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饭局
一直保持优雅进食姿态的余东，趁着中途上茅厕的间隙，悄无声息的付托服务员，让他把适才上过的菜再重来一遍。
回到包间，师傅和那位姚导还在攀谈，三位师兄依旧犷悍的干饭，两拨人泾渭明白。
不外，那位一直默不作声的李总，却跟胡梦园换了位置坐到余东身边。
“余先生，你觉得我们这部永生剑怎么样？”
余东刚要端起茶杯润润嗓子的行动停下来，他侧头看向这位李总，李总双眼满含期待，一副不惜指点的心情。
余东顿了顿，展颜笑道：“我觉得挺好呀，很不错，很是不错。”
“那这么说，你是允许出演永生剑了？”坐在劈面的姚导惊喜道。
余东急遽拒绝道：“不，我可没说。”
“那你怎么……”姚导一阵语塞。
李总也是紧皱眉头，“你不看好这部剧。”
“怎么可能，古龙大侠的七种武器，我很喜欢的，永生剑还从没被人拍过，我还挺期待的。”
“那如果让你来演白玉京？”
李总话还没说完，就被余东打断，“不行能，绝对不行能，我不会演白玉京的。”
“为什么？”李总追问。
“没有为什么，话说，我又不是专业演员，你们为什么非得找我去拍戏呀？”余东疑惑道。
李总目光看向导演姚大海，说实话，他也挺好奇的。
虽然这位余先生的身材相貌乃至气质都很是出众，但也不至于非得他才气演永生剑的男主角。
姚大海心中一紧，他知道时机来了。
这部戏能不能开拍，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他故作一副苦相：“你们以为我不想找专业演员吗？实在是真的没措施，我要拍的这部永生剑，现在除了余东，真就没人能演了。”
余东默默的嗤笑一声，也不说话，端起茶杯还在想适才叫的那些菜怎么还没上呀。
“你们还别不信，这是真的。”姚大海急道：“不知道你们看过李联杰演的笑傲江湖没？”
众人齐颔首，那位功夫天子的影戏，没看过的可真不多。
“那你们觉得他在影戏里的身手怎么样，就好比他玩的那套剑法，有谁会？”
见居然真的有人开始转动脑筋想人选，他又增补道：“我说的是现在。”
这下所有人都麻爪了了。
李联杰的行动虽然帅，但同时代能跟他媲美的却另有许多几何。
好比同为武术冠军的赵文哲、武京、吴越等人，另有身手特殊但名声不显只能做替身的熊欣欣、钱小豪、钱嘉乐等等许多人。
虽然可能稍有不如他那么俊逸特殊，但也绝对足够精彩。
但你要说现在，那还真欠好找。
影象中那帮人最年轻的，现在也该四十了。
“我是武术指导身世，笑傲江湖是92年的作品，距离现在有二十多年。”
“二十年后，我想拍个类似的，不，我想拍个比那差点的，找遍整个演艺圈，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功夫行动演员，你说可笑不行笑。”姚大海痛心疾首道。
随即，他又问向众人：“或者，你们有什么人选，资助推荐推荐？”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被震住了。
其实国内的功夫行动演员虽然稀缺到青黄不接，但也不至于像姚大海说的那么惨。
功夫行动演员是稍微有点特殊，但影视制作是拍摄剪辑讲故事，不是真的去找几个武林妙手去打架。
否则拍个僵尸片真找僵尸，拍个侏罗纪真用生物科技复生恐龙，那导演还活不活了。
一般的武侠或行动影戏电视剧，都是找有演技的演员，去凭据武术指导的编排去演武术行动，再经过镜头剪辑，就跟真的一样，甚至比真的还悦目。
但问题是，现在有演技的年轻人太少了，更况且是演武术行动的年轻演员，那就更少了。
杰哥就曾经说过，演武术行动，手眼身法步，精神气力功，缺一不行。
你武功招式打的很帅，眼睛跟不上心情跟不上，节奏跟不上，观众就觉得你打人不痛，觉得假。
就好比拳击角逐，那几百磅的拳头砸人脑袋上是真的暴击，但拳击手普遍没演技，所以有时候感受这拳头打人不疼。
反观那些摔跤手，别看那擂台打的咣咣直响，但摔跤手一个个演技卓越，看上去打的巨凶残，其实屁事也没有。
演人物的内心，需要演技，演外在的功夫行动，同样需要演技。
都说雷雷的太极拳雷人，但是把现在电视上那些武林妙手的特效音效扣掉，指不定谁比谁更雷呢。
横竖姚大海为了这部永生剑，在国内演艺圈找了好几遍，要么有演技但年纪太大，要么没演技呆若木鸡，要么有演技也年轻一点但形象气质太差，或者人家基础看不上他。
找来找去，没一个合适的，然后就遇上余东，还认定了他。
别看余东不是专业演员，但他的功夫行动演技，却绝对称得上专业。
究竟，他那两届全能武术冠军以及其他种种乱七八糟的武术冠军头衔，不是假的。
其实现代的武术，真就跟体操没什么区别，角逐一样考校的是行动规范水平、以及行动难度等等。
除了没有剧本，武术角逐中的套路对打，跟麦国的职业摔跤手角逐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或许连余东自己都没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演技高明的老戏骨。
虽然，这个老戏骨只局限于行动演出方面。
“我看过你的角逐视频，甚至去过现场，对你的武功，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牛逼，很是的牛逼，甚至比李联杰还要厉害。”姚大海竖着大拇指夸赞道。
余东失笑道：“我没那么厉害，不管你怎么夸我，我都不会去演影戏，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姚大海还要继续开口，却被李总一把拦下。
“看得出来，余先生您照旧不看好我们这部剧，今天各人聚在这儿，肯定不是为了用饭，既然您有记挂，那就大大方方提出来，我们来解决纠正。”
余东还待反驳，李总又是开口：“放心，我们很有诚意。”
一旁的师傅胡春雷也开口劝道：“对呀，有什么就说什么，既然你不想拍，那就说个为什么，让他们死心。或者，你也可以给他们提提意见，就当帮帮你师兄，知无不言嘛。”
余东瞥了一眼身边没心没肺吃的满口流油的王禹师兄，我是真不想帮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