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敬畏之心
“老张，你适才真是帅气！”
姜浩然和张闻承骑车往法医中心回去的路上，姜浩然想了想，照旧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适才张闻承淡定自若，凭借法医的本事，分分钟将凶手锁定，让姜浩然对法医这个职业终于有了几分好感。
“嗯。”
张闻承淡淡的应了一声。
“老张，案子破了，你怎么反而不兴奋？”
张闻承看了姜浩然一眼。
“案子是破了，可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不……两条……”
张闻承没有说下去，但姜浩然已经明白张闻承的意思。
不外姜浩然依旧有些奇怪，按原理来说，像张闻承这样的老法医，什么也的局面没见过，早都应该已经习惯，不应如此多愁善感才对。
可是，现在的张闻承……
姜浩然不知道张闻承究竟是怎么了，此时气氛降低，他也不敢再多嘴。
过了片刻，见姜浩然一直没有说话，张闻承转头看了他一眼。
“怎么？觉得我不应如此？”
姜浩然略显迟疑的点了颔首。
张闻承深深的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或许是觉得我已经见惯了这种局面，早该习以为常，但我恰恰想要跟你说的是，我们当法医，最要不得的就是习以为常。”
姜浩然露出不解的神情。
“一旦你习以为常，变得冷漠，你便会开始漠视生命，失去了敬畏之心，一个没有敬畏的法医，是可怕的，也是可怜的……”
姜浩然不由皱眉，陷入了思索。
“哔哔哔，哔哔哔！”
就在这时，一阵声响从张闻承腰间传了出来。
张闻承从腰间解下呼机，不由面色一变。
“走吧，又来活了！”
姜浩然也随之变了脸色。
一个小小的江城，怎么会有这么多命案？
“哎，流年倒霉啊！”
张闻承调转了车头，瞪着车子飞驰而去。
姜浩然赶忙跟上。
……
等到姜浩然再一次醒来，却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自己的博士宿舍。
姜浩然眉头紧蹙，思索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这一切是梦，为何这个梦这般的真实？而且还如此连续？
如果说是穿越，为何自己还能回来？
经过重复频频的测试，姜浩然终于可以确定，一切的离奇，都在那把特殊的手术刀上。
这把手术刀可以在他睡着后，带他进入另一个世界，临时称其为梦中世界，这个世界无比真实。
在那个世界他也叫姜浩然，是一名医学院结业的高材生，在结业后，被分配到了江城法医中心实习，而张闻承就是带他的指导老师，或者通俗来说，是他的师父。
姜浩然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梦中的世界是否是真实存在的。
凭据梦中世界的时间，是1998年的7月，与现实世界差了整整18年。
姜浩然现在想要确定的就是，这梦中的1998年是否就是现实世界的18年前，两个世界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于是，姜浩然向学校请了假，往包了塞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便踏上了前往江城的高铁。
江城位于中部，距离他所在的帝都有一千多公里，要是在1998年，绿皮火车起码得跑上十几个小时，可是现在，是2016年，高铁的存在早已将这个时间缩短了数倍。
五个小时后，姜浩然终于踏上了江城的土地，这照旧他这辈子第一次来到这里。
凭据影象中的位置，姜浩然打了个车，直奔江城法医中心。
“小伙子，你去那里干嘛？”
在被拒绝了频频之后，姜浩然终于打上了车，一上车，司机就好奇的问道。
“我刚从医学院结业，去那里实习。”
姜浩然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说了出来。
“这样啊，小伙子，你跟大叔说，你是不是冒犯了你们老师，所以被分配到那里的？”
“大叔，你为什么这么说？”
“嗐，法医中心那能是什么好地方，天天跟死人打交道，你要是没冒犯你们老师，怎么会把你分配到这里，你随便去个医院，当个医生，不比这强？”
“小伙子，我看你眉清目秀的，听大叔一句劝，年轻人不要那么倔，赶忙跟你们老师送点礼，道个歉，服个软，让他给你部署个好医院，否则啊，你这一辈子可就毁了！”
姜浩然不觉有些可笑，这司机大叔倒是挺热心。
“不了，大叔，有人告诉我，一旦选择了法医，就一辈子都是法医。”
“再说了，大叔，这法医好歹也是公务员，铁饭碗，还不用担忧患者眷属的攻击抨击，清闲又宁静，多好。”
姜浩然忍住不挖苦一句。
“哎……”
司机大叔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姜浩然，只是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年轻人啊，你照旧太年轻啊。”
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到了地方。
“小伙子，来，这是我的电话，你留一下，我跟你讲，这地方可欠好打车，一会你要是改变主意，计划回去，你就打我电话。”
热心的司机大叔，递给姜浩然一张写有号码的纸条。
姜浩然接过纸条，道了声谢，下了车，看着眼前那陌生而又熟悉的修建，姜浩然心头震动。
因为姜浩然此时眼前一切，都和自己梦中一模一样。
江城法医中心，独门独院，院中一幢联排的平房，正是解剖室和冷冻室所在的位置，平房的劈面是一幢二层的办公小楼。
没想到18年已往了，法医中心照旧这个样子，半点变化也没有。
也不是，变化照旧有的，那就是楼更旧了，白漆的外墙已经泛黄脱皮，院口的大门已经锈迹斑斑。
只有江城法医中心几个大字，依旧屹立在小楼的楼顶，如同一个坚贞的卫士一般，守卫着这里。
姜浩然深呼吸了几下，按耐住自己激动的心，漫步朝法医中心走了已往。
姜浩然一路流通无阻，径直的进了法医中心。
是的，法医中心一如既往的守卫极其疏松，一点都不像其他政府部门，好赖有个看门巡查的。
也不能说没有，在姜浩然梦中了解到的情况是，法医中心有一个门房兼保洁兼保安的老头。
究竟法医中心是清水衙门，养不起闲人。
究竟也没人会不长眼的，敢上这里来偷工具。
虽然这里也没什么好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