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得了陆执安的指点,态度越发殷勤,就连端上的饭菜分量也足了许多。
陆执安用完餐,又见伙计修炼走上正轨,已经不需要自己继续指点。
于是他付托伙计这三天不要上楼打扰,就回到自己房间。
关上房门,陆执安开始修炼新学来的养骨术。他调动全身气血,冲刷骨骼,洗去其中杂质。
然后再用气血蕴养,使其越发坚韧。陆执安的骨骼徐徐发出金色的光线,像是有融化的铁在其中流动。
突然一股极为精纯的气血从陆执安的脊椎中涌出,流入脾脏,叫醒脾脏之灵。
陆执安感受肉身活泛,修炼速度变快。脾为后天之本,开此秘藏,毒素难侵,资质提升。
这时肝中秘藏和心中秘藏也受到骨骼的牵引,与脾中秘藏一起组成不完整的体内小天地。
内天地一成,陆执安感受眉心发胀,似乎要张开第三只眼睛。此眼乃是心眼,可以内观自己。
陆执安用心眼看向自己的小天地,天上挂着一轮大日,是道种所化,净化陆执安体内杂质。
道种底下有五座山峰,崎岖纷歧。有三座山峰高耸,散发着青、赤和黄的光线,是开启了秘藏的心肝脾所化。另有两座山峰低矮,没有散发光线,对应的是陆执安的肺和肾。
峰顶云雾缭绕,时而有雷霆迸射而出,陪同细雨,落入五脏化作的山峰之中,淬炼五脏,修补暗伤。高处有天河落下,围绕群峰,雄厚他的基本。
陆执安又向天河的尽头望去,那里伫立着一扇白玉做的门,门扉微开,河水今后流出。
这即是人体玄关所在,推开这扇门,就可以引天地元气所化洪流与自身气血交汇,水火交炼,成就丹景。
但白玉门有些虚幻,让人看不清楚。陆执安正要仔细检察的时候,道种所化的太阳向他撞来,让他沐浴在无尽的阳光之中,再也看不见其他事物。
陆执安刚内视中醒来,就感受全身气血有些不足,急遽从芥子环中取出增补气血的灵材丹阳参,吃了下去。
丹阳参的药力进入体内,被道种化作的太阳烧尽其中杂质,化为精纯的气血在陆执安体内流动,消弭了气血不足带来的虚弱。
陆执安睁开双眼,心中有些赞叹,在五处秘藏齐开之前淬炼骨骼,竟然可以提早让内天地成型。不仅能让人体魄强健,全力催动法器的时间变长,战力大大提升。还能提前看到人体玄关,为以后突破早做准备。
但是五处秘藏没有全部开启,气血不够,维持内天地勉强可以,如果正常修炼也没有问题。
但玄关是人体最后一个秘藏,蕴含天地的玄妙,修士一旦见到它,就会情不自禁地想要看清它。体内气血要滋润五脏,又要维持内天地,还要让虚幻的玄关凝实,基础不够用。
于是将身体的血肉自动变为气血,差点将陆执安抽成干尸。幸亏道种护主,将陆执安的心神撞开,这才让让陆执安只得了利益,却没受其害。
如今陆执安可以全力催动飞剑奔雷,引一道天雷攻击对手,威力接近丹景一击,实力大进。
剩下的时间陆执安用来服用丹阳参增加气血,和顾夫人讨论如何搪塞白骨道人,偶尔还会指点伙计修炼。
转眼就到了三日之后的夜晚,圆月当头。月色如水,洒在地上,带着阵阵寒意。陆执安和顾夫人在客栈前的空地期待,伙计已经被赶走。
顾夫人嘱咐他,天不亮,就不要回来。
月光下,一具白骨头戴道冠,身着道袍,慢慢走到陆执安和顾夫人面前。
他徐徐开口道:“娘子,客栈住了这样一位贵客,你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在前面等了这么久,让为夫失礼了。”
“这位道友,我向您赔个不是。”说完还向陆执安一礼。
陆执安开口道:“我听说你给我的身上留下印记,要夺我法器、吸我血肉?”
白骨道人回覆道:“我刚酿成白骨的时候,内心十分惊骇,小心翼翼地潜藏起来,生怕被别人发现。”
“见到别人身体完整时,心里既恼恨又自卑,四处逃跑。一路上见到我真容的人,能打得过的人,都被我杀了。”
“打不外的人,我就跪在地上求他们。厥后我意识到不能在人多的地方在世,就来到了这里。一开始,我还担忧村子里有隐居的高人,便装作逃难的人,厥后发现这里竟然没人能识破我的真身。”
“在这里我才明白,一个没有了血肉的人,就要肆无忌惮地在世。”
顾夫人冷笑道:
“你这种狼心狗肺的鼠辈,也就只能在这里做些龌龊的事了。”
白骨道人不以为意。
“娘子,我今夜说这么多,好叫你死个明白,了结我们的伉俪缘分。”
“我近日有了新的突破,又是满月之夜,你们不如束手待毙,这样我未来得道,也不会忘记你们的情意。”
顾夫人见白骨道人将灭门深仇说的轻描淡写,毫无悔意,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悍然脱手。
她身法惊人,快若鬼魅,双手的利爪闪着寒芒,十指或戳或弹,一时不知道打出几多下。
白骨道人身上传来密集的金属碰撞声,道袍变得破破烂烂。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反而是顾夫人飞了出去,落在地上,艰辛地爬了起来。
白骨道人撕下破破烂烂的道袍,露出银白色的骨头,上面流转着月华。他开口:“娘子,你虽然已经成了白骨,却怀揣着人心,不愿害人,这样是战胜不了我的。”
“不外我知道你一直想念你的怙恃。正好我将他们的灵魂炼成法器。今夜月色正美,就让你们团聚吧”
说完他摘下道冠,从中放出一团黑雾,在空中酿成种种幽灵,向顾夫人扑来,将她牢牢缠住,不得脱身。
接着白骨道人看向陆执安,开口说道:“道友现在还不脱手吗?如今我娘子为你探出了我的虚实,我身上也没有了潜伏的法器。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