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得加钱（二合一）
九龙警察局，警司办公室。
肥波领着洪震南徐徐走已往，伸手敲响了办公室的房门。
“洪师傅，别想了。”
见洪震南有些心不在焉的，肥波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徐道：“你不会真信了那个年轻人的鬼话吧？”
“还说要把英国佬的上司请过来？呵呵，哪有那么容易啊，吹牛都不打草稿的！”
“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异想天开，你也一把年纪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别真信了那小子的鬼话，随着他一起厮闹！”
洪震南摇了摇头。
“我虽然不信他说的话，只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欲言又止。
似乎是想要讲些什么话，却又因为记挂一些其他因素，不怎么好说出来。
“哎，算了，照旧先把鬼佬这边的事给解决了吧。”
洪震南摇了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推开了办公室的门，徐徐走了进去。
“啊哈哈，我的朋友。”
“接待你们，请坐！”
办公桌后面的红木椅上，正坐着一个穿警官制服的英国人，见洪震南和肥波走进来，伸手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文件，操着一口浓重的伦敦腔道。
“我要的工具带来了吗？”
他没有多做外交，眼神贪婪，直入主题道。
洪震南也并没有想跟他多说什么空话的计划，默默从怀里掏出一个牛皮纸袋，随手放在了桌子上。
英国人伸手拿起纸袋，将其打开，看着里面绿油油的钞票，把脸凑到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气。
“你的钱有一股腥臭味。”
英国人的脸色看上去不怎么好，似乎有些生气。
但就在肥波惊骇不安，以为他要生机的时候，英国人突然放下钱袋，对洪震南笑了笑：“不外我就喜欢这味道！”
洪震南不懂英文，基础就不知道这死洋鬼子到底在讲些什么，心里有些急躁，一头雾水。
“拳赛准备的怎么样了？”
很显然，相助了这么久，这个英国人是知道洪震南不懂英文的，见他迟迟不说话，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的弧度，转头望向肥波，开口问道。
“呃，我们卖出了许多门票，很是卖座，没问题。”
肥波愣了一下，急遽用生疏的英语回覆道。
“人手和安保方面怎么样？”
英国人又问。
“鬼头问你园地和保安处置惩罚的怎么样了。”
肥波转过头，伸手拍了拍洪震南的肩膀。
“一切都部署好了，没问题。”
洪震南点了颔首，徐徐开口道。
这鬼佬明显是听得懂粤语的，听完洪震南的话后，满意的笑了笑。
“这场角逐，不知道我可以分几多钱？”
可洪震南的下一句话，马上让鬼佬的脸色黑了下去。
他抬起头，面色不善的看着洪震南：“你先出去吧。”
很明显，这死鬼佬并不想分钱给洪震南。
“放心，我来跟他谈。”
见洪震南的脸色也有些欠好，肥波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忍一时，海不扬波，退一步，天南地北。”
“想想你的家人，另有手下的弟兄吧…”
洪震南脾气原来就欠好，被英国佬这样搪塞看待，怎么说，心里都是有些恼火的。
但一听到肥波这几句话，心里的火马上就消了下去。
没措施，谁让现在的香港，是英国佬的土地呢？
“要是那个叫许宁的年轻人，真的能把鬼佬的上司找来，那就好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涌现出一些不切实际的理想，徐徐起身，离开了办公室，
……
“呦，洪师傅，我之前跟你说的，考虑的怎么样了？”
许宁正在警察局的前台交保释金，准备把叶问他们给赎出来。
见到洪震南从里面走出，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
许宁知道，洪震南应该刚在英国人那边吃了个瘪，现在心里头，对这鬼佬意见可大的很呢。
洪震南原来不计划理会他，但一想到适才自己是怎么被看待的，心里就来气，黑着脸走到许宁面前。
“要想相助，可以，但在这之前，我们得先弄明白一件事。”
