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深处,有一个被黑暗笼罩着的牢房。这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墙上那扇小小的铁窗之外照射进来的阳光。
即便如此,一入夜仍旧会伸手不见五指。
在这里,关押着一个面容俊朗,但血痕遍布囚服的死囚。可在他脸上看到的没有绝望和疯狂,只有平静,在这黑黑暗显得有些毛骨悚然的平静。
但和往常差异的是,他的脸上多了那么些释然息争脱。
“吱呀——”
“路遗风,你师妹来看你了。”
不知为何,狱卒的语气中有一丝如临大敌的味道。
狱卒显然不愿意对那男人多说什么,扭头对身后的青衣女子道:“洛淅尘是吧?你师兄就在里面。本大爷只给你们一刻钟时间,好好珍惜。”
不是不屑,而是不敢。
言罢,便走了出去,锁上了门。
牢房内再度寂静下来。两人对视片刻后,洛淅尘走上前,轻轻斟了一杯酒,浓郁的酒香马上冲散了牢房中弥漫着的腐臭味。
“你来做什么?”路遗风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不怕受牵连吗?”
洛淅尘笑笑,又替他把酒斟满,道:“你是我师兄,我们好歹同门一场,如何不能来看你?”
路遗风正要将酒杯往嘴边送,闻言,放下酒杯看着她道:“师妹,这么多年了,你照旧和当月朔样,一点都没有变啊。”
洛淅尘仍是笑答:“师兄你不也一样吗?”说着看向他脑后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哪怕酿成罪无可赦的弑君死囚,满骨子的自豪依旧不改分毫,就和当年一样。”
路遗风饮了一口酒,淡淡道:“那是他们罪有应得。”
洛淅尘缄默沉静了,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是啊,在他眼里,他们确实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