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都市不管何时都散发出来的霓虹光诱惑着每一小我私家。幽灵般的投影广告与飞艇巡弋在都市的“巨树”间,纵横交织的街道上满是仿徨的彷徨者,漫无目的地向目的地散去,却没有一人会停下注意一瞬街边的歌者。
这个糟糕的时代,只剩下了粘稠腐臭甚至可以污染“神”的绝望与亵渎。
无数恶性的沉淀包裹着这个时代,伊甸园燃烧在欲望之中,长夜后残留的污秽正重新肆虐,文明如同腐朽的泥沼,人类史俨然走到尽头。
幸亏,高天仍勉强阻遏着这一切。
巴别塔耸入云端,太阳的余晖已经掩盖不了星辰的色泽。
少年望着徐徐消褪的夕阳,不经意地叹了口气,手中竖琴闪烁频频后终于寂静下来失去了色彩。透过歌者的眼睛,世界的丑态一览无余……
一位青色双马尾的少女突然泛起在少年的身旁,静静地,似乎她或他未曾存在一般。
两人的无言局面被少女轻灵的语音打破:“高天已经阻挡不了恶性的脚步了,琳(圣子)留下的力量已经被侵蚀得所剩无几了,很快这里也会酿成绝望的泥沼呢……”
“是啊,污秽只能转移,无法彻底消除。我们,已经无计可施了呢…”
“措施不是还剩下一个吗?”
少年缄默沉静,似乎在逃避答案。
“虽然需要一点价钱,但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可以允许我吗?再次成为我的歌者,替我维系新的人类史,引导碎片,重转历史。”
“我……我做不到……为什么…我已经受够了看着珍视的人因为这个活该的世界而离开了!只能靠这样一次又一次的牺牲吗?!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田地?”少年终于不解的质问眼前的少女。
“因为啊……这是我们一起缔造的世界啊。”高天纯净的风托起少女的发丝:“当世界因我而陷入恶性之时,我将分化自身,将一切融入宇宙以重塑人类史,由身体与权能降生七柱凡间神明,之后,我的灵魂将进入漫长的沉眠,至到意识消散。”
“歌者将行走世间,向世人通报神谕,启蒙人类转达戒律。然后,协助凡间神明重建文明,为世人驱散污秽。在一切的最后到来之前,看护终境的花海。”少女柔声地讲说。
“以失去你的方式,这样的价钱……”少年疲惫地枕倒在少女的大腿上:“为什么你会选择我这样的人成为你的歌者呢?”
少女脸颊浮起一抹绯红,随即起身背对少年避开了问题:“其实,有一个要领可以继续生存我的灵魂——将现在的意识强行降格为掌管星辰的凡间神明,但价钱是失去至高神位和所有影象,那样的话……我不确定我的另一面……”
“没关系的,另有我在。交给我吧,我不会再让你化做那般模样的。”
“……,谢谢,歉仄让你一小我私家去背负一段时间这个世界的命运了……”
“‘我’醒来以后,请叫她‘阿特拉斯’吧。希望‘我’能和你再一起背负青天。”
少女突然俯下身,咬住少年毫无预防的嘴唇,热烈而突然的甜蜜让他不知所措。
高天纯洁而宁静,微风带来无名的圣歌,不为人知的琴弦弹奏着轻灵的音符。无言的风通报着热烈的心音,余晖透过大理石石柱在空旷的神殿上落下阴影,威严的神座依旧耸立。
少女背对神殿眺望西沉的太阳。夕阳下,轻风托起青丝焕发出不行亵渎的美丽,就像初生的人类第一次欣赏到美丽的玫瑰一般。
“果真,只有巴别塔的顶端才气见到这样的残阳呢!那么,季炽,我的歌者,我选定的弥赛亚!为我的(世界),不,我们的(世界)送上精致的祝福吧!”
“是,我的主,我的苏菲亚(God)……”少年呢喃道。
“诸天乃主之荣耀,群星乃神之伟业。
白昼转达语言,夜晚通报知识。
无法攀谈无法言语,纵然是声音也无法听到。
温暖之光洒遍大地,延至世界的最彼端
从天空尽头向上攀登,一直绕到苍穹终焉
至高神谕展开,重塑历史的齿轮。”
少女双脚离地,悬浮在神座之上轻声咏唱。空灵的歌声与自由的琴声在庄严的神座前回荡,似乎想要挽留最后一丝昔日的余温,但回应的,只有大理石的阴影。
“我的生等同于无,如影子四处游离
目光无法注视,双手无法触碰
刀剑带来杀戮,权柄带来贪婪
予星以梦,予人以光
于此重转!”
少女身影逐渐消失,最后只剩青色的棱晶留在神座上。无洉的人子轻轻触碰,刹那间,耀眼的白光笼罩巴别塔的顶端,朦胧中少年想要抓住那个青色的背影。白光淡去,七颗色泽流溢的流星自巴别塔坠向世界各处。
那日,无论是盲目的愚者照旧广博的贤者都挣扎着向新生人类史献上祝福。只有孤苦的天使为无主的神座哭泣。
遥远的未来,回到故土的虔诚信徒前来寻找上帝,却只看见破败的玉座……
“开始吧,人与神共舞的时代……”
《创世纪》节选
至高之神于虚无中缔造以太的“土壤”,异世的人之子埋下世界树之种,滋以时间,催生生命,生长文明,探明真理,验以战争,蔓延命运,归于轮回。
至高与异世的歌者的神形,缔造万灵之长--人类。
至高的主给予慈祥,歌者给予指引,原初之国伊甸扎根。
贤者向主祈求祝福,主赐予其无上的智慧,他是伊甸最伟大的王--所罗门!
欲望的汇聚带来“恶性”的漫延,缠绕人心的毒蛇喷出七个原罪,伊甸不再圣洁。
蛇向王展示禁果:“吃下它,你将与神并肩!”
文明的基本腐朽不堪,乐园于火湖中灼烧,傲王率领一切亵渎之物向主叫嚣,天空三分之一的星辰与其坠落。
浓稠漆黑的不详污染神座,纵然是缔造无数世界的至高也落入深渊。
牧羊人在无尽的“恶”中彷徨,愚痴而不行名状的存在从梦中苏醒,长夜再不破晓。
跨过七十级,七百级阶梯,逾越时间之影,终抵达梦之门扉。无逅的人之子,手持银之钥,用指尖轻轻触碰,以琴音抚慰狂躁的梦主,指引迷途的牧者,如曾经其指引迷途的羔羊。
最后的神职打开天空,使黎明回归。
主将放逐一切罪恶,降下神谕。
长夜事后,余存的人瞥见连接天穹的高塔。那是主的伟业,主的威光。
无人能登上塔的顶端,因此主不再注视人类,文明遵从曾经的戒律向前启程。
--玉座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