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我到底在干嘛！？

　　越日清晨，康驭早早就起床，确切的说，他整晚都没有入睡。现在，正在书房中憋着尿来回踱步。直到听见陆文琪关门的声音，他才出来。

　　家中有两辆车，一辆高级一点的用来匹配陆文琪如今的身份，每天陪着陆文琪通勤。另一辆已经落满了灰尘。

　　康驭喜欢骑着自己的电动车，可以自由穿梭，接送康奕航的时候，不用担忧无端的路怒破坏自己的心情和思路。

　　但是今天，他决定摸一摸久违的偏向盘。因为他觉得，车内更容易隐蔽，也更容易追踪目标。总不至于让电动车在环路上疾驰，就算目标没有注意到他，交警也该注意到了。

　　康驭将车开进洗车房，水流冲刷的时候，他坐在车里笑了。笑什么？看似愚蠢的行为？或者一种类似做贼心虚的不安……

　　那次简朴的相同之后，对方也为康驭做了一些指导。好比跟人的要领，拍摄的要领，以及要推测目标的心理，判断他下一步的行动。守株待兔可不是一个智慧的选择。

　　康驭做了一次深呼吸，将车停在了一座写字楼前。公司高管，有的很准时，有的基础不坐班。可当目标泛起的时候，他照旧庆幸自己赌对了。

　　隔着车窗，他迅速拿出新手机。不得不说，这个聚焦功效还真的厉害，少做微调之后，他对着目标咔嚓了几声，接着发给了上级。

　　——目标确认，请继续。

　　——拍照水平有待提高，要稳，有时有用的素材可能只会泛起在一瞬间。

　　——明白了。

　　康驭摸出一支烟，竟然发现自己全身是汗，拿烟的手都有一些虚弱。

　　照旧守株待兔吧，他这么思考着。许多高管都是利用事情时间私会，除了大老板，没有人敢问他们的去向。

　　康驭打开车门，站在车旁吞云吐雾，一边琢磨下一步的计划，一边戴上新买的墨镜。他忘记了，墨镜的标牌的还没有撕掉。

　　自己尬笑了一下，马上重新调整。

　　“姐夫？”

　　这一声，惹得康驭手忙脚乱了一阵，才没让墨镜脱手摔在地面。他转过头，脑中短路了几秒钟的时间。

　　“霍……霍珊？”

　　康驭和霍珊原来就没有交集，谁也不记得上次晤面是什么时候了。

　　“姐夫，好长时间没见你了。”霍珊上下审察了他一下，“你现在……很潮啊？”

　　在霍珊眼中，康驭的尺度形象就是白衬衣和蓝裤子，一副眼镜，一支钢笔。

　　“瞧你说的，怎么？上班？”康驭感受自己的手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对呀，你怎么在这？”

　　“我……我就……这不小航放假了嘛，我……我随便转转，看看有什么好地方，等着带他来玩。”

　　“这？能有什么好玩的？”霍珊四周看了一眼，“不外姐夫，我真羡慕你这样的，可以自由掌控时间。”

　　他的情况，霍珊几多了解一些，从这句话中，康驭能嗅出一丝鄙夷的味道。

　　“好了，赶忙去上班吧，别迟到了。”康驭转移了话题，“有空叫上小凯去家里坐坐，很久没见了都。”

　　霍珊应了一声，转头走了。他也戳中了霍珊的痛点，他知道霍珊和陆文凯的关系，并不比他和陆文琪强几多，算是扳回一城。

　　看着霍珊离去的背影，康驭想着，这个旷达的漂亮女人，怎么也和陆文凯谈不上般配，可是想想自己，竟然同样无言以对。

　　出师倒霉吗？第一次就碰到了熟人，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康驭顶着炎炎夏日，潜伏在写字楼前的各个角落。水喝了三瓶，可乐喝了一听，冰糕吃了四根，盯得都快泛起幻觉了，结果连中午还没有熬到。

　　“我到底在干嘛！？”

　　直到下午三点左右，西装革履的目标再一次泛起在康驭几近瓦解的视野中，手中握着电话，可以看出心情有些激动，应该正在与人发生争执。

　　康驭没敢跟得太近，当他看到目标走向一辆豪华轿车时，他也立即转身跑向自己的车。公路追逐开始了？康驭心里默默激动，赶忙往嘴里灌了两口红牛。

　　真正的跟车，远没有想象那般惊心动魄，简直可以说是无聊透顶。频频在红绿灯的路口差点儿跟丢，还要应付无数次可耻的加塞行为。

　　急躁的康驭也不再忌惮什么跟踪的宁静，紧贴着豪华轿车的后备箱，连控制刹车和油门的脚都似乎感受麻木了。

　　十几分钟后，豪华轿车驶入了辅路，在康驭减速的同时，两辆电动车快速抢道，斜插在了他的前方。眼看离目标的距离被拉大，可无论他如何按喇叭，电动车依然不为所动。

　　低声怒骂了两句，开车的康驭终于明白，自己骑电动车时，是何等令人厌恶……

　　幸亏目标并没有走远，而是在四周停了下来。康驭紧随其后，想尾随进入眼前的高等小区，但看到训练有素的保安时，照旧决定守在车旁。

　　为什么不开车进去？他正在纳闷的时候，目标又出来了。没有上车，而是拎着一个电脑包进入了路劈面的咖啡厅。

　　从窗户位置视察，咖啡厅里的人不算多，但空着的座位已经没几个了。目标选了一张空桌，似乎和服务员很熟络的样子。

　　康驭正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目标起身直奔卫生间。

　　“时机！”康驭默念了一声。

　　他一边往里面走，一边准备好了微型窃听设备。借着找空位的时机，接近了那张桌子，他不敢有大行动，趁着调整过道座椅的时机，将窃听器粘在了四周的椅子扶手下方。

　　康驭到柜台上点了一杯外卖冷萃咖啡，左顾右盼地走出了咖啡厅，而目标也恰好回到了座位上，打开了包里的条记本电脑。

　　又是期待，耳机里发出滋滋的声音，目标在十分钟内没有说一句话。康驭感受自己有些可笑，感同身受？感受是有的，但是情节……真的挺烂的……

　　手中的咖啡喝完了。康驭若无其事地走到豪华轿车旁，将塑料杯扔到了地上。他俯身捡起空杯，顺势在车底部贴上了一个定位器，然后迅速转到旁边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