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吕松感伤的叹了口气，眼神中似乎在回忆。
“好汉不提当年勇，不外你竟然能记得这么清楚，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摸了摸自己有些刺拉的髯毛，吕松慢慢收起笑脸，转到正题。
“钟尧，你今天是来推销药材的，那么你在中药上研究过多长时间？”
眼前是自己的学弟，吕松有意多问几句。
虽然放心诊所一直很缺中药，但吕松这人脾气犟，又有点完美主义，不愿意迁就，许多批发市场推销来的廉价药材在他这里都不外关。
作为一名草药学专家，他只相信自己的眼光，所以放心诊所此时的药材来源，和宁阳市许多大医院都是一样的。
那些医院的进货量大，有折扣，放心诊所进货量小，每次都要多付不少钱。
也多亏了陈秋妍的主业不是这个，有许多其他业务可以填补放心诊所的赤字亏空，否则这家诊所早破产倒闭了。
陈秋妍对此也没什么措施，一方面是她不懂医药，另一方面，这又是为了圆爷爷的梦想，而且吕叔也是自己爷爷推荐过来的专家。
看在放心诊所亏钱也亏不多的份上，陈秋妍基本就放养了。
“我从小就开始学中医，到现在已经有十几年了。”钟尧思索片刻，讲道。
说实话，他在中药上的研究时间真不算久，他觉得没须要为了谈生意，而去骗人。
信任是相助的前提。
“中医和中药照旧有很大区此外。”
吕松听后，眼神中难免有些失望。
钟尧不愿意说，那就意味着，他对于中药可能没什么研究。
一个没有研究过中药的人，他手里的药材，质量可能很好吗？
有可能。
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再结合钟尧的年龄，看着就小，或许前几年才刚从大学结业，而且作为男生，长得又这么帅……
吕松想着，不留痕迹的瞥了一眼坐在钟尧右边的陈秋妍。
这两小我私家的关系，欠好说啊。
钟尧预计是获得了一些廉价药材的渠道，想要通过陈秋妍的关系，当一把二手药市井，赚上一笔快钱。
这种人，吕松他见多了。
他们手里的药材，基本就没有好的，有时候连及格都不能保证，为了赚钱，不及格的药材甚至会高价卖给不知情的无辜病患。
想到这，吕松的眼神冷了几分。
他瞧不起这群人，然而这群人往往还许多。
“你把准备的药材拿出来给我看看吧。”
吕松叹了口气，尽管心中已经笃定，但该走的流程照旧要走的。
“好的，稍等。”
钟尧将包放在腿上，从里面拿出一个个用小塑料袋包好的药材。
这些药材是他昨天晚上从仙侠世界里带来的，早上检查过，药性还很强。
“吕叔，或许就这些了。”
“嗯，我来看看。”
吕松点颔首，钟尧将每份中药都分类整理的很妥当，没有混杂在一起，这点他很满意。
拿起离自己最近的这包药材，里面装的是柴胡。
刚解开塑料袋，独属于柴胡的清香瞬间弥漫四溢，吕叔眉头微皱，低下头轻嗅，那香味更是直冲他的鼻腔。
按理说，普通的柴胡，药性不行能有这么强，气味不会如此浓烈。
除非这柴胡是佳品中的佳品。
难不成这份柴胡被动过手脚？
吕松的脑海中突然生出了这个想法。
但下一秒，他的理智又给了他否认的答案。
不行能有人去干这种蠢事啊。
首先，如果要完全复制柴胡的气味，钟尧需要支付巨额的成本。
而且，纵然他最后做到了也没用。
中药的鉴别是多维的，没有哪一种中药是只靠闻味道就能分辨它的优劣。
柴胡自然也不例外。
鉴别柴胡，一看颜色，二看外观，最后才是闻气味和尝味道。
吕松心怀疑惑，抬头瞧了一眼钟尧，对方正神色泰然的端坐着，脸上没有丝毫的紧张。
从塑料袋里拿出几颗柴胡，吕松决定再视察一下。
虽然在中医的造诣上，他的水平比陈俞安差上不少，但是论起中药，他的师兄却是不如他的。
之所以能登上那份杰出校友的榜单，也是靠着他在中草药学上面的成就。
把玩着手里的几块柴胡，中药的优良鉴别，对他来说是小菜一碟。
好的柴胡，外形呈圆柱、圆锥形，根头膨大，顶端有残留的茎基，颜色则是黑褐色，外貌有皱纹或皮孔。
从外表上看……这些柴胡没问题。
柴胡应该质地坚硬，有韧性，不容易被折断。
吕松挑了根稍长的柴胡，双手按在两端，想要用力拧断。
半分钟后，他累了……
放下手里的柴胡，吕松换了一根看得出断面的，重新视察。
柴胡的断面具有纤维性，皮部，也就是外层泛起浅棕色，木部泛起的是黄白色，气味微香，味道较苦。
吕松检查了一圈，没发现问题。
将手中的柴胡，拿到嘴边，浅尝一口。
呕……
这柴胡怎么会这么苦！？
吕松开始伸手在桌上四处找水，一旁的陈秋妍还没反映过来是怎么回事，这吕叔好好的，怎么舔了一口药材就酿成了这个样子？
而钟尧却很能理解吕松此时的感受，赶忙把桌上的茶杯递已往。
拿到茶杯后，吕松咕咚咕咚往嘴里猛灌了几口，片刻后，他长呼一口气，嘴里的苦味也终于变淡。
“你这药……是怎么回事？”
吕松行医开方，上山采药二十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种中药。
你说它欠好吧，这些柴胡他找不出任何缺陷。
你说它好吧，这特么有点好过头了，好到他觉得这不真实。
“这些是精品药。”钟尧回道。
“什么是精品药？”
和陈俞安一样，吕松也从没听说过市场上另有精品药这个分类。
“这些药是我一个朋友种植的，他对于种植药材，培育药材很有心得，这些药的药性药效都比普通人工培育的中药好上许多，所以相比于其他普通的中药，我们叫它精品药。”
钟尧依葫芦画瓢，当初怎么和陈俞安解释，现在就怎么和吕松解释。
只是将原来的同学，改成了更难求证的“朋友”。
典型的“我有一个朋友”。
“竟然另有这样的奇人……”
吕松听完后只觉得自己已经和时代发生了一些代沟。
要不是自己这几年腿脚变得倒霉索，他一定会去造访一下钟尧的这位朋友。
野生的中药材，药效和药性自然会高，但是频繁挖掘破坏情况。
种植药材虽然品质略差，但它们却是中药的未来。
那位奇人，定是用了先进的科技，才会让种植药材的药性到达如此恐怖的一个条理。
“钟尧，我有一个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