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冷风吹来，赵婧被冻醒了。
照旧躺在大厦顶上，护卫坐在楼梯口背对着她。
她见过杜颖手下不少人，没有一个像这护卫一样这么忠诚，这么认真坚守岗位。
她突然觉得这些奇形怪状的人并不行怕，还很可怜。
“你冷吗？”赵婧问道。
护卫摇头:“不冷。”
“你叫什么名字？”
“蒲公英。”
“呵呵呵……”赵婧忍不住笑出了声，“这真是你的名字？”
“是的。我们这种人生来就是受罪的，我想像蒲公英一样自由，随风飞到很远的地方，那里的生活可能会很美。”
赵婧歉仄道:“对不起，我不是笑你。我没有此外意思。”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蒲公英看向她，“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是你的卫兵。”
赵婧说道:“卫兵也是人。你多大了。”
“不知道。没有记过。”
“好吧。那我就叫你的名字吧。”赵婧看看天，“差不多八点了。下去吃工具去。”
两人坐在楼梯扶手上一层层滑下去，倒一ā了许多时间，只是觉得屁股发烫。
赵婧拍打着屁股走出大厦，左右看了看，“这边走。”
她也不知道哪里有吃的，随着感受走了两条街，发现有个成衣店，成衣正坐在里面忙碌。
她走了进去，“老板。我要做衣服。”
成衣低着头忙得顾不上抬头看:“没空。去别家看看吧。”
赵婧转身要走，正看到旁边挂着两件女装，巨细看起来挺合适。
她拿了起来，在身上比比，说道:“这两件我要了，几多钱？”
成衣忙转转身，说道:“别动！那是给……”这时才看到两人，呆愣了一下，说道:“请问小姐是公主吗？”
赵婧说道:“怎么？难道这衣服只有公主能穿？”
成衣说道:“这是亚瑟首领让给公主做的。别人谁都不能碰，你是公主吗？”
赵婧说道:“还真是公主的衣服啊。做得不错。不外你都没有见过公主就敢做？尺寸差池你知道吗？”
“啊？差池吗？我虽然只在远处看过公主一面。但是误差不会有多大。”
“误差有多大，我试试就知道了。”
“你……你是谁？”
“公主叫我妹妹，你说我是谁？”
成衣那你说:“原来是二公主。二公主想要衣服，我也给你做两套。”
“不用了。这两套就适合我。你重新给公主做两套，要比这大一号，公主比我高，身材比我也……壮实许多。”她用了壮实一词，只是一时不知该怎么委婉形容张甯。
成衣颔首，“我懂，我懂。”
赵婧拿着两套衣服出了成衣店，笑道:“不错，得了两件衣服。这衣服琪琪穿上确实有点紧。”
蒲公英提醒道:“赵小姐。我们的规则很严的，你这样说话容易引来麻烦。”
赵婧突然醒悟，说道:“谢谢，我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蒲公英说道:“不会。”
赵婧冲他一笑，“走，用饭去。”
二
饭菜很香，不仅有酒，另有蔬菜和肉。
张甯肚子在叫，却坐着不敢动。
饭桌很大，不仅有张甯，另有孙志。孙志也坐着一动不动，右手握紧了腰间刀。
鲍尔坐在正中位置，已经自斟自饮了一瓶白酒，话也越说越多。
“你们怎么不吃啊？打了一天仗，拿下了306，这是天大喜讯啊！快用饭！这是专门为你们两个做的饭菜，一般人可吃不着。”
张甯拿起了筷子，慢慢吃了几口下肚，状态自然多了，只顾低头吃。
孙志也开始动了筷子，吃得却很小心，生怕菜中有毒，总是吃别人吃过的菜。
鲍尔说了许多无关紧要的话，提到以前风吹雨淋的日子，又提到以后攻陷天下的日子，最后饭菜用尽，他突然说道:“攻陷天下，我想休息。需要找小我私家来做天子。女儿，这个天子由你来做！”
张甯忙说道:“父亲，我希望您来做。我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哪能做皇上？”
鲍尔点颔首，“你太小，做事欠思考。这次攻城，虽然胜了，但是你损兵折将，带去的人所剩无几，哪像你孙叔？有人乘隙在我跟前说你们的坏话，我看得出他们是想挑拨离间。孙志是我的军师，我最信任的人。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以前你有什么目的来投奔我，现在开始，你就是我亲女儿，你愿不愿意？”
张甯跪倒:“我愿意。我一直就是真心投靠父亲，绝无目的。”
鲍尔对孙志说道:“以后女儿就交给你了。我这身体也快不行了，这次又受了伤，你一定要好好帮她做好这个位置，如果她不行，你可以取代她。”
孙志说道:“首领，您身体不会有事的，好好休息就会康复。我一定忠心于首领，忠心于公主，绝无二心！”
鲍尔满意所在头，看看张甯，又看看孙志，笑道:“我突然有个想法。孙志啊，你也老了，还没有结婚，我就把女儿嫁给你，这几天好好准备一下，一周后是个好日子，到时为你们举办婚礼。”
“啊？”张甯只觉得像一道雷在耳边炸响，急得快要哭出来:“父亲，我还小，我还不想离开您。”
鲍尔说道:“谁说离开了？你嫁给他我们一样天天晤面，你以为他要带你私奔？”
