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孙缈略微庞大的眼神，林澈不禁怀疑，这货之所以在这旮旯巷子摆烂，很可能跟他藏着的故事有关。
没错，在林澈看来，孙缈就是在摆烂！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把录音棚开在这么个绝不起眼的旮旯胡同，自己就挺矛盾的。
要害这屋还不是孙缈的工业，每个月是要付租金的，但通常个买卖人，都不会把店开到这鬼地方。
孙缈傻吗？
不傻。
非但不傻，还精明着！
?? ??否则，林澈以前能腹诽这货是市侩？
“影戏定制曲，条约还没谈，也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虽然，就算谈妥了，预计商业版权也欠好办…”
林澈话还没讲完，孙缈就摆手道：“我只管唱，钱不钱的无所谓。”
这倒稀罕了。
林澈啧啧称奇，实在是孙缈市侩的形象太过深入人心，如今就差亮相说老子不要钱。
感受到林澈离奇的眼神，孙缈老脸一红：“老弟，你要实在过意不去就看着给点，我不会跟钱过不去。”
“这么说，孙哥是决定揽下这活了？”
“送上门的好事，有自制不占，不枉费被你骂了那么久市侩？”
孙缈撇了撇嘴，林澈一听不干了，立即反驳道：“我什么时候骂过？”
“心里骂的也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看我的眼神一直就不怎么对劲。”
靠！
这次林澈不吱声了。
?? ??他觉得跟这么个‘善解人意’的老年老共事，未来肯定喜庆。
对，孙缈是没亮相要不要加入他的事情室，但有些事并不需要挑明了说，跟智慧人谈事，有时候往往一个眼神就能获得结果。
如果说一开始孙缈另有记挂迟疑，那么当他接下这首歌的那一刻开始，林澈就明白孙缈已经默认了他的邀请。
“孙哥，等录好了，就将制品发给我。”
“可以。”
一路将林澈送出店门，望着林澈的背影徐徐消失在胡同巷子，孙缈这才回过头，看着面前这间经营了好些年的录音棚，脸上闪过些许不舍，但更多的却是释然。
再次回到茶座前，孙缈拾起搁在椅子上的歌谱，视线定格在了歌名上
——《男人哭吧不是罪》
…
第二天忙到中午解散后，林澈跟往常一样与众人吃着盒饭，而这一会功夫，就接连收到了两条信息。
这第一条是版权掩护中心发来的通知，无非是《男人哭吧不是罪》已经乐成注册。
至于另一条，是孙缈发来的，简朴的几句语音，而且另有一份音频文件。
林澈饶有兴趣按了播放，马上，熟悉的前奏响起，一屋子吃着盒饭的事情人员纷纷平静下来。
“就算下雨也是一种美
不如好好掌握这个时机
痛哭一回
…”
五分钟后，陪同着尾音徐徐远去，一屋子人全都惊讶的望向林澈。
恰巧这会金虹也在场，她试探性打破寂静：“林老师，新歌？”
“对，新歌。”
金虹一听，其时眼睛就亮了。
林澈岂会看不出金虹的心思？
更况且，这阵子金虹偶尔也会试探几句，别说他，但通常个明白人，都知道金虹图的啥。
金虹也好，杨思诚也罢，别看面子上一口一个林老师，听着亲近和谐，但真要论远近亲疏，关系还远不如他跟张简来得可靠。
林澈拎得明白，他跟金虹、杨思诚一直都是利益驱使的关系，中间的桥梁是歌曲。
金虹跟杨思诚看中他的音乐才气，有音乐，那么杨思诚就能源源不停在娱乐圈制造话题热度，究竟是一线艺人，总不能老指着炒作混流量吧？
如果没这层特殊原因，身为一线艺人的杨思诚，会对他这么个刚入行的新嫩毕恭毕敬？
?? ?? 另有作为金牌经纪人的金虹，会整天没事围着他转？
虽然，胡杰这层关系倒比力牢靠，究竟他看中的是林澈的执导跟编剧能力，只要林澈将精力用在影视这块，那么以胡杰的智商，就只会维护与他的关系。
