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怎么告诉?
六福谢恩接茶,未来意说了一遍。
“皇上口谕,说准了二皇子这门亲事”
“皇上还说国是繁忙,这桩事就全权交给皇后娘娘预备,皇上就不外问了”
“哦”
皇后白胖的手抚过细瓷茶盏,起身走到六福面前。
“既然皇上这么忙,为什么不放许妹妹回来,是对本宫不放心,照旧对此外妹妹们不放心?”
六福笑容尴尬。
“自然都不是”
“想来皇上自有皇上原理,奴才不外区区太监,如何敢臆测圣意?娘娘实在太抬举奴才了”
皇后轻笑两声,长叹口气。
“那就是说,公公不敢规劝喽?”
“娘娘明鉴,奴才只是个太监,若无此外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六福慌忙离去。
皇后重新坐回座位,脸色比适才凝重沉沉。
“皇上还真把许氏守得跟铁桶一般,咱们一点儿时机都无”
谢辰轲从屏风后走出来,在皇后劈面椅子上落座。
“母后不必忧心”
他不紧不慢整理着衣裙,慢条斯理一笑。
“还不知是男是女,就算是男胎,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生产,就算顺利生产,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这中间,可有不少意外呢”
皇后突觉背后一阵冷意,许久才回神挤出一丝笑。
“你有措施?”
“没有措施,也可以缔造措施,只要母后肯帮我,一切都不是问题”
“那就好”
皇后甚至不敢直视二皇子的眼神。
等她喝了杯茶定放心神再望已往时,对方又恢复了温雅暖和,像之前都是错觉一般。
二皇子用过午膳离开。
午歇前,芳锐来了一趟,说了六皇子从江南回来的消息。
“这些时候只顾着老二,倒把老六给忘了,他去了那么久做什么去了”
芳锐详细说了一遍。
当说到六皇子采买了上等杉木,只等着大修上书房。
皇后扑哧一声笑了:“老六照旧老样子,那么大的人也竟没心没肺的”
说到一半她突然停住,觉得这样的性格也没什么欠好。
再想想老二那不寒而栗的眼神。
“要是老六也有些心思就好了,他总归比老二要……”
“娘娘!”,芳锐急急制止皇后。
“既然选定了路,就坚定走下去,娘娘万不行犹豫不决,这是大忌”
“而已,我不外胡乱说说”
皇后舒服躺下,拥着被褥闭上眼。
“告诉丽良娣和林氏,叫她们好好盯着各自的主子爷,有什么消息马上来报”
芳锐想了想,照旧把两人的处境都说了一遍。
“丽良娣还好,断断续续有宠,二皇子不冷落也不再独宠她,想来是即将迎娶正妃,要向岳家讲明立场,这也情有可原”
“倒是林氏,她……很欠好,被府里的赵良娣折磨得半死不活”
“哦?”,皇后微微欠身,示意她详细说。
芳锐慢慢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包罗周氏的死,包罗赵良娣亲手埋葬尸体,赵良娣设计装神弄鬼吓唬林夕梦,变着法儿折磨她。
“想来是老六不在,那个赵良娣一手遮天才会这样”
“眼下老六回来,她应该知道怎么做,就不必本宫脱手了”
“若是还不管用呢?”,芳锐又问。
“若老六在她都保不住自己,这样的棋子要来何用?死了也就不行惜了”
芳锐一滞,不再多言。
——
同一时间,六皇子府。
因六皇子回来,赵良娣特地摆了桌家宴替主子爷接风洗尘。
后院的女人们像饿狼遇见肉,拼了命妆扮自己。
有的甚至为了穿上最美的衣裙,不惜一整天不用饭,用纱布把自己的腰生生勒细。
宴席摆在赵良娣的锦兰苑。
谢辰瑜到的时候,被空气中懂脂粉香呛得生生往退却了几步。
打了好几个喷嚏才生生回过神。
他大摇大摆进去,坐在主位上,示意两个妆扮相对清纯的侍妾上来替他揉捏肩膀。
“爷,您这回来可是沧桑了不少”
“是啊,爷您的皮肤都粗拙了许多,妾身那儿有许多润肤的玫瑰香脂,最适合这时候用,不如今晚……”
“照旧我那儿好,我给爷预备了上好的金兰酒,远途回来自该好好舒坦舒坦,是不是主子爷?”
侍妾们争相讨好。
谢辰瑜勾着钱氏的细腰,点了点右边孙氏的额头。
“不用着急,人人有份,今晚……”
他端着酒杯指了一圈,最后落在劈面赵良娣身上。
“我先去萱儿那里,你们都好好回去歇着,好好等着爷”
赵良娣闺名秀萱,侍妾们一阵失落。
不远处的崔氏也难掩落寞,刘氏坐在一旁一如槐木疙瘩。
很快酒菜上来,赵氏兴奋带头多敬了几杯。
各人说说笑笑,气氛很快重新热闹起来。
很快到散席。
微醺的谢辰瑜突然指着赵良娣。
“今晚席上是不是少了一小我私家?”
前半场战战兢兢,后半场微微放下心的赵良娣,突然又揪起心脏支支吾吾应是。
“她人呢?”
“林妹妹病了,在碧波苑养病呢,妾身已经赐了药材,请了医生,还派人一日三餐照应着”
“是吗?”
谢辰瑜脸色逐渐缓和,眉宇舒展。
“你能不计前嫌?”
“那虽然”
赵氏悄悄松口气,脸上挂着笑:“妾身身为良娣,掌管一府后院,自然要心胸宽广一些,我和林妹妹是有过节,可我也不能害她性命不是?”
谢辰瑜颔首。
“倒一ㄇ”
他站起身拢了拢衣裳,拿扇子扇了几下,清了清嗓子。
“今晚就到这吧,爷累了,都好好歇着”
他搂过赵良娣的肩膀。
“走,回锦兰苑,爷要香汤沐浴,你好好伺候,爷兴奋了有赏”
赵良娣激动得胸口一起一伏,千般体现赵嬷嬷回去准备坐胎药。
甚至这会儿另有些忏悔,当初那药该坚持喝的。
不管怎样,时隔一年多,爷终于又肯宠她了,这是个绝好的消息。
谢辰瑜很满意赵氏的反映,两人肩并肩一道去了锦兰苑。
当晚,消息在后院传开。
碧波苑三个下人脸色越发凝重。
“要不要告诉主子爷?”,紫荆小心翼翼发问。
“怎么告诉?硬闯锦兰苑照旧在外面大叫大叫?”,青青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