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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泪

悄溜走的四年

盐泪 顾海盐 7393 2023-02-10 14:53:45

  那天自打我从上了车起就一直在打哈欠,手机也在我打完了电话后坚决选择了关机,所以我就只能看着车窗外那些既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街道,我路过了我就读了六年的小学,三年的初中和三年的高中,那些地方的事物多数没变,花照旧花,草也依旧,树也任然,唯独少了我和她边跑边闹去上学的影像。

  而那个司机师傅既像是个很是了解我的陌生人,又像是我的摆渡人,他载着我走过了以前我和叶雨儿走过的所有街道,所有巷口,以前寂静在街角的店肆依旧没什么客人,而那些坐落在办公楼下的奶茶店的老板是照样忙个不停,人来人往,人聚人散,缘起缘灭,事始事终,她没了我照样活得很好,而我也依旧如此,只不外我依然在一个陌生的角落里等着她,等她结业,等她归来,等她转头真诚的向我说出那句:

  “我愿意”

  万物有轮回,万事有始终,你我皆是凡人,你我是利用不了时间的,已往的一切就让它尘封在回忆里,安平静静的等着我们老了让我们来好好的回味。

  司机师傅是直接讲我送到了家门口,收了钱后就直接离开了,我进屋后才反映过来,我城里的家里没有现金,不争气的肚子是一直“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刚把手机充上电,开了机,李景阳的电话就来了。我刚通接电话,他就问:

  “你在哪呢?李青不是说你还在医院嘛,我找你好一会了,怎么找不见你呀!”

  他说话的语气有点恼火,我也不惯着他,如果不是他非要去偷李爷爷的药酒也不会搞得酒精中毒,我也不用在医院的长椅上冷睡了一夜,因而我直接骂道:

  “你另有理了,要不是你,老子也不用在医院外边吹了一夜的风,另有那个叫李青的烂女人,她居然说你们从诊室里出来后就没看见过我!我的老天呀!我这么大小我私家,还躺在这么显眼的地儿,她居然没看见,如果换做你,你信吗?”

  我说话的语气也欠好听,他也有些烦了,打断我直接说:

  “你现在在哪儿呢?我们来接你。”

  我问他:“你们?你和谁在一起?开着谁的车?”

  他顿了一下说:“我和李青,开的就是我的车”然后又增补说“就是最晚李青开的那辆”

  知道是昨晚那辆车我就放心了,起码知道了我的钱包还在,然后我就让他到后座上找找看我的钱包是不是掉在那了,一分钟后我获得了我想要的回覆,他在后座上找到了我的钱包,然后我就叫他顺着我钱包里的身份证上的地址来找我,顺道帮我带点吃的,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之后我从客厅的相框后取出了爷爷留给我的银行卡,我现有的钱加起来也就几千块,我正好回城里,先从卡上取十万块钱给李景阳,等挣了钱后又存回去。

  他们来得很快,我刚把卡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后我就听到了有辆车停在我家门外,然后即是一声门玲声,我王婶那会刚买菜回来,而她又不知道我回来了,见他们两个在我家门外按我家的门铃,所以就跟他们俩说:

  “小伙子别按了,主人家不在家”

  她话音刚落我就开了门,其时王婶惊了一下,我笑着跟她说:

  “婶,我在家,适才回来的”

  我第一时间没理会他俩,在跟王婶聊了几句后才领着他俩进了门,李青其时以为我是故意在他们面前耍脾气,还没进门就找借口说手机落在车里了,要回去拿一下,所以从李景阳手里接过车钥匙后就出去了,我们两个刚进屋就听到了李青开车走了,李景阳看了一眼外面后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所以急遽跟我解释说:

  “你别理她,她这人就这副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说着就从兜里掏出了两个包子和一个鸡蛋,我接事后一边狼吞虎咽的吃着,一边跟他摆摆手说道:

  “我心眼没那么小,她是怎么想的我都知道,这样的人以后我还会遇到许多”

  进屋座下后我就将银行卡亮给了他,然后说道:

  “我身上没有太多的现金,那十万块钱我一会到银行去取给你”

  其时他犹豫的咬着嘴皮,看了看卡,又看了看我,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

  “你真的信得过我吗?”

  我哼了一声肯定的说道:

  “我要是信不外你我干嘛把卡亮给你瞧,虽说财不外露,但我拿这么多钱也没用处啊!对吧?”

