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我可以试试
姚兰不明所以，也不托大，“什么真的不真的？也就会点皮毛。”
伙计神色黯然了几分，也对，一个看起来就不正常的人怎么可能会医术。
姚兰不知道伙计心里想什么，否则一定会痛骂：谁不正常了？你看起来才不正常！老娘不外是丰满得多了一点。
进来的时候兄妹两差点把大门给堵上了，出去的时候大门被人给堵上了。
瞧着外面围着的七八个凶神恶煞大汉，外加担架上还躺了一个哼哼唧唧的一看就很痛苦的样子，不用说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兄妹两觉得他们堵了路，兴师问罪的人还怪他们两堵了药铺大门呢。
南阳县是个新县城，城里还没有正儿八经的医馆，医生都是在家干活，有人请就“兼职”一下而已。
城里两个药铺为了自己的生意请了几个稍微有点名气的医生坐镇，也就看点儿小病。
就只看小病，大病别说看诊了，那是接都不接的，不知道怎么的就惹出这么个破事。
昨日闹了一场，今天又来，座馆医生没泛起，掌柜的也不见了踪影，伙计吓得瑟瑟发抖，这会儿竟有点希望兄妹两爽性就堵在门口别动了。
不动是不行能不动的，尤其是他们还背了近百斤的工具，兜里另有十几两银子呢，万一人家趁乱掠夺了怎么办？
姚兰仔细的瞧了瞧担架上躺着的人，身上应该是有伤口未愈，如今溃烂发散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想必没伤口处置惩罚好，再看他脸上的红色肿块心里有了七八分底，“这位年老最近可有食用鱼虾蟹贝什么的吧？”
凶神恶煞的大汉满都凶神恶煞的看着担架上的人，眼神都在询问：有没有？
其中一个抬担架的人倒是回话了，“小少爷前日吃了河虾饼。”
“什么河虾饼？我什么时候吃了虾？”担架上的病少爷怒问。
抬担架的人好一顿解释那日他觉得鲜美的饼子就是河虾饼。
细节不重要，姚兰道：“这位少爷伤口应该不小，伤药也就那么几种，医生应该有仔细嘱咐鱼虾蟹贝等与药相冲的事情才对？”
病少爷没了适才的兴师问罪，因为医生确实说过，鱼他知道，虾他从来没吃过，基础就不知道自己吃了河虾，“那现在怎么办？”
知道不是自己店肆的责任，伙计松了口气，只是昨日医生就看了他的伤口说是没掌握，今天只怕越发恶化，那医生也不敢出头吧？
“这位女人，你既然懂医，就给这位令郎瞧瞧如何？”伙计热心的道。
适才缩在店里声音都没有了，这会儿倒是热心上了，姚兰眉头微皱看着他，“我就懂个皮毛。”
伙计不死心，“医者怙恃心，还请女人发发慈悲。”
外面的人也在悄悄商量，若不是城里的医生都不接诊，他们也不会硬堵回来，究竟算账可以以后算，但治病可延长不得。
如今这人长得虽然胖，但连伤口都没看就能推断出怎么回事，说不定真能治好呢？
商量一番后，其中一位大汉道：“今日你若治好我家少爷，以前的事情我就既往不咎。”
伙计连忙颔首哈腰道：“好说好说。”
姚三顺这会儿才看明白，怒道：“凭什么？我们只是来买药的，你们之间的事情与我们无关！”
众人……没有动。
“让开，我们要走了！”见这伙人没动，姚三顺准备武力解决，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不成？他姚三顺从来是欺负人的那个。
“你们药铺怎么跟我们少爷交接？”为首的大汉瞪着药铺伙计道。
伙计就跟吃了黄莲一样苦，早跟掌柜的说了今天关门，怎么就差异意呢？他一个伙计顶什么用？只能言辞恳切的求姚兰。
治不治的好都没关系，只要将人给引走以后不找店肆麻烦就成？
原来就不是他们小店的错啊，是你自己吃错了工具。
姚兰也明白不怪药店，问题是想把祸水引自己身上，那就差池了。
“要不这样，我可以试试，但有一个条件。”姚兰不紧不慢的道。
姚三顺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药铺伙计喜哈哈的道：“好。”
为首的大汉同声问道：“什么条件？”
姚兰口齿格外清晰，让所有人都听得清楚道：“我只开方子不包药，若是治好了，七天后换药的时候你们给五两银子诊金，若是没治好有什么麻烦找这家药铺，与我无关。”
姚三顺没意见了。
药铺伙计不干了，“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和小店无关。”
为首的大汉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抓到自己面前，磨着牙道：“你适才不是说好吗？”
“对啊，我们都听见了。”与大汉一起来的人也都赞同。
伙计都想把自己嘴巴抽个几十遍，他适才的好不是这个意思啊。
管你什么意思，公开场合亮相，大伙就当你同意了。
很快担架抬进了药铺，姚兰也不含糊，抬手就去看病少爷的伤口。
也不知是不是这两日伤口的绷带被打开多次让他心里发生了阴影，照旧原来就特别怕痛，才轻轻的碰一下，那病少爷就痛得大叫，等姚兰将绷带拆开，病少爷已经叫得撕心裂肺，哭着嚷个不停。
难怪没有医生敢接诊，知道的人知道是有外伤，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得了快死的大病，尤其是身边还带了这么帮男人，有个万一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跟她相公差太远了，姚兰看着语气坚定，不容置疑“你的伤口已经溃烂，若是不实时清创上药，这条腿必废无疑。”
肯定语气太强，病少爷不叫了，痛得扭曲的五官恢回复位看起来也就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我不，太疼了。”
姚兰越发认真，“以后走路少了一条腿，就只能单腿跳了。”
“我……怕疼……”
“死也是有可能的。”
病少爷怕死，但也不想疼，“你不是说你只学了皮毛吗？你怎么说得这么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