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锐生带着他的两个儿子赶来了，一只手推着婴儿车，一只手抱一个，手里大包小包的工具，这就是又当爹又当妈吧。
“你不能把这俩祖宗给月嫂带吗？”胡睿的吐槽精准到位了。
“不放心啊！”张锐生就跟抵家了一样，熟练的放着工具。
热心市民郑楠鑫和胡睿马上就去资助了，还顺手接过孩子开始哄了起来，他们两个似乎提前进入角色了一样。
姜棠月从房里出来打招呼：“生哥来啦！”
张锐生一看到姜棠月，一脸厦悦：“上学那会就觉得你俩差池劲，我还以为你俩没啥意思，好家伙，在这等着呢！”
“你不懂了吧。”胡睿一边逗孩子一边说：“这叫，早晚都得在一起。”
我看向姜棠月，恰好对上她的目光，我们相视一笑。
各人都缄口不提往事，但我们心里都清楚，我们没有结果。
“最近有悦目的影戏，一起去看吗？”我说。
姜棠月点颔首。
郑楠鑫和胡睿对视一眼，又神同步般看向张锐生，然后三人异口同声说：“我不去！”
我做了一个ok的手势，就牵着姜棠月的手走了。
约会从牵手逛街开始。
一起喝同一杯奶茶，吃许多几何小吃，拍合照。
走过一家服装店，我想起姜棠月全是玄色的衣服，忍不住就想给她买衣服。
我看中一条红色的礼服裙，吊带深v，包臀鱼尾，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品，真的很适合她。
“你去试试怎么样？”我指着那条红色的裙子，对她说。
她点颔首，去了易服室。
她易服服的时候，我又挑了几件，自我认为很适合她的衣服。
她出来了。
该怎么形容她更贴切呢？这一刻我觉得自己才疏学浅，竟想不到一个词或者一句话归纳综合她的美。
她似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可哪有仙女是现代化衣饰的呢？
本就白皙的皮肤在红裙的陪衬下，胜似雪。
真人玩偶，芭比娃娃。
不不不，她像是西方神话故事里的吸血鬼，如果她是，那我宁愿被她吸干血而死。
“就这些，全包起来吧！”再多看她一眼，我都市陷进去出不来，只好给自己找点事做了。
我拉着她，给她买了许多几何工具。
我一直认为，钱要花在值得的地方，给心爱的女人花钱，是个男人都该骄傲。
她的衣服我买的，鞋我买的，包我买的，化妆品和护肤品也是我买的，别人审察她的时候，眼里的羡慕和嫉妒，都市令我心满意足。
逛累了，我们去私人影院看影戏。
《无问西东》。
这影戏从上映到现在都很火，影评险些好评。
“他们的爱与风华，只问自由，只问盛放，只问深情，只问初心，只问勇敢，无问西东。”
“爱你所爱，行你所行，听从你心，无问西东。”
这是我看完影戏后印象最深刻的话，影戏似乎也在为我矛盾的心指路，可我难做抉择，我无法听从自己的内心。
我想就这样和她手牵着手，能走多远就是多远，没有结果也行，陪对方走一段路就好。
这时候，郑楠鑫的电话打来了。
“阿阳。沙发上有血迹。”郑楠鑫似乎在努力克制他的担忧。
我冒充去茅厕，避开了姜棠月，我说：“沙发上有血迹？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缄默沉静了一两秒，传来了张锐生的声音：“昨晚你们是不是在沙发上那啥的？”
“呃…应该是的。”我追念起昨晚的事，简直先是在沙发上。
“那姜棠月是第一次。”张锐生说：“之前我和关意第一次，也是这样的。”
“你确定？”这消息让我又惊又喜，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姜棠月和我爸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确定。”张锐生极端真诚的声音，我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他一定是一脸老实，他说：“你问问姜棠月，这事我们问的话挺尴尬的。”
我挂断电话，迫不及待想知道真相，这么说的话，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我似乎看到了曙光。
“你说！真相是什么？你说！”我激动地抓着姜棠月的手，我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说：“告诉我真相，我们一起面对，我会帮你！”
姜棠月望着我，眼里泛起泪光，她说：“纵然是被人骂不孝也帮我吗？”
我想也没想就颔首了。
“好。我告诉你。”她示意我松开手，把我拉到她旁边坐下。
“我叫姜曦月，晨曦的曦。姜棠月是我的姐姐。”她平静地说着：“她的爸爸是缉毒警察，但因为她小不懂事，叫了一声爸爸，毒贩用她和她妈妈威胁她爸爸，于是她爸爸牺牲了，毒贩被击毙了。”
“她妈妈和我妈是发小，她妈妈把她托付给我的爸妈后，自杀了。”
“厥后，我爸出了车祸抢救无效去世了，我妈伤心太过气出了心脏病，换了心脏瓣膜没有两年，心衰竭，死在了手术台上。”
“姜棠月随着外婆生活，我随着姑姑生活到初中结业，她说人不能忘本，就带我回到了这里。”
“我和姜棠月终于晤面了，那时候她却患了抑郁症，整天把自己锁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无意间看到她的日记，我才知道什么是恶魔。”
“她的手机里全是威胁短信，手机铃声一响起，她就畏惧得大叫大叫。终于，她扛不住了，吃了整整一瓶安息药。”
“没多久，外婆也去世了。姑姑跟我说，我爸的车祸并非意外，她说那个肇事司机只是个替罪羊，真正的凶手是你爸，凌志明。”
“对姜棠月做出非人行为和那些威胁姜棠月的短信，都来自你爸。”
“而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爸爸就是那个毒贩的好兄弟。”
她说着便哭了。
“她用姜曦月的名字去世，我用姜棠月的名字接近你爸，我对他顺从，他没有对我做出太过的事情，他只要求我帮他贩毒，用酒馆帮他洗陋规。”
“厥后无意中知道凌志明有个儿子叫凌阳，于是我想方设法接近你，和你成为朋友，我想抨击，却发生了意外。”
“这个意外就是，我发现你和你爸差异，你甚至不知道你爸在做什么，你那样单纯，就如温热的暖阳，而我喜欢上了你。”
“那晚，他发现你经常去那个酒馆，就跟我说必须和你们隔离关系，否则我可能会去停尸间见我姑姑，我妥协了。”
姜曦月望着天幕上悬挂的月亮，她似乎在纪念她和她的亲人，她的眼里有着难以言说的无可奈何。
这一刻我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一想到我爸慈眉善目的模样全是装的，我就觉得心酸，怎么会这样呢？
我以为他爱我妈是装的，没想到，他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
而我，是这个魔鬼的儿子。
何等可笑的真相。
何等不堪入耳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