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这么死了?我从未怪罪过浅浅,还想着进府以后能和浅浅重拾往日情分呢……”
什么情分?主仆?猫哭老鼠般挤出几点眼泪,不外是惋惜宋浅浅就这么死了,太自制她了。
这贱骨头有什么资格以端王妃的身份和规格下葬!
等缓过神来发现此事,林烟气得面目狰狞,将房间的工具胡乱砸了一地。
然而发完脾气,等跨出门槛,她还得装出一副大气的姿态,默认甚至资助继续举行葬礼。
看着林烟憋屈的样子,洛芝忍不住觉得解气,这两天,她着实见识了这小妮子人前人后两幅面孔的模样,对她也是呼三喝四,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忍不住想念起宋浅浅来,真是死了比在世还能气人,不外正合她意呢。
“她真的死了吗?”
龙椅上,小天子居高临下地望向谢承乾,眼神中的探究一览无余。
谢承乾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不外他满身如实质般溢出来的伤心已经证明了一切。
“唉,可惜了!”小天子一声叹息,不知道在惋惜什么。是好不容易找着谢承乾的软肋就没了,照旧在惋惜本想大做文章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她之前托人给朕传过一句话,朕特别感兴趣,如今看来是听不到下文了。”小天子起身走到谢承乾身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端王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切莫伤心太过。”
闻言,谢承乾身躯微僵,俯身告退,小天子话里有话,虚虚实实,他不知是否有诈。
另一边,星夜兼程的宋浅浅一路并不顺利,她的病情药石无医,日渐恶化,还屋漏偏逢连夜雨,遇上一伙掠夺的贼人。
贼人抢夺完财物,见宋浅浅容貌姣好,忍不住起了色心,谁料还没下手,便被宋浅浅一口热血喷了满脸,霎时恼羞成怒气红了眼,恶狠狠地提刀劈砍过来。
明晃晃的刀光闪过,宋浅浅只觉心口一凉,便失去意识。
这一次真的逃不外了吧,就这么死了吗?……
消息传来时,谢承乾正与林烟一同回门,刚到林府大门。闻言脸色瞬间煞白,不管掉臂地调转马头,只留林烟在原地瞪红了双眼。
“她在哪儿?”
“在寺里。”
快马加鞭,风声荷荷,谢承乾只觉得头脑轻飘飘得,似在做梦一般,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直到推开大门,一口漆红木棺映入眼帘,瞬觉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幸好洛芝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王爷节哀。”
小白垂手站在一旁,脸色难见得笼上了几分伤心,“她说,从开始的地方结束,也算得上善始善终了。”
谢承乾这才发现,宋浅浅躺的正是结婚那日的大红棺,与那日差异的是,今日躺在棺中的人换成了她。
宋浅浅身着那日的红嫁衣,双颊绯红,脸色煞白,双唇如血,安然阖目,当初那诡异的妆容如今却再合适不外。
宋浅浅就这样静静躺着,似乎一切都是最初的样子,而多出来的那些时日,不外是临终前的大梦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