倒是宁毅这种纯粹玩资本的，有钱挣，自然是哥俩好，没钱挣，预计就得二五仔了。
林澈又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身边是人是鬼，他看得清楚，但他压根不在意这些，这些人在利用他，他何尝不也在利用这些人？
?? ??这本就是个利益配合体，各人也只是各取所需。指望谁对谁真心，就真的想虽然了。
见金虹欲言又止，林澈笑道：“前天下午张导来找过我，想为他的新影戏定制一首主题曲，我允许了。”
顿了顿，林澈继续道：“没措施，其时《孤勇者》这事，他们跟天辉似乎闹了点不愉快，私底下预计没少被使绊子。”
在娱乐圈摸爬打滚这么多年，金虹一听就猜了个或许，颔首道：“这倒切合天辉的气势派头。”
“张导也说了，这次商业版权预计不会放手，所以我就找此外人唱了。”
金虹张张嘴，想说点什么，但随即笑着摇摇头：“可惜了。”
顿了顿，金虹又道：“林老师，后面如果另有新歌，记得考虑考虑思诚。”
看得出来，金虹眼下兴致不高，没一会，就离开了剧组。
休息室，感受到胡杰时不时投过来的眼神，林澈笑道：“杰哥，有话就说吧，这没外人。”
“林老师，别怪我多嘴，虹姐其实人挺不错的，兴许今天是遇到些烦心事。”
在旁人看来，金虹刚刚的体现挺正常，但胡杰跟周旭却不这么认为。
究竟，金虹最后那番话，近乎是挑明了说，这跟她以往的体现大相径庭。
“我明白。”
林澈点了颔首，知道有些话胡杰不方便讲，他随即笑道：“我懂你的意思，甚至这首歌如果是我唱的，虹姐也不会有想法。”
“那你…”
胡杰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
“杰哥，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要当着虹姐的面放新歌？”
“很简朴，我故意的。”
林澈端起茶杯轻轻品了口：“藏是藏不住的，娱乐圈就这么大，与其日后留下心结，倒不如我提前曝光这事。虹姐心情欠好我可以理解，但要说因为这事就对我发生什么想法，那也太看不起虹姐的胸襟了，她能在娱乐圈获得今日的口碑，一定有着她独到的为人处世。”
顿了顿，林澈放下茶杯，抬头望向胡杰：“杰哥，你说对吧？”
胡杰深吸一口气，随即笑道：“林老师看得透彻。”
别说胡杰，就是周旭，都不得不重新审视林澈。
这年轻的皮囊下，藏着好深的城府！
金虹是金牌经纪人，在业内有着极好的口碑跟人脉，杨思诚又是新晋的一线艺人，为了让这个利益圈子能和谐共存，他俩其时首先想到的，就是该怎么缓和林澈与金虹的这点小误会。
可一直以来，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 ?林澈并不仅仅只是这利益圈子的一员，更是整个利益圈子的枢纽！
换言之，他们中任何人都可以被替代，但唯独林澈不行！
因为看中林澈在音乐上的能力，杨思诚加入了这个圈子。
因为看中林澈在编剧上的能力，胡杰跟金虹加入了这个圈子。
因为看中林澈在执导、编剧双方面的出类拔萃，宁毅加入了这个圈子。
他们中任何一人离开，只要林澈还在，那这圈子照样转。
可一旦林澈撒手不干了，那这圈子立马就得分崩离析！
换言之，除非金虹不计划继续待在这圈子，否则，她铁定不会因为这事跟林澈闹情绪，甚至还得主动考虑，该怎么修缮与林澈的这点不愉快！
事实上，现在金虹也有些忏悔，自从回到办公室，她就变得坐立不安：“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控制不住情绪？哎呀，也不知道林老师这会怎么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