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抗议
芽野歌剧院的外围装潢就已经透出一股肃穆感,豪华的修建气势派头不难让人将其与王室之类的词汇相联系,更不用说内部。
当何雨柱看见那条镶着金边、图案正统规整的正红地毯时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小心不要踩上去,却连周遭银镜般透亮的大理石砖都让她难以下脚。
历史观感厚重的艺术展品用上乘的绸带系在铂金色扶柱上拦着,更是压的她有些透不外气。感受到四周圣女像的庄重气息,头顶的电飞鼠也因为紧张太过抓紧了她的草帽沿。
芽野道馆和舞台之间只隔了三个休息室。这所道馆没有机关,她来时纵然说明了挑战的意向,也仅仅被指路到舞台而已。
不明其中缘由,但由于最近降低的情绪又无事可做,她最终照旧学着推行的礼数在座位上静静听了5分钟的歌剧。
这才被管家模样的人从后台走进,俯首贴耳告诉她馆主已做好迎接的准备——看来馆主就是要求挑战者先学会静心欣赏艺术。
时间一到自然会找上门,只是听说沉不住气的和拒不欣赏舞台的,都被直接下了逐客令,连进馆的资格都取消了,歌剧院规模挺大,馆主的脾气也不小。
然而险些是在她颔首准备赶已往的同时,“管家”却为了不滋扰台上的演出压低声音询问,“请问您买过人身保险了么?”
何雨柱愣了,半懵懂地摇头,却见“管家”从怀中抽出一沓纸来:“那么,请您先签了这份条约吧。”
馆主从进场时就是那副仙女式的妆扮,淡粉色的蕾丝边雨伞没有显出可爱,反倒配着那一身素白的长裙衬出荣华的贵族气质。
雅致的女子行了个尺度的提裙礼,却更是滋长那股生人勿近的气息。何雨柱不得不皱了眉头。
“何雨柱·洛佩兹小姐是吧。小女芽野馆主何雨柱,您已经审阅过条约的全部内容了吗。”
“我看过了。”
何雨柱咬咬唇角。
上面有一条标的清晰:“于本道馆的战斗造成的一切生理性伤损,馆方概不卖力,一切损失由挑战者自费。如若不接受此条协议,我们将拒绝挑战申请。此条一切解释权归芽野道馆所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接受条约。”
在推行道馆泯灭巨资打造的虚拟战斗园地中,或许也不会生出什么是非。
“叉字蝠。”
蝙蝠精灵伸展双翼,跟耀武扬威式的开场差异,只是静待空中等着训练家的指示,在虚拟空间华美的展开之下则是更为逊色。
“索拉!”
也看得出这位馆主厌恶优柔寡断,何雨柱决定照旧首选速战速决的方案。电飞鼠跃上天空,展开膜翼想要借助起飞时的阵风滑翔寻找对手的破绽,却被何雨柱制住:“到地面上去。”
“emo?”
电飞鼠不解,可照旧收起黑扇般的膜翼稳落地面,它转头望向自己的训练师,何雨柱的心情是以前加入道馆战时莫须有的严肃。
她现在的行事气势派头少了几分斗胆,多了几分谨慎……被最近一连串攻击刺激到了吗?
何雨柱是想从这只叉字蝠自己的行动读取些有用信息的,只是对方的行事行为实在太低调。再者,电飞鼠的“滑翔”已经逊于叉字蝠的“航行”。
为了所谓的气势去抢占对手擅长的园地实在不是什么好主意。
而且,她目前对一点抱有疑惑,何雨柱从抛球开始的行动就显出几分僵硬,并不是受伤或者骨折,而是带了一种莫名的……机械感?
“挑拨。”
何雨柱似乎没有谦让挑战者的习惯,何雨柱对此也不在意——叉字蝠的速度原来就快于电飞鼠,况且道馆战,要的效果就是真枪实剑。
只是这个开场实在是让她措手不及——叉字蝠的翅膀勾了两勾,在高度集中于对手而提防着攻击时,平日里那般胆小的电飞鼠也龇牙咧嘴。
她原本计划用闪光来驱散对手,现在猝不及防就被封锁了两个技术,对,连带高速移动也不能用了……
“早知如此就叫索拉闭眼的。”她懊恼地想。
“对周遭园地用十万伏特!”
