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诡与计
正当莫墨有这个念头的时候，姜松对这些人的靠近视而不见，道：“这些人确实不是我的人，但是你说，他们会不会帮你呢？”
莫墨马上不敢乱动，有些恼怒，从自己坐下来的那一刻，自己就像一个小孩子在他的面前衣不蔽体，他的每句话都要琢磨很久，即便自己先声夺人，道出了他的身份，可是他立刻以部署实弹训练这道科目回将一军。
莫墨再次坐下，沉声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松总算把碗里的云吞吃完了，打了个饱嗝，然后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微笑道：“我觉得我们有点像，不如我们打个赌，我们过几招，你赢了我就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
莫墨拿禁绝对方想要做什么，没敢允许。姜松则不着急，似乎是吃太饱了，坐姿没有之前规则，微微往后靠着椅背。
这时候莫墨才看清对方的整个模样，约莫三十岁左右，五官立体，尤其是一双眼眸，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总是蕴含着笑意，如果不是脑海里的资料提醒自己，这是莫氏团体的对手，只是靠这副模样，却是很容易获得莫墨的认可。
莫墨坚决的点颔首，道：“你定地方，我定时间。”
莫墨的选择令人意外，姜松点颔首，指了指不远处的车子，道：“如果你信得过······说错了，我们就在四周找家道馆吧。”
莫墨笑了，“好的，三年后不见不散。”
姜松一怔，转念一想，马上也笑出来，指了指劈面的莫墨，道：“你啊你，给了我两次惊喜，如果没有莫世音这层关系，我相信我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莫墨这一招以退为进，姜松则没有和一个小孩子逗弄的兴趣，对方的年纪摆在这里，不管对方允许与否，自己都是仗着年纪和身份的优势欺负一个小孩子，只不外脸皮对姜松而言，不那么重要就是了。
姜松看着莫墨拿脱手机发了一条信息，没有阻止，好奇的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莫墨在发完消息之后，松了口气，笑道：“从我第一次站起来的时候你很着急，我就知道你的目标是我，但是目的却不是我？”
“很矛盾不是吗？”
莫墨摸了摸肚子，挠了挠头，道：“你吃饱了，我还没吃，我能要一碗云吞？”
姜松点了颔首，这是他回国以后第一次这么轻松的和人聊天，即便劈面是一个“孩子”，却给他一种惬意的感受，就算被他识破了自己的意图，似乎是因为自己不小心袒露，可是他能察觉得出来，就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莫墨不客气，在等云吞上来的时候，他挠了挠头，道：“你和莫世音的纠葛，没须要和我一个高中生搭上线，你能知道我以前的事情，那么我和他的关系恶劣到什么田地，众人皆知，你更不会因为这种事来试探我。而我对你的作用，或许是因为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虽然我没有直接加入，但是只要有我在，那么这件事对你而言就能有转机，不行能是莫世音，那就是······”
姜松微笑着听他的分析，看着对方举起手上的手机，粉色的挂坠摇摇晃晃，轻轻地拍了拍手，照旧忍不住把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这是张小鲤和你说的照旧你自己猜出来的？”
莫墨笑了笑，道：“平时我没事就喜煌９想。”
江城，张小鲤获得莫墨传来的消息后，松了一口气，原本想要赶回松海的行程突然取消，对着镜子整理一下自己的着装，漫不经心的对着身边的秘书道：“打个电话给莫总，就说他的土地上有些工具的手脚不老实，让他好好管管。”
一旁的小秘书没有问缘由，作为一个秘书，她只需要做好本职的事情就好了。
看着莫墨狼吞虎咽的把云吞吃完，姜松知道自己今天就是出来散散心了，摇头道：“虽然我知道学校的伙食不太好，但是你这个样子，还以为堂堂的莫氏团体的少爷被饿了几天，有点丢脸。”
莫墨放开之后，就没这么拘谨，拿手一抹嘴巴，蹭在桌子上，道：“姜家的令郎似乎混得也不怎么好，让人知道这个年纪的人了，还和一个高中生约架，丢不丢脸？”
姜松难得脸皮有些发烧，不外他不体现出来，道：“这是学长对学弟的教育。”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摇了摇头。
一个是虎落平阳，觉得运势不在自己这边，被人一欺再欺，自己只能一退再退，在别人眼里的隐忍，只是自己一种无力的体现。
另一个则是有万千思绪，都如同空中楼阁，完全落实不下来，他很想证明自己，可是又畏惧失败，成为别人的笑柄，在想法和行动之间来回彷徨。
莫墨突然笑了笑，道：“学长，今天这一碗云吞我记着了，以后你要是落在我手里，我放你一马。”
姜松被一声学长叫得愣神，听到莫墨狂言不惭的话，没好气道：“现在的学弟都这么嚣张了吗？”