张甯说道:“父亲，我现在不想结婚。能不能等以后再说？”
鲍尔道:“我是首领，是天子，天子说的话能返回吗？就这么定了！”
孙志说道:“首领，既然公主不愿意，那就以后再说吧。我这模样怎么配得上公主？”
鲍尔生气道:“谁再违抗命令，立刻关起来！”
张甯气呼呼说道:“父亲！我派回来的人您没见到吗？这个孙志有私心，他看着我的人马浴血奋战，他躲在树林里看热闹。我怎么能嫁给他？”
孙志忙说道:“公主，您误会了。我是在等时机。作战不是说打就打的，要有要领。我原来想通知你的，谁知道你先打起来了。为了淘汰损失，我只能先麻痹敌人。”
张甯道:“你乱说！你就是想借刀杀人！”
孙志说道:“公主冤枉啊。我对首领忠心一片，天地可鉴！”
张甯说道:“我派人通知你以枪声为号，还给了富足的时间，你如果想派人告诉我你的计划，就算再慢，也能在战斗刚开始时就赶到！”
孙志说道:“我是派去了人，可是那人被打死了，厥后我才知道。这完全就是误会啊。”
两人争论不休，鲍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来人！把他们两个关在一起！让他们吵个够！”
两人被带走，关在了楼上一间空荡荡的房间。
三
两人平静了。发现门口没有守卫。
孙志盯着张甯，突然笑了，“首领的想法很好，你嫁给我也是你的福气。别看首领认你做女儿，其实她心里只有杨琳一个女儿。你就是一个取代品。对你没有真情感的。”
张甯冷笑道:“你知道什么！首领决心要杀了杨琳，见到杨琳我就第一个杀了她！我就是首领的女儿，而你只会是我的奴隶！”
孙志走到门口听了听外面的消息，又来到窗前探出头看了一圈，凑近张甯低声说道:“你想活命就听我的。”
张甯心中也畏惧，担忧孙志狗急跳墙对她做出什么事了。往旁躲出几步，说道:“你想干吗？”
孙志说道:“你基础不了解首领。你和姜闯私自碰面，他把306城拱手相让，你以为首领不知道吗？”
张甯心中一颤，说道:“姜闯是我朋友，首领也见过他，是他带我投奔首领的。攻城时我不知道是他守城，要否则不费一兵一卒，现在城已经拿下，作为朋友我们见个面又有什么不行？”
孙志说道:“朋友可以晤面。但他是我们的敌人，那个城他基础守不住，你是故意放走了敌人，首领嘴上没提，心里已经有杀你的心了。”
“我是首领女儿，他不会杀我的。”
“你别傻了。像你这种女儿，随便都能找来几百几千个。你长得不如杨琳悦目，身材也没杨琳好，虽然也有几分姿色，但是比你好的女人成千上万，杀了你一点不行惜。”
“想杀我的话，早就杀了。不会等到现在！”
“我呢？杀了你我怎么办？首领要的就是杀了我们两个。但是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究竟我们两个身份和别人纷歧样。”
张甯已经心动，她回来见到鲍尔时已经感受出鲍尔眼神中的杀气。
她说道:“不懂。”
孙志说道:“你怎么还不明白？我们现在为什么争吵？是争功吗？不是，是保命！首领杀一个，就代表相信另一个，结果就是一死一生。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我们都死。所以让我们结婚，结婚就是一家人，这里的纪律就是，一人造反，全家陪着死。懂了吗？你放走姜闯就是通敌，死罪！他并没有我简直凿证据，所以就是借你来杀我。”
张甯只觉得身体已经冰凉，说道:“这都是你的推测，你万一错了呢？”
孙志说道:“我是军师，你知道什么是军师吗？首领一张嘴我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一低头我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再说，你也不想一直做个公主吧？我们杀了鲍尔，你就是女皇！我辅佐你统一天下。”
“你？我看是你想做天子吧？”
“我是想过。不外我们结婚之后，你就是我女人，我们谁做天子不都一样吗？”
“呸！谁说要嫁给你了！”
“想要活命，想要做女皇，就要嫁给我！只有这样，我的戎马才气杀过来。”
“你的戎马？”
“鲍尔现在不敢动我，就是因为他知道我有我的戎马。这些年我已经聚集了许多我们这样的人，外貌听从鲍尔，实际都是我的人。鲍尔的所有营地人数加起来也纷歧定有我的人马多。”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你不懂。鲍尔帮我攻城还欠好吗？”
“我们可以相助，但是不结婚。”
“那我们就出不去这个屋子，就算我的人现在打进来，我们肯定最先死。”
“我们可以冒充同意。”
“但是我为什么要和你相助？你有什么？”
“我是公主，我可以杀了鲍尔，让他死在姜闯手中，我仍然是公主，所有人就会听我的。你也不用浪费戎马。等拿下所有城区，我们一人一半。”
孙志低头思索片刻，问道:“你有掌握？”
张甯颔首。
“要快！婚礼之后，我们的死期也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