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灵法师是世界上最难找队友的职业。
如果另有比死灵法师更难寻找队友的职业，那就一定是死灵法师学徒。
克莱恩带着满肚子的牢骚从佣兵酒馆里走了出去，耀眼的阳光逼着他戴上斗篷的兜帽，整小我私家的气息也越发阴冷了起来。
而他的身后，陷入寂静的酒馆也再度弥漫起喧嚣。
“我跟你赌钱十个银币，那个死灵法师绝对是个野法师，说不定还在被通缉呢。”
“瘦得皮包骨头，没点人样，他进来的时候我都以为是个巫妖。”
“我跟你说啊，我有一朋友就跟死灵法师做过队友，厥后死灵法师一小我私家回来，再也没人见过我那朋友。”
“做死灵法师的队友？笑死我了，是去送死了以后给死灵法师提供尸体好施法吗？”
…
克莱恩听着背后的喧嚣满脸的无奈，要不是因为他马上就要结业了，为了寻找法师晋升仪式所需要的魔药，也不会跑到这里来检察相应任务所需的酬劳。
法师学徒升阶成为正式法师的历程中，需要到法师协会举行升阶仪式，并服用相应的魔药。如果不这样做的话，纵使你的魔力积累越来越多，也只不外是一个魔力积累较多的法师学徒而已。
而晋升正式法师所需要的魔药，质料都很稀有。这也正是克莱恩待在佣兵公会里，用一整天的时间来查询有没有相应悬赏相关质料任务的原因。
老实说，克莱恩长得并不差。
只是他那恒久熬夜的黑眼圈，宅家不出门的苍白皮肤，以及由于厌恶体力运动导致瘦削的身材，组成了他被佣兵们讥笑的泉源。
佣兵们每天翻山越岭，纵然是法师也会晒出一身古铜色皮肤。像克莱恩这种从不出门的学院派法师，从一开始上就跟他们聊不到一起。
克莱恩抬起头，抬手遮盖住阳光望向远方的钟楼，时针指向下午四点。
“糟透了！”
克莱恩转身向皇家法师学院走去，准备赶在食堂开饭前回去，究竟这可以省下几十枚铜币。
“法师结业论文偏向居然被否了，明明是导师自己让我写人体结构偏向，论证人与狗骨骼通用的可能性怎么就不行了！”克莱恩给自己加持了羽落术，身形轻快地奔走在长街上。
……
“克莱恩，我论文终于通过了！总算没让我再改第三版，你的怎么样了？”
坐在长桌劈面的人是克莱恩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法师罗兰。
一头蓝发，身姿挺拔，为人乐观开朗又热爱外交。尽管身世平民，但在学院里一直很有人气。
“啊，就那样吧。”
克莱恩抓起一块羊骨头，努力辨认着这是羊的前腿照旧后腿。
“说说看有什么问题，说不定我能给你想想措施。”
克莱恩艰辛地吸吮羊骨头缝的碎肉，看着满脸无辜望着自己的罗兰。
“没事，论文很快就能改出来。”克莱恩没有说出自己论文已经被否决的事情，究竟这种工具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用。
“好吧，马上就要结业答辩了。我得陪娜娜看看她的论文。”
娜娜是谁？之前每天围在你身边的不是拉芙么，差池，似乎是蕾芙？克莱恩面无心情地看着挚友在这若无其事地说着惹人妒恨的话。
“哦，快到六点了，我今天允许要跟芙兰一起加入舞会，就先走一步了。”
另有个芙兰吗？
克莱恩看着罗兰远去的身影，望向自己还剩一半的晚餐。
“骨血疏散！”
餐盘里的羊肉从骨头上蓦地炸起，继而落进餐碟。
只有这个时候好用啊，死灵魔法。克莱恩无聊地用叉子挑弄起洁净的羊骨，看着食堂里人来人往。
皇家法师学院的录取率不算高，每年全国各地上百万人前来报考，最终能够录取的也仅仅只有几千人而已。纵使加上法师协会在此外地方所设立的法师学院，每年也不外数万人能够以法师学徒的身份结业，并充实到军队、执法部和魔法工坊等各个地方。
然而与之对应的是，这些结业以后的法师学徒能够成为正式法师的数量越发稀少。绝大多数法师学徒会以此作为终点，渡过一生。其背后的原因就是，晋升为正式法师所需要的魔药价值高昂，远非一般家庭所能蒙受。
没有晋升的法师学徒，只能够释放三阶以下的低级魔法。此外，法师学徒每年能够在法师协会的领取100枚铜币，而正式法师则是能够领取至少10枚银币的补助
正因为这个原因，有许多人早已放弃成为一名正式法师的梦想。当中的一些人选择离开学院，当一名雇佣兵野法师。另一些人则是选择投靠大贵族，签订终身契约，做一名家族法师。
这个世界是不公正的。
克莱恩很早就知道这个原理。
贵族的少爷小姐们拿着推荐信免试入学。优哉游哉地过完了学院生活之后，又在家族的掩护下轻松举行法师升阶仪式，成为一名受人尊重的正式法师。