姜松没把莫墨看成对手，莫墨心里明白，但是不着急，慢慢来。
两人注定不能成为朋友的朋友，却在今晚能够坐到一起。
远处的车里，老李看着很久没有开怀的令郎，欣慰的笑了笑。
自从老爷子去世之后，令郎接管整个姜家，放弃大批的工业，让许多老爷以前的朋友不看好，直到江城其他的财团都被莫氏蚕食之后，只有姜家离开了江城，他们才不得不认可令郎的眼光是正确的的。
姜家在江城的那些相助同伴，许多都倒戈到了莫氏团体的旗下，关于姜家的一些负面消息，就像破了洞的小船，砸向在汪洋里摇晃的姜家。
姜松上任之后做的一切革新，都是和之前的供应商斩断关系，利用自己从外洋带来的资源，稳固姜家在松海的位置，江城那边的工业，全都放了出去，这块肥肉，有谁能吃得下，又有谁敢在莫氏团体的眼下，吃下他们的战利品。
当莫氏团体已经饱和的时候，剩下的那些残渣够不够剩下的群狼分食，当这些利益不够分的时候，莫氏团体能不能吐出一些肉出来抚慰众人？
锦上添花终究不美，但是痛打落水狗他们是一个比一个狠，那些相助商的吃相被莫氏团体看在眼里，这样的相助者莫氏团体敢收在旗下？
姜松在等，等一个契机，张小鲤能力是有，但是他的资历不够，远远不够。
姜松闻着车里香水的味道，第一次觉得这种味道有些重，他打开车窗透透气，不知不觉笑了出来。
老李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道：“令郎今天很兴奋。”
姜松点了颔首，道：“是啊，今天收获很大。”
老李不明所以，难道张小鲤赶回来了？
姜松微笑道：“这小子比我想象的还要有趣，老李，等会儿付托下去，让在江城的人都撤回来吧，江城那边的工业不要了。”
老李握着偏向盘的手马上一紧，问道：“是因为莫墨？”
姜松摇摇头，道：“现在的姜家，是姜松的姜家。”
不在破败中扑灭，那就在破败中重生。
莫墨想着离开的时候，却被一个电话叫住，是张小鲤问他事情的经过，虽然他相信莫墨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她那边的事情一忙完，照旧放不下心。
莫墨把适才的事一五一十和张小鲤说了之后，却被张小鲤诉苦一番，觉得他太容易相信人了。
对此，莫墨不作任何辩解，就算是被姜松拿来当成诱饵，引诱张小鲤离开江城，使江城那边的残余有喘息的时机，可是在莫墨看来，这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换做自己，莫墨依然觉得这是招妙手。
莫墨甚至觉得，他故意叫住自己，是让自己发现他的意图。
如果这样的话，那这位学长的心思可就深沉得可怕。
难道他就是想要通过自己，向张小鲤通报什么消息，然后隐藏其他的目的？
等张小鲤挂断电话，莫墨回过头，觉察身后的黑衣人没有离开，他心里咯噔一声。
“难道我猜错了？这些人的目标真的是我？”
正当莫墨考虑要直接跑回学校的时候，有两辆车停在四周，这些黑衣人上了前面的一辆，向着之前姜松离开的偏向跟去。
后面这辆的车窗徐徐落下，一道嬉皮笑脸的中年老男人的形象泛起在莫墨的眼帘。
“小莫墨到了松海，竟然不先找叔叔，叔叔这几天光喝酒都把积贮喝光了。”
莫墨抚额，很想说我不认识这货。
这些黑衣人都是莫世游部署监视姜松的，他们对莫墨的存在一概不知，等他们把姜松和一个高中生晤面的消息说给他听的时候，莫世游心底一凉，马上迫切火燎的赶过来。
莫世游获得消息之后，让这些人“跟踪”得如此明目张胆，就是要告诉姜松，老子知道你要做什么，莫墨要是少了一根汗毛，你就别跟我说什么执法，老子之前忍你很久，你什么时候拉屎我都知道，在江城你跑了出来，在松海你可别想跑出去。
莫墨知道这些人的身份之后，有些懊恼。
莫世游这是美意办坏事了，如果自己没有这么重要也就算了，莫世游体现得这么明显，以后姜松对自己的骚扰肯定不会少，他的目的不是让自己失事，反而还会好好掩护好自己，不外这就像是围点打援一样，莫世游和张小鲤都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分心。
莫世游听了他的分析，不客气的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道：“哪有这么多弯弯绕，他要敢出招，你就接着，我放几个妙手在你那里，他要是敢来，裤子都给他扒了。”
车内的空间有点小，莫世游敲完之后车子有些浮动，吓得莫墨赶忙抓紧宁静带。
莫世游哈哈笑道：“臭小子照旧这么胆小。”
莫世游不像一个做生意的人，反而像是一个小混混，胡茬倒是清理得干洁净净，不是在正式的场所，还会满口脏话，用莫墨很早以前的形容来说，就是一个典型的衣冠禽兽。
两人来到状元楼，不用莫墨寻找，莫世游领导他到张小鲤的那套房门前。
莫墨和他面面相觑。
莫世游笑骂道：“臭小子看什么，开门啊。”
莫墨这才反映过来，找了找钥匙，道：“我还以为你有钥匙。”
莫世游道：“小鲤给你准备的屋子，我哪来的钥匙。”
莫墨开了门，道：“那她给你进来吗？”
莫墨眨眨眼，如果她不给你进来的话，那我也不敢给你进来。
莫世游给了他一脚。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