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驾临太玄
出了火域之后，他戴上那张鬼脸面具，就近乘坐上域门，朝太玄门所在的地域而去。
太玄门，也是东荒一流势力之一。四周除了姬家和摇光圣地，没有谁能压他们一头。在太玄门中，共有一百零八座主峰，代表着一百零八种源远流长的传承，乃是太玄门长盛不衰的基础所在。
卫楠这次要去的，就是太玄一百零八主峰之一，拙峰。
在太玄门山门外，他停下身形，气血凭据妖帝圣心纪录的方式颠簸，混杂着声音远远地传开。
“太玄门掌教可在？还请现身一见。”
“仅凭声音竟然就能引得我气血发生颠簸，看来此人实力颇为不俗，”太玄门的掌教从修炼状态中被惊醒，脸色不是很悦目，“但是，你不应来太玄门撒野。”
正气势汹汹地准备去找麻烦，却是被自家星峰的太上长老伸手拦了下来。
“掌教勿要激动，且看他是何来意，”随后，他又凑近掌教耳边，耳语道，“似乎是我上次提过的那位斩道王者前辈。”
“斩道”二字一出，太玄掌教脸色急速变换，迈出一半的脚步收了回来。他赶忙整理好衣冠，肃容道：“快随我去迎接这位前辈，记着，不得有丝毫逾矩。”
太上长老呆呆地看着他的变脸绝技，似乎明白了为什么人家会是掌教而自己只是个不太管事的太上长老。
“还愣着干什么？”掌教见他不动，又传音补了一句，“跟过来看看到底是不是你说的那位，莫要认错了人。”
太玄掌教率着一众太玄门高层迎到了山门处，老脸笑成了一朵菊花，礼貌地拱拱手道：“恭迎这位前辈台端惠临，我太玄门真是蓬荜生辉啊。”
“就是这位。”星峰的太上长老此时倒是颇有眼力劲，赶忙给自家掌门传音。
闻言，太玄掌教脸上的笑容更辉煌光耀了几分，道：“这位前辈，还请往这边随我来。”
卫楠点颔首，也没有拂了他的面子。“皆”字秘此时还未出世，接下来他还准备在此盘桓几日。
大殿内，香炉烟雾缭绕，十几个蒲团整整齐齐地摆放，卫楠和太玄门众高层围坐成一团。
“前辈，此行来我太玄门所为何事啊？”原来他另有一丝担忧是不是门下哪位门生不开眼惹到了卫楠，引得人家上门兴师问罪。但卫楠此时态度和善，他这一点担忧也没有了。
“在下之前一直在山野中修炼，见识甚少。听闻太玄门传承众多，颇有可取之处，特来见识一番，”卫楠没有主动提起九秘的事，而是选择吹嘘太玄门一番，“还望不惜见教才是。”
见太玄掌教有点犹豫，他增补道：“放心，我不要你们的经文传承，只是要见识一番而已。”
最后一缕记挂取消，掌教爽朗笑道：“左右这等人物来与我等交流是看得起我们，我等自然也不会敝帚自珍。”
于是，卫楠就在太玄门暂住了下来，每日白昼与太玄门各峰长老切磋，交流经文，晚上就在自己的小屋内修炼。
小半月后，卫楠一如既往地来到太玄门大殿内。
太玄掌教问：“前辈，今日准备与哪一峰交流？”
“拙峰吧。”卫楠道。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见识了太玄门不少秘术传承，除了星峰的传承略有独到之处以外，其他的传承在已经身负《天煌经》的他来看着实有些粗浅。
“拙峰？”太玄掌教与周围几位长老面面相觑，拙峰实在是没落已久，许多人都不再将其看作太玄一百零八主峰之一，甚至门内大事有时都未必会叫上拙峰的人。
思考了几秒后，他才想起了那座几百年没有再绽放过光线的平平无奇的山头，以及那险些只存在于听说中的秘术。他忍不住问道：“前辈，可是为了这拙峰的秘术传承？实不相瞒，拙峰的秘术只存在于前人留下的只言片语中，到底是真是假还未可知。连我们太玄之人都未曾有见过的。”
卫楠摆摆手：“秘术只是其一。听闻拙峰上一任长老在大能中也不是弱者，对拙峰的自然大道传承我倒是有几分兴趣。”
在大能中不是弱者？这话倒也没错，可是，对眼前这位来说似乎应该不算什么啊？太玄门一众高层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照旧允许道：“好，既然前辈有兴趣，我们便带您已往。”
于是，一行人带着卫楠一起，来到了一座小山前。小山比起其他灵雾飘渺如仙境的山头矮了一大截，爬山石阶上爬满青苔，所有的设施都显得很陈旧了。山上的草木既没有完全枯萎，也谈不上何等茂盛。一切，都和守在这里的那个老人一样，突出的就是一个平平无奇。
穿过山门，跨上石阶，卫楠见到了李若愚老人。
老人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天资愚驽，大器晚成，与那些一出道就光线万丈的天之骄子宛如云泥之别。可，也就是这个不起眼的老人，最终的成就都远超不少所谓的天骄妖孽。
对于一行人的到来，老人并没有体现出太多的情绪，只是对众人淡然施了一礼。礼节很到位，但全然没有太玄掌教那种热情投合的感受。
太玄掌教看了一眼这个瘦如枯柴的老人，又看了一眼这座破败的小山头，显然不明白为何堂堂斩道王者会对这里感兴趣。但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个的时候，他对卫楠道：“前辈，拙峰就在此处了。”
卫楠点颔首：“嗯，多谢掌教了。掌教事务缠身，还请自便吧。”
这是在赶人了，他接下来有话要和李若愚老人聊，并不希望有旁人在场。
太玄掌教也很有眼力劲，再次施了一礼后就带着众人离开了。
卫楠走到老人近旁，一撩衣袍下摆，就这么在老人身旁坐了下来，和他一起看着眼前的草木。
“左右如此特殊，来我拙峰，可是为了那传说中的九秘？”李若愚语出惊人，语气淡泊，却不带任何一丝咄咄逼人的意味，似乎是两个未曾谋面的老友在攀谈。
卫楠一怔：“那边此言？”
李若愚摇摇头：“拙峰流传的自然之道，虽然有其可取之处，但是对左右来说算不上有多大资助。也只有传言中的九秘，才气让左右这等人物特意跑一趟了吧。”
心思被戳穿，卫楠也不遮掩，平和地笑了笑：“道友慧眼，正是为了九秘之‘皆’而来。”
李若愚点了颔首，也没问他为何确定九秘会出世。他为人向来如此，各人有各人的秘密，只要不是对拙峰不怀美意的，他都不会过于深究。
于是，卫楠就在拙峰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