“你到底有没有足够的资本，可以跟鬼佬作对？”
“要否则，我没法因为这一面之词就信任你。”
许宁把保释金交给柜台里的警员，耸了耸肩，笑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听到这话，洪震南深深望了许宁一眼，随后便一挥衣袖，转身离开了警察局…
“你们几个，可以走了！”
这时，警察收了保释金，打开了叶问他们所在牢房的门锁，对着里面大叫道。
叶问等人有点懵，一时有些想不明白，究竟是谁出钱保释了他们？
但这时候，也没时间给他们多想，牢房的门被打开后，便一齐从座位上站起，往外走去。
“师父，师叔。”
许宁站在前面，笑着对陈识招了招手。
“你…”
陈识瞳孔微微收缩，满脸惊讶的看着许宁。
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都快20年了，竟然还能在香港遇到自己这个不知去了那边的自制徒弟。
“嘘…师父，不应问的，不要问，猜到了，不要说。”
许宁只是微微一笑，将食指竖起来，放在嘴巴前面，徐徐道。
他相信，以陈识的性格，在听到自己的提醒后，绝对不会多嘴，徒增事端。
而事实上，也简直如此，陈识明白，虽然他和许宁在外貌上，有着一层师徒关系。
但实际上，他们都只不外是各取所需而已，基础没有什么师徒之情。
“叶师叔。”
说完，许宁又转头望向叶问。
“洪师傅这小我私家呢，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外貌上看上去很凶，但他真的不是个恶人。”
“之所以每个月都要各个武馆教钱给他，也不是为了他自己。”
“只是香港这个地方情况特殊，如果不拿钱去打点英国佬的话，各人都不行能安牢固稳的开武馆。”
叶问这是也反映过来，许宁应该就是保释他们的人，而且，照旧陈识的徒弟。
金山找听的有点懵，站在叶问旁边，脸色困惑的伸手挠了挠头。
另有这一回事？
叶问也是个讲原理的人，听了他这些话，也明白自己对洪震南有所误会，对许宁拱了拱手道：
“多谢师侄提点，我和我徒弟的保释金，会尽快还给你的！”
许宁笑着摇了摇头，起身准备离开警察局。
“这点小钱，就没须要还了。”
“只是，过一段时间，我要举办一场浩荡的格斗角逐，世界各地的武术家们，都可以加入。”
“希望到时候，师叔你可不要缺席哦。”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叶问他们还在原地愣神。
“你徒弟可真厉害，一看就是个要做大事的人物！”
“要是我也能有个这样的徒弟就好了。”
金山找伸手拍了拍陈识的肩膀，满脸钦佩的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要办一场浩荡的格斗角逐？不知道有几多奖金，到时候我也去试试看。”
他望着许宁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
………
香港，尖沙咀，希戈法式餐厅。
许宁熟练地用刀叉支解着餐盘上鲜红的牛排，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晃了晃里面的红酒。
他静静望着坐在劈面的那个白人男子，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徐徐开口道。
“凯伦特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个英国佬，叫凯伦特·丘吉尔，据他自己所说，是英国前任首相，温斯顿·丘吉尔的家族成员。
因为在英国待腻了，就主动请求到香港任职，要了个警督的事情玩玩，算起来，就是要挟洪震南的那个鬼佬的顶头上司。
只要能请动他，许宁的计划，就稳了。
“哦，许先生…”
凯伦特的脸色有些为难。
“我想你得明白一件事，虽然这次拳击角逐，只是交给杰克逊那个小伙子来卖力。”
“但因为拳王“龙卷风”的到来，领事馆那边，对这场角逐也多有关注，认为这是宣扬我们英国人实力的好时机。”
“杰克逊那边利益置惩罚，我就算是用靴子狠狠踢他的屁股，他也不敢对我有半句不满。”
“可领事馆这边，就不太利益置惩罚了啊…”
许宁眉头微皱，用十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你就说能不能干吧？”
凯伦特用刀尖刺中一块牛排，放进嘴里，仔细品尝，拿起餐巾擦了擦嘴。