而平民身世的学生拼死拼活，好不容易通过了入学考试，在学院里面还要省吃俭用，购置种种术数质料。终于完成了学业，也只能成为一名法师学徒，能卖身投靠各各人族，给那些曾经的同学打工。
“真是一个活该的世界！”克莱恩发着牢骚。
像罗兰那种天才，一路顺遂。纵然是贵族的少爷小姐们也对他客气有加。
而更多的学生们像克莱恩，挣扎着入学，在及格线上彷徨，卡在结业的当口，不知道该往哪走。
这就是世界的运行规则。
深夜。
克莱恩缩在地下室的宿舍里，闷的密不透风。
几根蜡烛在衡宇的中间闪耀着橘红色的光，映照在克莱恩的脸上，显得越发的苍白。
衡宇的中间是一个巨大的六芒星法阵。
从上到下划分摆着牛角，羊头骨和不知名的兽爪。
这是一个召唤恶魔的法阵。
在结业当狗和毕不了业之间，克莱恩选择了作弊。
他准备实验召唤魔鬼，签订契约换取力量。
距离结业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单靠克莱恩自己的力量显然不行能成为正式法师。那是给有钱人留下的通天大道，基础不是克莱恩这种人能够奢望的。
克莱恩抚摸着手中的羊皮卷轴，这是他偶然所得，上面纪录有召唤魔鬼的要领。
作为一名死灵法师，克莱恩很清楚和魔鬼做交易的人都不会有好的下场。但是和那些各人族的嘴脸相比，哪怕是和魔鬼做交易，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行以接受。
克莱恩不禁想起了前段时间紫荆花家族给他提出的待遇。
至少五十年的服务期限，还要为家族培养不少于5名家族子弟考进法师学院成为法师学徒。作为回报，紫荆花家族会为他订购一份魔药来完成正式法师的升阶仪式。
而这已经是他所接到的邀约中，最具有诚意的一份了。其它家族所提供的邀约里，要么是画饼，允许在克莱恩为家族服务十年以后就为其购置魔药；再要么就是纯粹的压榨，要求克莱恩在家族的魔法工坊里事情，给其对应的酬劳，而晋升所需的魔药则是提都不提。
克莱恩今年25岁，50年以后就是75岁。
这意味着他一生当中最名贵的一段年华都要消耗在这个家族里面。
与其这样卖身，还不如去和魔鬼来做交易。
克莱恩用银质的小刀划破了手掌，将鲜血滴进了法阵的中央。
这个召唤法阵是他在镇压叛乱的时候，偶然缴获的。
前一阵子，矮人从西部的大山里钻了出来，向帝国的领土据点提倡了偷袭。而险些在同时，帝都也遭遇了袭击。一批邪教徒试图在贫民窟举行血祭，刻画大规模法阵来召唤地狱门。
尽管这场袭击很快被大魔导师和神官们平定下来，但也对不少区域造成了不小的损害。数个贫民窟里面的人被看成血祭的祭品，现场如同炼狱一般。在协助清理现场的时候，克莱恩在一个满身是血的叛乱者怀里发现了这个卷轴。
阴差阳错之下，克莱恩没有把它上交出去，而是留了下来。
一阵微风刮过。
克莱恩突然警觉起来。
法阵的中央光线开始扭曲。一道黝黑的身影泛起在了克莱恩的面前。
魔鬼的身形逐渐舒展开来，硕大的影子投射在身后的墙壁上。
“年轻的法师，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魔鬼的声音传来，摄人灵魂。
克莱恩强迫自己镇静。
和魔鬼相处最重要的就是控制自己的心神，不要被他们的言语所诱惑。
“我想要晋升为正式法师。”
“哦？可以。可是你又能支付什么呢？”
“你需要什么？生命？灵魂？照旧血祭？”
魔鬼的身影似乎有些扭曲。
“血祭？不不不，我不需要这些。那是恶魔想要的工具。”
魔鬼咂嘴说道，“比起这个，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我给你魔力和力量，你把死后的灵魂整个卖给我。”
魔鬼的声音很动听，但说的话却让克莱恩打了个寒颤。
“我拒绝，如果失去灵魂那我拥有再多工具也没有意义。”克莱恩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可纷歧定。不是么？”魔鬼的身形蓦地暴涨，阴恻恻的声音从克莱恩的耳边传出。
“比起给肥头大耳的贵族老爷当牛做马，或是在荒原森林中吃糠咽菜相比，用死后的灵魂交流欢度一生，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吧。”魔鬼的声音如同咏叹调一般，一字一句敲打在克莱恩的心上。
