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从地方到中央和从中央到地方
王赟拿王家和孙家比其实是差池的，因为王家主要的势力在京城，而孙家却是地方门阀发迹后才入京生长的；
两家只能说是各有优势。但明眼人都能看的出来，是孙家更有生长势头。
就好比，现在这军中虽然依旧是五军都督府为尊，五军都督府依旧是名义上的军中最高领导衙门，掌管着军队一切相关事务，还统领各自都司和镇守的升迁。
但实际上，内有京城防卫戎马指挥司，京营，京卫指挥使司，镇抚司等层层分润兵权；
这些衙门虽然没有升迁武官的权利，却有内部自主权。也就是说，他们内部的底层武官的升迁是不需要经过五军都督府。
而外又有兵部、吏部的文官压制，就连升职个武官都需要地方选授、升迁调配，再由所在部门上报都督府后，移交兵部和吏部归档确定，最后才移交都督府。
虽然兵部，吏部基本不会驳回，但多了这么一道手续，就像是多了个紧箍咒一样，让人不敢太过的任人唯亲。
此外，皇家另有事没事的部署个监军和督抚来看着。
这被调配来的人虽然到军中像是个透明人一样，不多言不多语，可有这小我私家没这小我私家，那军中的自在的水平就差太多了。
那像是以前，多数督笔一挥想提拔谁就提拔谁！尤其是王赟自己老子当都督的时候，可比王赟潇洒多了。
那像是王赟自己现在，真的是里外受气啊！
因此王赟才不得已给王家的族人部署这等无品级，无定员的官职；不是他不想高部署，而是部署高了惊感人，又是大麻烦。
如此，绕过这上报一事不说，要害的时候，还能立即让这游击将军、守备、把总下方到地方成了总镇一方的镇守，或独镇一路者为分守，最差也能各守一城一堡者为守备。
等时机一到，再稍稍操作下获得些军功，立刻就能原地升任提调、巡视、备御、领班、备倭等怙恃官职。从这无品的官酿成那最高能到五品的官；
至于怎么操作，那要领可就多了，要害时候杀良充功也不是不行。究竟这律法虽然各人几多都懂点，可是解读权却牢牢的掌握在他们这样的人手里啊。
王赟这么干过，也是有乐成的案例，获得过大利益。
好比，这次汝州大疫，朝廷赈剿齐备，而看到时机的王赟就是靠这一手，将王家的一房分支彻底的散在了汝州一地。
随后，王赟又玩了一手养寇自重，让这群王家的分支、姻亲、门生得了军功不说，还成了这汝州的定海神针，一个个从无品级的杂牌军职成了七八九品的地方武官、巡检。
如此王赟乐成拿下了汝州这一地的军政大权，成了他心中曾经崇敬的贾家老太爷那样人在京中坐，掌管五洲地的人物。
虽然他只是拿下了汝州这一州，可也是在甄家虎口里夺食，够他王赟自傲了。
如此，王家的势头和孙家比就平分秋色了。
孙家虽然是自称耕读传家的地方豪族，可名声都是自己吹出来的，自己是怎么起家的他王赟可再清楚不外了；
孙家以地方势力滋养那出人头地的孙还真确实能让孙家更进一步；可他们王家也迈出了四九城这个圈，乐成的在地方上站稳了脚，成了那不死的百足虫了。
而这么轻松的就到达了目的，还不都是全赖王家上下齐心。
反观甄家，若不是家族内讧，嫡出瞧不起本家分支，又怎么会让王家捡了这么大自制呢。
说来也可笑，王家这外人都没对汝州的甄家赶尽杀绝，可甄家自己人搪塞自己人那是一点都不手软啊。
哎，亲族反面就是如此下场！
要说王亘这性格，放在普通人家也是姣姣的，愿意俯下身去结交权贵，愿意与天下英雄为伍，这在普通人身上都是好品质。
可天下英才有的是，可又有几人能当枭雄啊；像他们这样的权朱紫家，任人唯亲才是稳定基本的不二选择啊。
王亘这孩子怎么就体会不到这点呢！
那权贵英雄不是公而忘私，就是得顾自家，哪里是你想交就能交的下的啊！
况且自家人里就没有人才了吗？
总让王亘看史书，这孩子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那建设起大汉朝千年不遇的历史名将们都是那刘邦一个村子里出来的。那大唐盛世的凌烟阁二十四元勋，里外里都是拐外的亲戚。
历朝历代，朝廷的更替脑袋顶上的这帮人却没什么变化。
这说明什么，说明所谓的人才，就是找个没那么笨的人，然后给他足够的时机，他就能生长为人才的。
想到此处，当朝武将里权势最大的王赟王大人突然有些心累了，处置惩罚政务都没有处置惩罚家事来的累啊。
无奈的王赟摇了摇手对王亘道。
“宝泉，我与你十七哥哥聊些事情，你替为父去看看驿馆看看，那西北王凌家的子弟听说进京了！”
王亘说完了，也觉得有些冒失了，大父不喜自己对族人的态度，自己怎么连装都装不下去了呢。
又听王赟开口，王亘立刻紧张了起来，本还为大父因为这点事赶自己出去另有些不舒服，可听到王赟是让自己去结交凌家有开怀了起来。
大父照旧爱自己的！
“是，大父，可要备一份礼单！”
王亘允许的愉快，甚至想到了下一步。
而王赟却更叹息了，随意道。
“你自己思量就好！”
王赟说完不理王亘，就等着王亘离开好和族人聊聊，看看那暗室里贾家的小子又闹出了什么幺蛾子。
果真是歹竹出好笋，那荣国府的地竟然能养出贾琏这么有意思的孩子，这可是王赟没想到的。
而王亘听说能和凌家结交，也眉飞色舞的下去了。若能有凌家这个外援，那自己的职位就更稳固了。
眉飞色舞的王亘就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招呼门外守卫的小厮护卫去堆栈，看看这五军都督的军私里有没有什么好物适合外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