  说完他抱住我说了一句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话,他说:

  “兄弟,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兄弟,你放心,哥绝对会带你过上好日子,就算亏了本,哥也会把十万块钱一分不少的还给你”

  其时我多几几何是有些感动的,究竟我知道,之前在学校处得好的兄弟以后可能就不会再联系了,或是说再见时也只是对视一眼,然后擦肩而过,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合资人我也信得过,不管怎么说他爷爷也算是我的一个可以依靠亲人,这么算下来他也算是我的堂哥。

  但堂哥这一理由也是我外貌的一番说辞,而真正的原因是我在那时计划的是在我将所有钱花完后就结束我这无聊的一生,而在这种计划的背后是我在高三时就已经患上了抑郁症,平时与人的有说有笑全都是我装的,累了,太累了。或许只有在她身边我才气好好的笑笑……

  我其时也没和他墨迹,拿着卡就走了,当我关上门的那一刻我就已经有了几年不回来的计划,而其时我的计划在之后的几年还真应验了,我那次离开即是三年多。

  离开的三年里我随着李景阳为那老板走南闯北,跟一个又一个的小老板、老农民打交道,陪了不少的酒局,不知吐了几多次,也不知李青在街边捡了我们几多次,但支付照旧有回报的,在一次次的吃,一次次的喝,一次次的吐之后我们三个都挣到了钱,开上了车。而且两年不到的时间,我们就脱离了主公司,跟之前的那个破老板说再见了,之后开了眷属于自己的小公司,自己育苗,自己销售,用两年来积累的经验教客户如何生长,虽然解约时赔给了之前的老板不少钱,但我们三个谁也没忏悔。因为我们三个都想着说:

  “今后以后为自己打工”

  但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原因,而另一个原因是在我们帮那个老板时经历了一些我原以为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发生的事,好比客户蛊惑女服务员然后再睡掉的这类似的事儿,而这种事儿居然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但自己其时却没有发现,直到他们将事情都办完了后才知道,而且其时和我在一起的李锦阳在知道客户是谁时就已经预言到那晚会发生什么事儿了,厥后的我从他口中得知,那客户是出了名的色,他睡过的女人比我俩的手指头都多,而且连他老婆都知道他是个色鬼,但在钱的面子照旧选择了一次次的容忍。

  单干后的我们不像刚开始时那样,资源和客户都有,重新开始后的我们什么也没有了,就只有一堆数据和一堆已经没用了的订单,但厥后我们照旧一步一步的生长了起来,虽然规模没有以前和那个老板相助是的大,但我们都坚信早晚有一天我们会凌驾他。

  而令我最是意外的是在第三年的秋天,李景阳跟李青结婚了,甚至他俩是什么时候求的婚我都不知道,他们笑嘻嘻的给我递请帖时我还以为是我的什么同学结婚,但打开一看,我呆住了,我仔细的追念已往的三年,平时他俩会因为一句粗话而打骂,一个太过的行动而大大脱手,但谁也没料到他俩会走到了一起,或许这就叫命中注定吧!有缘又有分。

  四年里我经常会想起她,一想她我就会给她打电话,有的时候为了说两句话我可以等到凌晨三四点,但等了几个小时换来的也就只是两三分钟的对话,而聊的也只是几句简朴的问候,每当我想跟她再次好好讲明的时候她总是找种种差异的理由来挂我电话,徐徐的我就会想:我等的到底

  值不值?

  而在他俩结婚后不久,我那消失了二十年的父亲回来了。

  他回来那天我正在两百多公里外的山里看正处于实验期的幼苗,急促的电话声让满手都是泥的我手忙脚乱,看到是李景阳时我还以为是有新老板来谈相助了,而李景阳的一句话却让我大吃一惊,我刚接通电话他就说:

  “你快回来,一中年大叔和一其中年妇女站在你家门外等你半天了,你王叔打不通你的电话,所以他就打了我的,他跟我打电话说那两小我私家中有一个自称是你爸”

  当他给我打电话时他已经在往城里赶了,而我呢,傻傻的站在原地,心里纠结着该不应去和他见一面,二十多年,虽为父子,但却连一面之缘都没有,到底是我投错了胎,照旧他们太绝情,谁也讲不清楚。

  我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李景阳挂了电话后,我却还将手机紧紧的贴在耳边,期待着他再打回来跟我说:骗你呢!你这狗尾巴草哪来的怙恃啊!

  但我却迟迟等不来他的电话,而在我旁边的工人也注意到了我,一个帮我们干了很久的阿姨上来轻轻的叫了我一声,问我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不动了,我徐徐的放下电话,也没回她话就慢慢的往外走,以前我想了几百种和我怙恃晤面的场景,也想了几百种和他们讲的第一句话,但当到了真正的晤面时我却一句都开不了口。

  出了基地后我开着我刚买不久的野马就往城里去了,一路上我的手总是抖的不行,嗓子里像是被塞了团纸,无论咽几多唾沫都是感受嗓子干,甚至是感受呼吸都困难了,我想哭,但自从爷爷走后我似乎就失去了哭的这一本能,好频频受了委屈后我也只能躲在角落里不停的往肚子里咽唾沫,眼泪像是被偷走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因为山里弯子多,我不敢开太快,但进了高速后我直接就飙到了一百迈,随着野马的轰鸣声逐渐急促,时速也是干到了一百二十多,但那天我运气好,路上并没出什么事,一多小时后我就赶到了城里,我一刻也没停过的往家去,其时我理想着下车后他们看到我时的情景,上来肯定是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即是对我说出他们对离开了我二十年的愧疚。

  但我全都猜错了,迎接我的既没有拥抱,也没有什么致歉之类的话更别说是愧疚感了,我抵家时李景阳早已经领着我爸他们进去了,当他们听到野马的轰鸣声停息时李景阳第一时间就跑了出来,我看到他时我还在车上,他冲上来就说:

  “赶忙走,你那老爹和你的什么姑妈是来和你分居产的”

  我其时懵了,一手拧下车钥匙,一边说道:

  “他们在里面吗?”

