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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纪魂

第一百七十二章:刺客夜闯燕王对决

刺客纪魂 单侬 3619 2023-03-13 07:47:38

  燕王敢诉苦他老父明皇,其余大臣哪敢吱声,个个低眉垂眼的眼观鼻鼻观心,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到的模样。

  而燕王独自一人也诉苦不了几句,待心中的不忿稍缓,他终是稳住心神向大臣们付托几句,让他们广收私兵厉兵秣马,做好一切战略准备事情,同时要抚慰好藩地内的属民,以使未来万一兴起战事,能够保障后方高枕无忧。

  所说明皇先时在分封诸位藩王之时,为了防止藩王们的实力太过壮大,恐会威胁到朝廷正统统治,是以曾给诸位藩王定下过“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规则,意思是说:“分封爵位却不赏赐土地,给予爵位却不治理黎民,享受俸禄却不处置惩罚事务。”除了拥有自己的护卫军之外,便只是个徒有其名的名号。

  然而,燕王深耕多数多年,麾下谋臣强将无数,因得真正的得力相助的缘故,能人异士更是多不胜数,手下更有着久征善战的护卫军,羽翼早已丰满。在权利之上,更是远远超出了明皇“分封而不锡土,列爵而不临民,食禄而不治事”的划定,整个多数的各级官员都以燕王马首是瞻,多数固若金山。

  如今大明诸位藩王之中,燕王的势力无疑是要远远强盛于其他诸王。

  堂上大臣们一个个领命离开,一场朝会足足连续了一整天,待到堂上只剩下两名大臣时,天边已然是星光点点、皓月当空。

  燕王有些疲惫地捏捏额头,原本规则坐在椅上的身形此时也放松下来,背部轻倚在椅背上,该下达的命令都已下达,燕王本欲摆驾回枕,可刚起身却发现堂上仍端坐着两位大臣,燕王便又重新坐了回去,有些狐疑地问道:

  “二位大臣,另有何事要禀报?”

  堂上两位大臣,一个看起来颇为年轻,似乎年方加冠的样子;一个却戴着副纯白的面具,除了灰白的头发和略显佝偻的身形,能够让人勉强辨认出这是个男性老人外,便再也没有其他能够分辨身份的特征。

  听闻燕王此问,面具人先是看看坐在他劈面的年轻人,各人同是燕王殿下的心腹,相互之间知根知底,倒也没什么好遮遮掩掩的,便转头轻笑着对燕王拱拱手:“殿下除去甘瑞及艾杰夫,削减皇孙身边的助力,此举有益于殿下未来夺位,诚然可贺,只是在臣看来,殿下却仍是不能够高枕无忧。”

  “哦?此话怎讲?”燕王面色稳定,只是淡淡发问。

  他自然是不会自大到觉得自己已经是可以高枕无忧、胜券在握了,虽然他用计除去了甘瑞和艾杰夫二人,这俩人一个身为夏王,一个身为朝廷上将,职位皆是举足轻重,能除去这俩人,自然是对未来夺权之事大有裨益。

  只是究竟一国之体,新朝能堪大用者可不止这两人,若是谁会认为只要除掉这两人就能够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话,那此人绝对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而燕王自然不是那种蠢货。

  燕王心知面具人会有此言,并非是为了提醒他不要自傲,而是另有话说,因而他也没有过多解释,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便见那人面具之下的双眸微微眯起,即便堂上已再无他人,照旧压低声音闷闷地轻声道:

  “殿下贵为明皇的第四子,虽太子早逝,但殿下仍有秦王、晋王二位兄长,未来明皇百年归老、驾鹤西去,即便没有皇太孙的存在,从法理而言,秦王、晋王继续皇位的可能性和正统性,都比燕王殿下要大些,况且那两位藩王爷同样是兵强马壮,未来肯定是殿下夺权之路上的两大拦路虎!”

  说到这,面具人屡屡在面具之下偷眼看燕王的脸色,见其除去眸子稍稍黯淡一些外,并无过多异色,于是犹豫半晌,照旧将后面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与其让那两位藩王爷日后掣肘于殿下,不如……”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往下说下去,反倒是举起满是皱纹的右掌,无声地做出一个斜向下劈的行动,心里的话没有明说,可这意思却也再明显不外。

  早在面具人言及“燕王不外是明皇的第四子”云云之时,燕王的双眸已然微微眯起,眼神之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线,实际上,他又何尝没有过这种担忧呢?

  他身为明皇第四子,职位不高也不低,着实是有些尴尬,若行夺权之举,实乃名不正言不顺,恐怕会引起朝野间诸多非议,他为这天思夜想,却始终想不出一个能够解决这等困境的良方。

  如今见到面具人的提议,他的瞳孔瞬间微缩,整小我私家的气质都变得有些阴冷,在脑海中盘算良久,终于是有了决断。

  可他同样没有言说,只是在两位大臣莫名其妙的眼神中站起身来,双手背负在身后,似乎闲庭信步一般走到窗前,欣赏着窗外漫天繁星,似乎自言自语似地呢喃一声:

  “星空真美甚……如此璀璨星河,恐怕多两颗或少两颗星星,世人也无从知晓。”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听起来似乎只是在感伤夜空之美,可劈面具人将这话听在耳中,却是瞬间便明白了燕王的意思,立即勾嘴一笑,不再多言,只是朝着燕王的背影敬重行上一礼,轻声道:“殿下,臣告辞。”

  话音落下,面具人转身迈着碎步离开,直到他细碎的脚步声彻彻底底消失在夜色之中,燕王这才转过身来,原本整小我私家身上阴冷的气质此时也已是消失不见,反倒是脸上带着一些如释重负般的轻笑。

  当看到堂中只剩下那名年轻的大臣孤坐着时,燕王脸上的笑意愈甚,笑问道:“三保,你有何事禀报?”