克莱恩面色飞起两抹潮红。
在圣元帝国，尽管经过法师学院和教会的多次冲突，终于把死灵法师作为一个正规职业纳入教学规模。
但是和魔鬼或恶魔打交道仍然是大忌。
在数千年人类和恶魔的战争中，双方早已结下了血海深仇。
尽管这场旷日持久的种族延续之战最终以圣元帝国开国天子安东尼奥为首的人类联军携手封印地狱位面门为标志而结束。
但是这随后的数百年来，不乏想要召唤恶魔或是魔鬼的邪教分子。
其中甚至有一些贵族也会利用魔鬼的力量。而那些人的结局往往都不太好。
纵然没有被教会发现，人类在魔鬼面前也占不到什么自制。
克莱恩从小就听着这些故事长大。其中不乏如破落的贵族子弟用自己的血脉和魔鬼交流力量，在夺回家族领地的当天的晚宴上，整个领地的生灵都消失无踪这样的故事。
…
“我可以用另一个灵魂和你交流，一个很特此外灵魂。”
克莱恩低着头，紧紧盯着魔鬼的影子，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哆嗦。
“哦？你这样的法师学徒还能掌握灵魂？”魔鬼的声音似乎带有讥笑。“提前告诉你，那些野兽或是平民的灵魂对我来说没有价值。”
“虽然不是。”
克莱恩抬起头，双眼紧盯着魔鬼，尽管在眼里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但是这种行为似乎给了他某种力量。
“有趣。”魔鬼的声音愈发地尖锐起来。“如果能支付一个有价值的灵魂，我可以给你对应的智慧和力量。”
“虽然有！”克莱恩从身下取出了一个苍白的头颅。
这是那场袭击中克莱恩趁乱留下的战利品，一个邪教徒的头颅。
克莱恩大着胆子把它和卷轴一并给瞒报了下来，谎称所有的尸体被炸成了灰。
这个头颅里有一个完整的灵魂。
这也促使克莱恩升起了一些原本不应有的念头。
“真有趣，熟悉的味道。”
魔鬼把头颅拿到了手上，婆娑着抚摸着头骨。
“又晤面了，伊斯塔。”随着魔鬼的声音落下，头颅在散发出红色的光线。
随后一道模糊的身影重新颅中泛起。
“是的，我们又一次晤面了。看来我还没到活该的时候。”灵魂的虚影模糊不定，发出了疲惫的声音。“凭据约定，当我们再次晤面的时候，之前签订的契约该生效了。”
“哦，虽然没问题。我只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让肉自己往你的嘴里跑的？”
陪同着魔鬼的声音，克莱恩的脸色煞白。
纵然他再傻，也搞清楚了现在的局面。
显然，克莱恩上当了。
克莱恩往退却了一步。“你不能这样，是我召唤了你，你不能伤害我。”酷寒的墙壁紧贴在克莱恩的背上。
魔鬼的和伊斯塔的目光同时转向，投向了克莱恩。
“可怜的小法师，我虽然不会伤害召唤我的人。”魔鬼的声音幽幽传来。“除非，那小我私家不是你。”
“怎么可能？！”克莱恩气急松弛起来。“这个法阵是我画的，祭品是我提供的，召唤卷轴…”
克莱恩的声音蓦地停下。
他突然想到自己的经历有何等诡异。
隐瞒魔鬼召唤卷轴，藏匿邪教徒头颅，这真的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吗。
是啊，怎么会这样呢。
除非，从一开始这就不是我自己想做的。
而且现在转头看，从见到那个卷轴起，克莱恩就像鬼摸脑壳一样，做了许多超出他控制的事情。
“是你！”克莱恩的目光转向灵魂虚影。“是你在设计我！”
“我从来没有刻意设计谁。”伊斯塔的灵魂幽影随着光线闪烁着。“如果捡到遗物的人是一个虔诚的教徒，现在我已经被烧成灰了。”
伊斯塔幽幽地看着克莱恩，说道。“你的贪婪让你忽略了那些不合理的工具。那么支付对应的价钱不也很正常吗？”
克莱恩紧紧贴着宿舍的墙壁，身体僵硬得像是一块大理石。
“所以这是一个陷阱，对吗？”
克莱恩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用一份魔法卷轴做饵，我就是那个被钓起来的倒霉蛋。”
伊斯塔的灵魂幽影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克莱恩，重新发到身体，一寸一寸地扫视着，似乎要把克莱恩整个吞到肚子里去。
“放心吧，我会好好地照顾你的身体。何等年轻的肉体啊。我已经闻到了生命的气息！”
伊斯塔的虚影重新颅中飘了出来，贴近克莱恩的脸庞，似乎在闻他的味道。