听到许宁的话，他眼神微动，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得加钱！”
………
香港，九龙，汝州街。
宽阔的场馆中，洪拳门生们正在忙着部署擂台，检查观众席的座椅。
“过来这边摆三排啊，那边也摆三排！”
洪震南站在前方，伸手指挥着门生们做事。
这时，场馆的大门突然被推开，肥波领着四五个英国佬走了进来。
“洪师傅，过来打个招呼啊，介绍拳王给你认识。”
肥波徐徐走到洪震南身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龙卷风先生，他是修习我们中国功夫的武术家，洪师傅。”
他转头望向身后一个身材高峻，穿玄色西装的白人男子，笑着用英语说道。
“你好。”
洪震南走上前，对龙卷风伸出左手。
怎料龙卷风基础就不想搭理他，随手把身上的外套脱下，塞到洪震南手上，自顾自的走上擂台。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洪震南将手里的外套丢到地上，脸色很是难看。
再怎么说，他也是香港武行的龙头，照旧有自己的傲气的。
英国拳王又怎么样？真要打起来，还纷歧定比得过他洪镇南呢！有什么好嚣张的？
“这洋人喜欢乱丢工具，不用理他。”
肥波卑微的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急遽上去打圆场，抚慰洪震南的情绪。
“你跟鬼佬谈的怎么样了？”
“我的钱，他什么时候给？”
洪震南倒也没在这小事上多做盘算，转头望向肥波，问道。
“一谈起钱，洋鬼子的眼睛瞪得像灯笼那么大，怎么谈啊？”
“他说这次让你做义工…”
肥波也是没措施，无奈的摇了摇头。
“做义工？”
洪震南被气笑了。
“我手下这么多兄弟，把鱼档的生意都给停了，累死累活的过来帮他们部署园地，你跟我说做义工？”
肥波叹了口气，急遽抚慰道。
“你别生气，冒犯了他，各人都欠好过啊，就当少吃点，减减肥喽。”
即便他都这么说了，但洪震南照旧禁绝备善罢甘休。
他太了解这些鬼佬了，对于这种事，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次忍一忍，事情也就已往了。
可你每忍一次，他就会觉得你好欺负，下一回越发变本加厉的聚敛你！
这是洪震南所无法容忍的，他转过身，死死盯住那个正在和裁判攀谈的鬼佬，冷声道：“这不是第一次了！”
说完，他便掉臂肥波的阻拦，抬脚快步往前走去。
“主座，你不给我钱可以，但是我的兄弟要用饭，这你总得付钱啊。”
这次，鬼佬没有说英文，而是用威胁的眼神盯着洪震南，用粤语，一字一句道：“你现在不要跟我谈钱。”
“你以为你是谁？你只卖力给我收钱，不是跟我分钱。”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这时，肥波急遽上前将洪震南拉开，对鬼佬赔笑道：“主座，没事，别生气，他一时脑子有点转不外弯来。”
洪震南也是气上头了，脸色发黑，也不考虑结果：“不给钱，大不了不干了！”
听到这话，鬼佬的脸色马上一沉，转过身，指着他破口痛骂：“你要不干，鱼档的生意也别干了，我随时都可以找人取代你！”
“另有你们那些什么武馆，也都不用开了！”
此话一出，洪震南马上恢复了理智。
虽然现在这样是很憋屈，但就算是为了生活，他也必须忍下去。
要否则，如果鬼佬想要搞他，洪震南是真的会在香港混不下去的。
无奈之下，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准备服软。
“嘿，杰克逊，我都不知道，你这小伙子竟然这么威风？”
就在这时，场馆门口，突然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
洪震南抬头一看，只见许宁带着一个穿燕尾服的英国绅士，徐徐从门口走了进来。
“丘吉尔先生！”
见到英国绅士到来，那个鬼佬马上没了适才的嚣张跋扈，眼神瞬间清澈，屁颠屁颠的跑到凯伦特面前。
“丘吉尔先生，您怎么来了，怎么没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为您举办接待仪式啊？”
事实证明，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这鬼佬在他们中国人面前那么嚣张，可一见到了自己的上司，马上就变了一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