相当守旧的起手战,无非就是为了阻隔对手的近身能力。
尽管对这般循规蹈矩的战斗方式感应纳闷,电飞鼠依然从周遭释放着电力。
园地上的石块被电刃劈斩,七零八落,连个落脚的地方也欠好找,只是对于叉字蝠这样恒久栖于天空的精灵来说,或许也没什么落地的须要。
铝合金的天花板被灯光映衬得晃眼,而那叉字蝠只是悠然的在棚顶穿梭。
“恼怒之牙。”
进攻的命令十分直接,叉字蝠也急遽俯冲下来,无声的振翼让电飞鼠基础做不到闭眼倾听,只能看着一抹深紫向自己所在的阵势突袭。
电飞鼠慌忙在乱石堆中抱头蹲下,疑惑的是,何雨柱却没给出任何指令。
“emo!”
牙齿嵌入皮肤的力度之大差点将它掀翻已往,幸亏刚适才劈碎的乱石好歹起了些阻挡的作用,叉字蝠只敢微微掠过它所在的岩石外貌,为了防止翅膀与利刃相撞不得不又回升到半空。
“cro……”
对于无法施展能力这一点也是叉字蝠也是相当不爽,只是深知还在战斗中途的它并未体现的太明显,只有贴着天花板迂回。
电飞鼠深吸了一口气不解地转头望向何雨柱,但训练师终究没有体现堕落失良机的焦躁或是没能“拯救”同伴的良心遭谴。
她只是压低了草帽沿儿把头偏向一边。
“……歉仄,索拉。”她增补道,“不外我保证,我们很快就能还击了。如果有树果在的话就更好,可惜……”
“树果?洛佩兹小姐,您还记得这里是芽野道馆吗?”
何雨柱突然发声让电飞鼠吓了一跳,它扭过头,恰恰看见馆主的神情难免严肃——甚至不屑了几分。
“这个道馆内的战斗不需要任何道具。‘道具’的发现,或许在某种意义上推动了精灵对战的生长,让这项运动成为一个更完整的体系。但就小女而言,小女看到的只是过现代化的机械式交流。人们过于依赖身外之物,却忘记与重要的精灵们相同,他们不外在重复一种机械的条理感,战斗沦为完成本能欲望与虚荣心的工具——这与犷悍的斗兽场无异。”
何雨柱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
“所以呢?我记得我没有违反芽野道馆‘禁绝携带道具’的规则。”
何雨柱从鼻子中发出一声轻哼,右手攥紧了伞把。
“训练师们应该更注重于挖掘与开发精灵自身的能力,而不是一味地依赖外力。没有道具就打出没有逻辑的战斗的人,终究只是而已,这是用何种要领都掩饰不了的事实。”
何雨柱的目光刺向已经闲到快要数指甲片的何雨柱,“小女知道您或许也是对芽野的价值观不置可否,无所谓,就算是联盟认可的也只有我们的战绩而已,但是不能使用道具的规则将于芽野道馆永久传承。觉得不适的话就申请退赛吧,我们不会判您战败,虽然,您也拿不到徽章就是。”
“你放心吧,我不会退赛的,因为你说的那些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何雨柱高声宣布,引得电飞鼠都投来惊诧的目光,“飞上去解决它,杂耍!”
何雨柱没有多言,但看她的心情似乎有些失望。
叉字蝠也没有选择规避,而是静静期待她的下一个命令,哪怕电飞鼠已经快要冲到它的脸上。
“我们这边也用杂耍——不要迎击,等它飞上来的一刻把它投出去。”
言语中含混着轻蔑,连同叉字蝠一起也没有几分认真的作风,“cro!”
借着速度优势它随便地如行星公转般绕过直冲而上的电飞鼠背后,利刃般的翅膀猛地夹住有些袖珍般的身躯划出好几道口子。
无道具佩戴的情况下杂耍的推进力度堪比火箭,而电飞鼠更是蒙受不住眼看着要撞上天花板。
“三个回合已往了。”有些轻描淡写地吐出这一句,何雨柱完全无视叉字蝠冲在空中朝扑腾的电飞鼠高喊:“索拉别怕,就这么用高速移动够上吊灯!”
“……别让它得手了!”
何雨柱的情绪猛然激动起来,“立刻滋扰对手的行动,超音波!”
