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粗野的橘红色太阳从东边的山脉后面爬上来,把天空映成阴沉的红色,而面前的天空依然是灰蒙蒙的,透明的灰色月亮比一枚指纹清晰不了几多,黯淡无光。
伊兹拉就在草地里哭到现在,直到精疲力竭,眼里再也挤不出一滴泪水,然后心就平静了,像是一潭死水。
他在四周找找,发现像被抛弃的埃塞克斯,他坐到驾驶位,怜爱地抚摸着偏向盘,然后发动汽车,它慢吞吞地轰鸣着哆嗦着,几秒钟后才开始缓慢而沉稳地行驶。
窗外一列列摇摇欲坠不像来自自由城的棕色屋子,后面耸立着一排蓝色的楼房,浅玫瑰灰色的天空在上面徐徐隐去。
他从远郊驶回了市区,他另有几件事需要解决,至于昨天醉酒的事,他已经失去了探究的欲望。
伊兹拉来到了警局,里面有人在走来走去地收拾档案,也有喝着热咖啡吃着甜甜圈聊天的肥佬。
有一位先生瞧见了伊兹拉边迎了上去,对于这群自由城的富佬照旧要耐心看待的。
“有什么事,先生?”
“我想了解关于南希·伊贝·里德遇害的事情,我是他的儿子伊兹拉·里德。”伊兹拉边出示驾照边说着。
“好的先生。”
他示意坐在电脑面前的那位同事进行查询,但看着档案的他心情变得有些僵硬。
“先生,南希·伊贝·里德的尸骨……其实已经被烧的体无完肤了,而且已被认领。”
“凶手呢,有线索吗?”
“这正是问题所在,幸运的是里德夫人遇害的楼层监控可以修复,但是行凶的人……”
对方迟疑了一下,调出了一张图片,上面正是萨巴思,下面另有一张她胸牌被放大的图片,赫然写着——萨巴思·以列户。
“一个、一个小孩?你是在开玩笑吗警官?”
伊兹拉面色庞大,一个恐怖组织里面的小孩,这下他搞不懂是恐怖组织的问题照旧小孩的问题了。
“不,这并不是玩笑,问题在于,我们查不到这个女孩的配景,兴许她并不是本国人。”
不,实际上,这是个假话。
“我明白了,能打印一张她的照片吗?我想罪犯并不享受执法的掩护吧。”
伊兹拉显得很平静,只是接受了这一事实。
那警官迟疑了几秒,照旧点了颔首。
十几分钟后,伊兹拉驾车来到大姨家外,深吸一口气后,按响了门铃。
大姨打开门,一看到伊兹拉便露出厌恶和恼恨的心情,立马收回手要把门带上,不外伊兹拉先一步拉住了门,但也没用太鼎力大举。
“你来干什么?”她不善地问道,没有正眼看伊兹拉。
“我来看布兰琪和凯茜。”
“你怎么有脸?要不是怕对孩子影响欠好,真该说说你这个做儿子的!你怎么、你怎么敢!”
大姨为里德夫人感应不值,她胸口上下起伏着,气愤之余扇了伊兹拉一巴掌。
伊兹拉没吭声,只是一瞬间怨毒地看了她一眼,但他知道对方是太爱自己的母亲了,这不是她的错。
这个,不是目标。
“哥哥……是哥哥来了吗?”一个声音从大姨身后传来。
“布兰琪?甜心?”伊兹拉惊喜地叫着。
伊兹拉不想接纳强硬的举动,只是歪着身子努力从大姨身后寻找妹妹的身影,不外他照旧看到了那如天使般的面庞——布兰琪从大姨那边挤了出来。
“大姨,哥哥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我们请哥哥进来玩吧!”
个子小小的凯茜也在后面随着,躲在大姨的身后,悄悄审察着伊兹拉,蓝色的下垂眼楚楚可怜,只是依恋地望着。
“好了,宝物们,快进去吧。”大姨耐心的哄着孩子,在怨念的一眼后,允许了伊兹拉的进入。
就算伊兹拉走进去,大姨的眼睛照旧一刻没有移开,就似乎他才是那个杀死里德夫人的凶手,她把一切的恼怒和怨恨怪罪在伊兹拉身上。
虽然有些压迫感,但伊兹拉照旧故作轻松亲吻了他的两个妹妹,她们咯咯的笑着,似乎轻松得太过。
“你没告诉她们我母亲死了?”伊兹拉转头小声地询问。
“你不为孩子们考虑,我还需要为她们考虑。”她冷冷地答道。
她不是目标。
“OK,好的。”
伊兹拉记得自己买的零食落在那个邻居家里了,他掏了掏兜里,只有烟和洋火,他觉得这种工具不能送给正在生长的孩子们。
“歉仄,这次哥哥回来没有带工具,下次我会给你们带礼物的,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他摸了摸两个女孩的头,露出歉意的心情。
“好耶!”布兰琪蹦蹦跳跳地欢呼道。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凯茜怯生生地问着。
“哦……兴许是,你想我的时候。”伊兹拉胡诌着,他需要把那个小屁孩解决掉才会过来见见这些天使。
就像他大姨说得那样,他怎么有脸。
“那妈妈什么时候来?她出去很久了,我好想她。”凯茜眼泪汪汪。
布兰琪在旁边并不体贴,她觉得在大姨家很自由,没有母亲拉着她们去礼拜堂加入主日讲道,也没有桌上的祈祷,因为大姨的丈夫并不信教,是大学的教授。
而且母亲只是出去了,有许多可玩的事情可以忘掉她。她不知道这个比自己晚几分钟出生的妹妹为什么这么傻。
“哦,妈妈,妈妈会回来的,你瞧,你也不想戳破别人的小秘密是吧凯茜?”
“哦!”凯茜睁大了眼睛,擦了擦泪水,像是突然明悟了什么。
“你是懂的。”伊兹拉摸摸她的脑袋,又拍拍她的肩。
“好了,哥哥要走了,你们在家要听大人的话。”
伊兹拉转过身,眼神变得凌厉,只是瞥了大姨一眼,塞给了她几张绿票便快步离开。
“哥哥再见!”布兰琪冲他摇着手。
“哥哥再见。”凯茜小声的说着。见大姨把门猛地带上,便跑到窗户那边看,瞧着伊兹拉驱车远去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眼。
哥哥的车很破,他兴许过得欠好,要在外打拼,我不能那么快得想哥哥,这样会麻烦他的。凯茜这样想着,又跑回房间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