接着，骤然转头看向魔鬼。
“灵魂归你，肉体归我。”
“好吧。好吧。”魔鬼似乎很有耐心。“希望这个灵魂的味道能让我满意。”
魔鬼饶有趣味地看着克莱恩，随即从手中萦绕出一团绿光，射向克莱恩的头上。
“呃啊啊…”
克莱恩感受自己灵魂被揉成一团，似乎被切碎成肉沫一般，无尽的痛苦让他无力说话，只能哀嚎。
魔鬼似乎对克莱恩的哀嚎很满意，随即放松了灵魂罗致的力度。
“哀嚎吧，哭喊吧，这样你的灵魂才足够美味。”
魔鬼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
一旁的伊斯塔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
他只需要这个年轻的肉体，魔鬼怎么去折磨克莱恩的灵魂与他无关。
克莱恩躺在地板上，紧缩着团在一起，似乎这样能够给他以慰藉。
要死掉了吗。
视线逐渐模糊。
活该的，早就知道这些魔鬼没有一个好工具。
应该早点醒悟过来的。
克莱恩用手抵着地板，发出了凄切的声音。“很好啊很好，学院当我是贵族子弟的养料，导师拿我作任意使唤的牛马，你们当我是案板上的鱼肉。”
克莱恩紧咬着牙，一字一句恨声说道。
魔鬼笑眯眯地看着克莱恩，对他的话语并无不快。
如果是太平淡的死亡，灵魂就会寡淡无味。
只有经历过希望破灭后，绝望中带着怨愤的灵魂，才是它最想要的。
伊斯塔恻隐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小法师。
“那又能怎么样呢，有的人生在帝都，有的人生在兽栏。许多事情早已注定，只能怪你运气欠好。”
魔鬼这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人的对话，手中的绿光不停闪烁，并没有插话。
克莱恩喘着粗气，竭力反抗着绿光带来的痛楚。
“运气欠好？还不是你们这些人只会欺软怕硬。搪塞不了教会神官，就只敢屠戮平民。”
克莱恩蓦地抬头，死死盯着灵魂虚影的眼睛。
“哼，你知道什么。弱小本就是原罪。”伊斯塔似乎有些恼羞成怒，转头看向魔鬼。
“杀了他吧。”
随着魔鬼手中绿光再次增强，剧烈的痛楚侵袭了克莱恩的身体。
克莱恩用尽最后的力气指向天花板。“骨血疏散！”
先是大块的血肉从天花板上落下，继而是闪亮的圣水喷涌而出。
阴暗的地下室里，突然下起了圣水的瀑布。
“呃啊啊，不！”伊斯塔的灵魂虚影发出哭嚎。
玄色灵魂的虚影被金黄色的圣水冲刷下，发出呲呲的声响。
一团团黑气从灵魂中散溢出来，伊斯塔的虚影再也维持不住，破灭在克莱恩的眼前。
很快，伊斯塔的灵魂完全消散在房间里。
而天花板上的圣水继续冲刷，淹没起地板上的法阵。
随着召唤者的死亡和法阵的破灭，魔鬼的身后泛起一个扭曲的黑洞，拉扯起它的身影。
这是主位面的力量在驱逐魔鬼。
显然，它也无法在此长留。
“呵，真有趣啊。”魔鬼的身影反抗着黑洞的引力，发出剧烈地扭曲着。“想不到一个法师学徒居然能在我的眼皮底下破坏我的法阵。”
克莱恩瘫软在地板上。
天花板上这上百公斤的圣水，是他从导师的实验室里扣出来的。
死灵法师作为接触死灵道具最多的专业，经常需要使用圣水来处置惩罚实验后的产物，以此确保不会生成什么缝合怪一样的恶灵。
这几年来，克莱恩每次卖力处置惩罚废物的时候都偷偷截留。
特别是克莱恩还发现，当圣水被人喝进身体的时候，灼烁的气息会被血肉之躯的气息遮蔽。
而新鲜的野兽血肉同样能到达这种效果。
于是克莱恩使用血肉做了个口袋，把圣水装进去再带回来。
正因为圣水庞大的灼烁气息被血肉的气息隔离，而这些血肉又没有灵魂，只当是祭品，魔鬼才没有发现这个小小的机关。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吗？”
魔鬼手中的绿光蓦地加剧，似乎实质一般链接在克莱恩的头顶。
克莱恩瞳孔泛白，整小我私家扭曲着面向魔鬼，身体发出无力的挣扎。
魔鬼咆哮着加大了灵魂罗致的力度。
克莱恩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身躯被绿光所笼罩。
黑洞砰然一声炸开，继而消失无踪。
魔鬼再也反抗不住主位面的力量，身形也随之不见。
乱糟糟的房间里，只留下克莱恩躺在一片狼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