  名为三保的臣子年纪不大,可却性子早熟,为人机敏能干、精明果敢,有什么要务交付于他,定能完成得十全十美,因此自打他来到燕王麾下开始,就颇受燕王的喜爱,大事小事皆让他加入其中,从不会避忌他。

  虽然三保也很智慧,从不会恃宠而骄,在燕王身边之时,即便燕王信爱于他也是不应听的不听、不应看的不看、不应做的不做,如此早慧更是得燕王欣喜。

  适才燕王与面具人相谈之时,他便始终低眉垂眼端坐在椅上,看着地板砖像是在发呆,如今听到燕王笑问,他刚刚抬起眼眸,却只字不提燕王先前与面具人密谋一事,只是顺着燕王的话头往下敬重言道:

  “臣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有些忧虑在臣幼时起,便始终在臣的心中挥之不去。”

  “但说无妨。”

  “明皇驱逐元邦,恢复中原,北起多数、南抵南蛮,皆是我新朝的领土,再无战乱、也无压迫,实属黎民之福!只是不知明皇可还记得?中原之海,也是明皇的天下,可如今中原的海面仍落在海盗们的手中?臣本身世自沿海,深知沿海黎民苦海盗久矣,如今或许因为大明崛起,海盗不敢冒然犯境,可海盗们就像是喂不饱的虎豹虎豹,定然不会循分太久,正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若是不尽早快要海的海盗扑灭,来日必成大祸!”

  三保的神色很是肃然,听得原本轻笑着的燕王神情也不自觉地开始慢慢变得严肃,只觉得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听完三保的一番慷慨陈词,燕王马上长声一叹:、

  “父皇登位这些年以来,中原战事虽平,可究竟百废待兴,父皇埋头于中原的战后重建与生长之中,确乎是没来得及顾得上大海。而本王虽有荡清海面的心思,可如今本王不外区区一介藩王,实在是有心无力,不外你亦无需太过担忧,若是未来本王得以掌权,定会将荡除海面、驱逐盗寇一事提上日程,届时,便由你来为本王命令船队,如何?”

  只是口头上的空谈,便如同空中楼阁一般虚无缥缈,但三保也心知以燕王如今的藩王身份,是断然无法把手伸到海上去的,他之所以会有此言,也只不外是出于提醒燕王的目的,并非是想要燕王做出什么行动,因此当听到燕王此言,他已是心满意足,立即恭谨行礼:

  “多谢殿下!臣定当幸不辱命!”

  话毕,见夜色已深,燕王又是满脸倦色,三保便不愿再继续叨扰,立即告辞向着门外退去,燕王也长舒一口气,挺拔的身形微微放松下来,转身便欲绕过前堂回到寝宫去歇息,可刚走到一半,突然感受到窗外一阵轻风吹了进来,轻抚上燕王的后背。

  清冷的夜风,本应让人感受内心平静而淡然,可不知为何,当那一阵夜风袭来,燕王却觉得满身的鸡皮疙瘩止不住地往外冒,一道彻骨的寒意猛然从脚底板直窜上天灵盖,让他如坠冰窟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如同刀割一般生疼,一种极端危险的感受油然而生。

  燕王可不会觉得这种感受是空穴来风,他差异于寻常那些娇生惯养、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家纨绔子弟,自他记事时起,就和兄弟们一同受到了堪称严苛的军事训练,明皇认为自己的儿子们不应该手无缚鸡之力,“宜习劳”,因此经常命令燕王与兄弟们脚穿麻鞋,裹着缠腿,像士兵那样到城外远足,而随着年岁增长,他们还需要时不时去往演武场练习武备。

  而当他被封为“燕王”,就藩多数,统率一方护卫军,恪守北疆之后,他也时常骑马征战,抵御北部元邦王朝的侵袭,足以称得上是身经百战,在战场上所磨炼出来、近乎直觉一般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也多次让他转危为安。

  是以,当那股子危机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之时,燕王心中登时一凛,甚至都不转头看一眼,险些是条件反射一般先前饿虎扑食似的就地翻腾,迅速撤开原来的位置。

  而险些就在燕王向前翻腾的之间,一枚通体银白色、形状如同翎翼一般的匕首电光火石间带着一道白光,直接穿过燕王向前的位置,如同切豆腐一般深深扎入石砌的墙壁之中。

  亲眼目睹翎镖之锋锐的燕王瞬间就吓出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他迅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形不停地向后撤,却突然听到“咦”的一声惊叹,他下意识扭头回望,这才见到窗边月下一道身着黑袍的身影,徐徐蠕动着显身世形来。

  如此诡异地登场方式,简直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一般,无论是燕王照旧刚退到门边的三保,都被这一幕吓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身肌肉紧绷得简直就像是木头一般:

  “你!你是……什么人?擅闯我……本王的燕王府,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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