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兄弟情深（求追读）

　　“血仇！”

　　姚当闻言，面色难看了一些，咬牙切齿，右手不禁攥紧了交椅的把手。

　　交椅由紫檀木打造，名贵结实。

　　然而在他动怒之后，这把手顷刻之间就在他的指间化作一粒粒的细小木屑，如雪花一样纷纷扬扬的洒在了聚义厅的地板上。

　　“年老！”

　　右座的威天王见此，连忙劝了一句。

　　“不用……”

　　“我知道分寸。”

　　姚当叹了口气，对威天王摆了摆手，示意他没有事。

　　他目光看向坤天王，赞道：“照旧三弟看的清，愚兄险些就犯错了。引徐行、常吉两犯官入四明山，虽然会强龙压住地头蛇，可没他们，谈何大业，谈何向朝廷讨血仇，现在不是斤斤盘算的时候。”

　　没有人生来就是野心家。

　　若非朝廷无道，逼死大雪山上下，他何须起兵反抗朝廷，成为十八路反王之一。

　　相比称孤道寡这些不切实际的梦，他更愿意让朝廷血债血偿。

　　“此外……”

　　姚当顿了顿声，“听说徐行此人，挺课本气？”

　　他虽然知道在天牢中，徐行和常吉的事，为了常吉这个朋友，徐行宁愿不出天牢。他现在开口，问的是坤天王对徐行人品的看法。

　　相比传言，姚当更信坤天王的话。

　　“这……”

　　坤天王哑言。

　　尽管他心里面认为徐行是个课本气的人，可他没有十足的掌握确保徐行就是个课本气的人。面对他敬重的年老，他不能矢口说谎。

　　“能写出如此反诗的人……”

　　“年老，我不认为他是个表里纷歧的人。”

　　坤天王摇头，认真道。

　　“好！”

　　“三弟！”

　　“年老……信你！”

　　姚劈面露微笑，拍了拍坤天王的肩膀，“他既然要这个四当家的，年老给他就是了，四明山不是年老的私产，有能者居其上。”

　　……

　　晚上。

　　夜明星稀。

　　约莫在二更时分。

　　徐行、常吉二人在陆小猴等人的领导下，来到了四明山的聚义厅。他们刚走了一半路，就见聚义厅四周已是人潮熙攘。

　　寨民们各持一个火炬，将四明山半个山头都齐齐照亮。

　　等他们二人走近时，寨民们分出一条阔道。

　　借这条阔道，徐行终于见到了听说之中的悼天王、威天王。四明山的三大天王除了悼天王看起来像个富家员外外，其余两个天王看起来，满身都有一些草泽气。

　　走至三大天王身旁。

　　他看清了些。

　　在聚义厅门前约三十步的空地旁，摆放了一张香案。

　　案上摆放了三牲、香炉、活鸡、一坛酒，以及一本薄册。

　　薄封爵面上写了“金兰簿”三个字。

　　见此，徐行心安。

　　“徐先生……”

　　“或者说四弟。”

　　姚当手捧一把点燃的长香，对香炉拜了三下，将其插在了炉灰之中，然后半转过身，仔细端详着徐行的容貌、一举一动。

　　少倾，他才开了口，“三弟认你是兄弟，和你拜了把子，按理说，你也算是我和老二的四弟。山寨陋地，手下们整备了这么长时间，才凑足了结拜所用的工具……”

　　“俗话说，礼不行废，今日，你就和我们三个再结拜一次。”

　　“今后，共为兄弟！”

　　他示意一旁的鬼一手递来匕首。

　　接下来。

　　他用匕首先砍断公鸡脖子，血水溅入酒碗之中。

　　随即。

　　他再用刀一抹掌心。

　　殷红的鲜血滴入酒碗中。

　　威天王、坤天王亦接过匕首，重复悼天王姚当的行动。

　　徐行一点迟疑也没有，连忙照着以上步骤，抹了掌心，开始和姚当三人共饮血酒，歃血为盟。

　　已经到了这个时候，再迟疑也没用了。

　　四人于是开始共念誓词。

　　“我们四人今日在此结拜，皇天在上，厚土为证……”

　　“……结兄弟谊，死生相托，休咎相救，休咎相依，磨难相依……”

　　一句句誓词念罢。

　　“这是四明山第四把交椅。”

　　“今后……”

　　“就是四弟你的了。”

　　姚当命人撤走香案等物，然后把携徐行右臂入了聚义厅，指着主座上的第四把交椅，然后沉声道。

　　“多谢年老。”

　　徐行连忙谢谢。

　　……

　　接下来。

　　则是四明山寨中的各大头目参见仪式。

　　四明山寨共有十二行旗，每一行旗下设五百寨兵。除了十二行旗外，另有直属于悼天王姚当的天聋地哑军。

　　这支军队，共有一千人，皆是精兵悍将。

　　虽然，四明山寨亦有绿林的性质，除了军队外，还设有五虎堂。

　　五虎堂内有五虎使，掌江南西道的绿林好汉。

　　鬼一手，就是五虎使之一。

　　“我拨两行旗给四弟你……”

　　“另外再派鬼一手跟你。”

　　姚当开始给徐行分配手下，一点吝啬也无。

　　“年老。”

　　“小弟初来乍到，不熟军事。”

　　徐行直接拒绝了姚当的提议。

　　他不是什么目光短浅之辈。

　　纵然悼天王姚当此举认真是美意，他接受了这些军队。但这些军队真的会听他的命令吗？恐怕他也只是名义上的将帅。

　　而且一上来就掌军，非是好事，必会遭人嫉妒。

　　如此一来……，看似他成了第四天王，可实际上在四明山却真正成了孤苦伶仃，寸步难行。

　　造反，权利斗争，归根结底，就是把敌人搞少，朋友搞多。

　　除此之外，一切花里胡哨的，都是陷阱。

　　“这……”

　　姚当皱眉，似是不喜。

　　“四弟……”

　　“听年老的！”

　　威天王面色严肃，欺压徐行道。

　　“是啊，四弟，年老是为了你好。”

　　“我们三人，都有属下，除了你之外……”

　　坤天王虽没听明白悼天王姚当话中之意，但心里感受年老够义气，想着让徐行接下悼天王姚当的“赠给”。

　　“年老，二哥，三哥……”

　　徐行深吸一口气，说道：“年老照顾兄弟，老四明白，可我并没统领过戎马，倘若让我治兵，就是害了兄弟们的性命，此事万万不能提，我所擅父老，是治内政，运输粮草……”

　　他自退一步。

　　三大天王保持了缄默沉静。

　　徐行扫了一下堂下众人神色，继续说道：“常吉乃是五品定远将军，年老可让常将军统领戎马……”

　　他将统兵之权，推给常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