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对手难寻

　　卫楠在瑶池内部弄出了这么大的消息，西王母自然是循声而来。看到卫楠身后杀气腾腾的血气人影，她吃了一惊。

　　“南道友这几日可是又修成一门新的神通？”

　　“嗯，先前在妖帝墓有所获。”卫楠没跟她过多解释，刑天这个地球神话中的形象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

　　“道友可是想试一试这新神通的威力？”西王母笑问道。

　　“嗯？”卫楠对她突如其来的发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照旧点颔首，“那是自然。”

　　“那不若我来与道友过上两招吧。”西王母邀请道。

　　和西王母过招？卫楠有点犹豫。西王母不弱，这点他是知道的，瑶池的仙子们虽然素来低调，但真正战斗起来可不含糊。别看瑶池看一直都在各局势力间充当一个和事佬的角色，可和事佬要是没有与之相称的实力，谁会给你这个面子？

　　他只是担忧自己控制欠好力道，下手太重，伤了人家不太悦目。究竟西王母不比青蛟王他们，跟自己照旧算有点友爱在的。

　　眼见卫楠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西王母马上感受自己被小瞧了，当下也生出几分不平来，自矜道：“南道友可莫要小觑了我，我昔日可也算是东荒有名的天骄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自己再不愿意脱手就是不给面子了。卫楠只得苦笑道：“那便由西王母先脱手吧。”

　　这点西王母倒是没有拒绝。她心知自己实力多数比对方差了一筹，先脱手也不算占了自制。

　　卫楠的肉身无双，她是知道的。因此，她在第一时间身形飘然而退，尽量制止与卫楠有肉身上的交锋。只见她脚步轻点，一下子退出百丈有余。

　　既然允许了切磋，卫楠也不会过于放水。他脚下发力，身形向西王母急掠而去。

　　西王母素手一挥，绿蒙蒙的光华洒落，在半空中分化出几条绸带，在空中如蛟龙舞动，想要拦住卫楠。

　　可卫楠对此完全视而不见，任由这些绸带缠上自己的四肢。等这些系带完全绑紧以后，他才四肢发力，微微一震。

　　“嗤......啪。”

　　体内的大日微微哆嗦，强化过的气血汹涌，由大能法力组成的系带在他面前和普通的纸绳没什么两样，瞬间绷紧到极致，然后被扯成碎片。

　　西王母见状微一蹙眉，再次挥手，瓢泼雨幕落下，每一滴不起眼的水滴都蕴含着山岳般的重量。与其说是一片雨滴，倒不如说是一片流星群当头砸落。

　　可经历过大成圣体试炼的卫楠哪里会忌惮这个？左臂举在身前，身后的虚影也随着举起了手中的大盾，身上的图腾像是活了过来一般徐徐游动。水滴与大盾虚影相撞，竟发出一阵金铁交击之声，却是连一点涟漪都未能溅起。

　　西王母的眉头皱的更深了。瑶池的秘诀大多注重灵巧，正面的碰撞一向不是她们的强项。她们擅长的是在与对手灵活周旋的同时不停以种种手段消耗，慢慢奠基胜局。可卫楠这般以力破巧，着实让她有些难以应对。

　　想到这里，她眼里闪过一丝无奈，抬手招出一座小塔。小塔通体呈碧绿色，其上“道”与“理”的神纹交织，远远望去似有光雨在四周浮动。

　　就像姬家人险些都爱模仿虚空大帝以镜为兵一样，瑶池的修士们也多数选择了塔作为自己的载道之器。

　　她素手一抛，小塔在空中滴溜溜旋转，体积迎风暴涨，对着卫楠镇压而下。

　　卫楠这次挥起右拳，迎着落下的塔身逆行而上。背后虚影也高高擎起利斧，奋力一劈。惨烈的斧光，似乎不止要劈开小塔，还要劈开其后的那片天幕。

　　“铛——”

　　小塔被劈得倒飞，约莫一指宽的裂纹在塔身之上浮现，整座塔都在半空中不住地哆嗦。与之心神相连的西王母也是脸色骤然一白。

　　卫楠得势不饶人，又是连续几拳砸落。

　　“铛——铛——铛——”

　　像是清晨寺庙里的小僧人在撞钟，小塔被砸得响个不停。而卫楠似乎从虚影连续的劈砍中琢磨出一丝奇特的韵律，像是远古部落时期的战舞。

　　这才应该是“刑天舞干戚”中“舞”字的真谛吗？

　　西王母看出他从这短短的交手中又有所悟，也没提出要停手。可自己的武器已经满是狰狞的裂痕，再这么下去要被卫楠劈碎了，她只得将其收回，然后又唤出一口古钟——这是一件前人留下来的王者神兵。作为秘闻最深厚的瑶池圣地之主，她手上自然不会只有一件可用的武器。

　　卫楠不惊反喜——王者神兵可比圣主武器耐打多了。他手中又多用上了一份力，利斧在虚影手中划出玄奥的轨迹，凄厉的斧光交织，每一击都让西王母感应一阵恶风扑面。

　　一招一式之间，虽说不上何等迅捷，可偏偏衔接得无比自然，有着十足的压迫感，让人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正面相抗。卫楠分出部门心神陶醉在了这股“势”中，这是他之前从未接触过的。

　　于是西王母发现，她手中的武器变强了，可受到的压迫感反而更重了。那一斧接一斧的威压，似乎能让人窒息。整片天地间似乎都被那有节奏的斧光充斥。

　　“轰隆——轰隆——”

　　两人的战场不停变换，一会儿从地下打到天上，一会儿又从天上回到地下。纵然他们已经在尽量远离瑶池的修建，可那些宫阙照旧有不少在这一战中坍毁。纵然这些宫殿上都刻有阵法也是如此，卫楠这般狂暴的战法，一般的阵法可反抗不住。

　　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卫楠也有些欠美意思，开端记下了刑天法相劈砍的轨迹以后就主动停手，朝西王母歉然一礼。

　　西王母倒是看得开，横竖瑶池秘闻深厚，平日里也甚少与人争斗，可以说是几大圣地中最为富有的，几间宫阙的损失完全不在话下。相反，她更在意卫楠体现出来的战力。

　　“之前，有关道友的消息传来，我还以为有几分夸张在内。现在看来，可谓是盛名之下无虚士啊，”西王母啧啧称奇，“另有道友所获传承，这法相竟这般特殊，不愧是一代妖帝所留。”

　　卫楠僵硬地笑了笑，没美意思告诉她自己的法相由于照旧初成，实际上战力还比不上自己的肉身，免得攻击到她。

　　“我观道友此战还未尽兴吧，”西王母也明白了两人间的差距，叹息道，“如今这片天地间，斩道难见，险些都作为秘闻被各家封存在神源内，可能只有那人迹罕至的山野间，才会有那么一两个。道友要觅得一对手，怕是难咯。”

　　“我欲离开瑶池，先在这东荒大地一行，继续提升自己。王母若是有事相召，可传讯给我。只要不是在闭死关，我一定赶回。”对瑶池，卫楠照旧保有谢谢的，送了帝经和修炼资源不说，西王母还亲自下场陪自己切磋，却还未要自己资助做过什么事。

　　“道友自行即是，”西王母很理解，像卫楠这种人，要是一直呆在瑶池内潜修，她才会觉得奇怪，“何日动身？”

　　“无事的话，明日便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