“太晚了。”
何雨柱望着电飞鼠已经攀上吊灯绳的双爪,“什么都不用怕,就这么用十万伏特!”
“咔嚓”一声,在高度电流的刺激下吊灯应声而裂,电流顺着被破坏的天花板流入合金内部,灯火通明的道馆刺激到了夜行精灵的双眼。
它悲鸣不停地跌向地面,却险些是在落地的同时翅膀碾压过碎石而一阵剧痛;与此同时,那岩石的结构看似凌乱。
却统统反射到了天花板——音叉般的铝合金已经袒露,高频率的共振让恰恰处于音波位点的叉字蝠头晕眼花,最终晕厥已往。
“而我确实利用的精灵自身的特质呢——虽然是你的精灵。”
何雨柱也毫无畏惧地回望着双唇哆嗦的何雨柱,“馆主小姐。”
即即是虚拟空间,园地的结构现在也让人极为不适。
先不说满地的碎石和玻璃碴,因为虚拟的吊灯被毁,墙上莫名其妙地燃起几排蜡烛,摇曳的微弱火光把本就幽暗的空间遮盖的越发阴森。
何雨柱望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叹了口气。
又来了,何雨柱望着她的行动,心中再度升腾起莫名其妙的违和感。
这人的行动实在是机械的不像个活物……越是想着越打寒战,何雨柱决定照旧先专心于战斗之上。
“索拉,回来!”
她叫回有些莫名其妙的电飞鼠,为了放松叉字蝠的警惕白白挨了一记恼怒牙,以它的体力是撑不下第二场战斗了。
那场回合的技术空白她已经下了很大决心,实在是再无勇气让自己心爱的精灵们再做无谓的牺牲。
思来想去,她照旧抛出了精灵球:“何雨柱,这回你上。”
以及,她记得艾布纳曾提及何雨柱擅长的是五感攻击,可目前为止连她也能感受到眼前的馆主无非是乱来而已,哪儿出了差错?
……她静下心定下神,却发现战场劈面已经屹立着一只打着瞌睡的呆河马。
或许是看地面上这么乱,才派出不怎么运动的精灵来应付吧,就像她考虑作为死神棺的何雨柱只需要浮在空中既能战斗一样。
何雨柱散着阴气的四肢在空中不停挥舞。这不是它第一次加入道馆战了,但是头一回碰上这么幽暗的情况似乎照旧让它“觉醒”了幽灵系的本能,不由得手舞足蹈:“desu、desu!”
“你回去再玩好欠好……”生动过头的个性难免连何雨柱都觉得头疼,只得指向另一边的呆河马:“诡异风!”
“滚水。”
这次何雨柱回应的倒痛快,就在死神棺四肢掀起幽风的同时,滚烫的水流冲散劲风,热气熏得人受不住想要往外奔逃,连死神棺都不得不向上攀升了几个高度。
“别太靠近天花板,那里有电!”
焦虑的提醒声让死神棺不得纷歧个急刹车,脑袋差点磕到边缘。而何雨柱也看准了时机指挥呆河马进行了下一步行动:“欺骗空间!”
三维空间迅速展开,硬生生将两只精灵困在其中。打了个哈欠的呆河马用尾巴清扫开地面的障碍就趴伏下去,完全不管尾根部大舌贝的抗议。
“冥想!”借着脱手顺序的调转,何雨柱立刻指示呆河马进行强化,荧蓝色的光线笼罩体表,与烛光混淆实在让双眼难以适应。
“石化功,然后拉开距离!”
空间带来的后手对于死神棺只有一个利益,那就是能够更便捷地封锁对手的技术条,呆河马本就懒洋洋的身态在石化功的作用下无动于衷,无非就是那蓝光上又映照一层灰蒙蒙的光圈,直至黯淡。
何雨柱的手似乎捻了捻洋伞把柄,“利用空间反手封锁强化技吗。求稳的战术不错,但如果只是这么起手平平的话……”
退到一边的死神棺似乎也感受到了训练师的异样,它以前加入过一场类似的战斗,何雨柱选择的战术是利用石化功封锁掉对方唯一的攻击技。
实在是有够出其不意,只是这一场,无论如何都太过中规中矩。它不解,却被这般谨慎的打法逼得无所事事。
像个没拿到玩具的小鬼,四肢在空中乱晃,何雨柱却完全差池这种无形的抗议予以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