兴高采烈的垮起个批脸。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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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是被富养出来的，这点在平时也许不那么容易被发现；可一旦有了参照物，溶于血骨的秘闻差距立马显露无遗。
很不幸的，今天黎花成了这个参照物。
同样是给李墨挑衣服，光看黎花选的，似乎也没什么毛病；虽然总体有些张扬，但打个80分照旧妥妥的。
可再换周周选的，气场瞬间就完全变了。
如果说黎花的气势派头是“老子很有钱，老子一件上衣顶你半年人为，走路都他妈给老子小心着点，莫挨老子”；
那么周周的气势派头就是“呵”。
“富”和“贵”是两码事，今天黎花猝不及防被上了一课。
明明要更年长，黎花却似乎一下成了周周的小追随，绝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崇敬和敬仰。
如饥似渴的，黎花似乎海绵般，对周周口中的时尚理论照单全收，就差现场磕头拜师学艺了。
逛出了兴致，两个女人手挽手的一层接一层。
讲是给李墨和周周的父亲买换季装，结果到厥后明显买的女装更多。
连坐轮椅的李墨，腿上都放满了大巨细小的购物袋。
被推着都觉得累，李墨也不清楚一涉及逛街，女人哪来那么大的精力。
二楼一童贞装专柜，黎花进试衣间了，周周继续挑挑拣拣。
主动申请把自己留在门外，李墨瘫在轮椅上，双眼无神，一副纵欲太过的死样。
叮。
小而美发出提示音，李墨回神，解锁发现是刚添加没多久的周周。
李墨还没来得及奇怪，就这么近发什么消息？
看到信息内容，他眼神一凌。
“假设啊，我是说假设。假设有一天，你发现这起车祸的真相，和我们告诉你的不太一样……甚至是相去甚远，你会怎么办？”
李墨抬头，和仅相隔十来米的周周对上了视线。
他们相互审察着相互。
良久，周周再次敲击键盘。
“你的心情，庞大大过于震惊。为什么？是猜到的，照旧……”
“你的手机里，确实拍到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