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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覆那年风

叁 往事

雪覆那年风 不见风归 2154 2022-11-02 06:19:12

  两年前,平兆城有两大世家,划分是严家和路家。

  这两个家族掌管着全国凌驾一半的经济命脉,比盐运使都要赚的多,全国上下无数张嘴都是靠他们养活的,甚至天子都得给他们三分面子。

  虽然势大,但这两个家族也从未有过特此外举动,因为他们知道坐山观虎斗的原理,岂论是谁篡了位,一定会有一定的损耗,而第三方若趁虚而入,基础讨不到利益;而若是两大世家开战,岂论是谁赢了,实力和财力都市大打折扣,朝廷若趁此时以“使社会动荡,坏民生安宁”的罪名打压赢的一方,结果一定得不偿失。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因此,两大世家明面上是相互制衡,实际上却是与朝廷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微妙关系。

  那年,天子微服私访,带上了其时照旧太子的刘宁安。严家的巨细姐严曦和路家的三小姐路柔同时喜欢上了刘宁安,都要嫁入他的正房。

  天子刘源把这一幕都看在眼里,黑暗付托太子,让他在两位小姐中间挑选一个正妻。

  讲白了,无非就是一道本质为送命的选择题,面对两大世家,刘宁安必须谨慎作答,否则未来的皇位不保啊。

  那年,路遗风年方七岁,不仅是路家主最小的孩子,而且是路家内定的下一任家主,没有任何异议的那种。在路家主眼里,路遗风天资聪颖,眼光久远,胆识过人,极有主见,这些都是他的兄长们所不具备,且无法相比的。

  路遗风从小就身体欠好,所以自学医术,由于他还小,没有足够强大的影象力,所以身上都市带着一本医书。

  基础要从小打起,果真没毛病。

  兴许是喜欢医术,岂论何时见到他,他的身上总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他聪慧可爱,甚至小小年纪就展现出了一家之主的继续。

  各人都希望他能够顺利当上家主,然后娶妻生子,同历代家主一样,期待寿终正寝的那一天。

  可人的意志从来都无法改变天的意志,永远都赶不上形势,从刘源微服私访来到平兆的那一天起,一切平稳的生活都已悄然改变。

  没人能够想到,真的会有人把恋爱神圣化,为了嫁入帝皇家,相信对方会真心爱着自己,竟让人半夜潜入路家,在路家的井水中投毒!

  那毒名叫“泪香”,一旦中毒,四日之内必死无疑。路家岂论是做饭,照旧泡茶,亦或只是单纯的口渴喝水,都离不开那口井,因此路家无人不中此毒,唯一例外的是路遗风。

  路遗风因为身体欠好,每天都要吃一粒辟毒丸,这辟毒丸的作用最多使人不染病气,却使他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路家败势。有句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路家虽然败势,但照旧有能力视察这件事的。路家有不少人在外经营路家工业,很少回平兆的总部,故路家不会在短时间内彻底坍毁。

  不知是不是巧合,彻底查清投毒的前因结果的那一天,路家的经济在内忧与外患的压迫下,终于彻底瓦解,偌大的路家一夜之间分崩离析,支离破碎,无数工业下的工人树倒猢狲散。天要下雨,人要离家。此时的路家之人完全被动。

  最后,路家后人仅剩他和他的年老。

  为了掩护路遗风,他的年老拿走了族谱,将路遗风从族谱之中除名,又给他塞了足够的盘缠后,才护他离开平兆。

  那个路口,两小我私家在夕阳之下互道保重,挥手划分。

  亦未曾知,此为兄弟永别。

  下次相见时,早已是阴阳两隔。

  下次相见时,不知谁为谁冢前烧纸焚香,不知谁为谁换永世安平。

  厥后年老去了哪里,路遗风不知道,他只知道他身上的盘缠花完后,风餐露宿,最终登上千绝山,拜师青黄老人。

  其中的艰辛唯他自知。

  路家败势,刘宁安自然是名正言顺地迎娶了平兆的巨头严家严曦。

  刘宁安迎娶严曦后,以鱼肉黎民、欺压平民的罪名清剿路家残党,并伪造了百余桩子虚乌有的假案直接坐实了路家的罪名,证据“确凿”。昔日受人尊敬的路家之人不得不东躲西藏,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也因此,最后才导致路家仅剩两小我私家。

  昔日路家,夕日路家。

  严家严曦,从来都不缺狠辣。

  隔月后,刘源驾崩,刘宁安登位为皇,而严曦也从太子妃升级成了皇后,她坐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高位。

  “当初我听年老说,千绝山上有一位青黄老人,俗名时江,集医术、毒术于一身,志在疗遍天下诸般疑难杂症,便经历了万般挫折,才得已成为青黄老人的门生。”

  路遗风轻笑一声,道:“厥后,我听说路家老宅被拆,土地充公,那口井的井水也因此流入寻常黎民家,也就有了厥后你们口中的怪病,又唤作‘泪疾’。”

  洛淅尘缄默沉静,轻声道:“尔厥后,严曦贵为一国之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不去想平兆的疫灾。”

  “对,事情就是这样。她以为家族这边会去收拾残局,将‘泪香’解决,而严家这边则以为她会与刘宁安说要解决瘟疫的事,导致这件事被弃捐下来,久而久之,此事再无人问津。”言罢,路遗风冷冷一笑,做了坏事还相互推卸责任,不愧是严家。

  “厥后,刘宁安也因为政事娶了妾,今后深陷权力的漩涡,不得不将私人时间平分给他的几个妃子。”路遗风冷笑道:“还好当年三姐没嫁给他。”

  洛淅尘能感受到师兄状态差池,站在他身后轻轻地为他揉着耳垂:“师兄,都已往了。”

  路遗风呼出一口浊气,阖上了充满血丝的眸子,微笑道:“嗯。”

  然后拨开她的手,起身对她道:“师妹,睡觉吧。明天起,鸡鸣之时就要起床,扫除卫生,做早饭,一定要在师父起床前做好早饭,知道吗?”

  “嗯!”

  “另有,”路遗风继续道,“吃完早饭后,上午上课,下午自习,明白了吗?”

  “明白了,师兄。”

  洛淅尘目送那穿着白色单衣的路遗风携着回忆带来的心伤,轻轻关上了门。

  当晚,她失眠了,究竟,家乡这么大的事情,背后的故事如此鲜为人知,明显是有人封锁了消息,她需要消化这庞大的信息量。

  他也失眠了,纯粹是因为往事重现,心太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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