  李景阳没作声,就只是一个劲的颔首,然后敦促着我赶忙走,我没理他,开门下车关门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这样的情况原来是笑着去面对的,但其时的我却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

  进了门后,我那姑姑上来对我就是一顿臭骂,好的坏的骂了一大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们早早的便在家门口候着你回来,你倒好,电话电话不接,来的时候还穿得这么邋邋遢遢的,你不嫌丢人,我都替你怕羞……”

  我没回怼她一句,绕过了她后就直接坐到了我爸劈面,他还没开口,我就抢着说:

  “多的不说,短的不唠,我就问你,你回来干嘛”

  他喝了一口李锦阳给他泡的茶,那茶我认出来了,那是只有爷爷的老朋友来的时候他才会拿出来泡的,换做平时爷爷是从不舍得泡一杯给自己喝,我走的时候没将它给藏起来,就将其放在了爷爷以前常放的木箱子里,这李景阳也是,光看盒子就知道里面装的肯定不是什么次品,他泡给自己喝我没得话说,但他却将最好的茶泡给了我生命中最坏的人,我咬着牙瞪了李景阳一眼,然后我爸笑着跟我说:

  “你长大了,长得比爸爸还高了,来让我好悦目看你”

  其时我肚子里全是这二十年来的所有委屈,每一次家长会,别人都有爸爸或妈妈加入,唯独我没有,此外男孩子受了欺负,都有爸爸帮出头,唯独我没有。原来这些工具早在我十八岁以前就已经全都释怀了,但他的泛起却又让这些全都一窝蜂的涌了上来,一年年一天天一次次一幕幕。甚至我都想不起在那些没爹疼,没妈爱的日子里,我是怎么熬过来的。身边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爷爷。而最太过的是,爷爷走的时候,他们连回来看一眼就一眼都不做不到,你说这还叫人吗?叫畜生照旧对他们的美称!

  说着他就凑过身,想和我坐到一起。而我也是直接就躲开了,然后红着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吼道:

  “你他妈谁呀?谁他妈是你儿子!我受欺负的时候你在哪?我曾经期待你们泛起的时候,你们在哪?爷爷走的时候你们又在那?二十年,马上就二十一年了,每次我想你们的时候,爷爷总说你们忙,等忙完就回来了,但我这一等就是二十一年,我从记事时就在等,奶奶死的时候,我以为你会回来,但是你没有!爷爷走了后我又想了,你们应该快回来了,但你们呢?哦不,是你,你是爷爷的亲儿子,他老人家走的时候,你看都没来看一眼,你现在还美意思喝着爷爷珍藏的茶!”

  骂完他我又骂李景阳,我指着他骂道:

  “另有你!你眼睛瞎呀!你居然敢用老子最珍贵的茶泡给老子最恨的人!老子连一撮都舍不得泡的茶,你帮老子泡干啥呀!”

  我话还没说完,一把就将桌上的茶连同茶杯一起扔到了窗外,但眼泪趁我不注意就流到了嘴边,不是因为我委屈,是因为我想爷爷了。而我这一吼也惹到了我那姑妈,其实也算不上是姑妈,她也只是我爷爷的表姐生的女儿,都说亲不外三代,跟况且是表的,我叫他一声姑妈都算是客气的了,而她上来揪着我的衣服就说:

  “你这么多年读这些书白读了,有这么跟自己的亲生怙恃说话的吗?不就一破茶嘛,大不了陪你就是了,吼什么吼,真是小气,我哥怎么会生出了你这种人,我教了十几年的书,什么人都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这种!”

  我转过头去,用眼睛死死的瞪着她说:

  “哪种人?我这种人怎么了?我小气又怎么了?我狂有我的资本,更况且我做事也不需要你们这种人来指点,三十老几的人到别人家里,先不跟主人客客气气的打招呼,上来就是骂主人这不行那差池的,就你有教养,你全家都有教养”

  我的话是彻底的激怒了她,她直接冷笑了一声,然后说道:

  “我没教养,你居然敢说一小我私家民教师没教养,逗不逗啊!”

  我站起身一把推开了她,准备开口回怼她时,我爸就吼道:

  “够了,都给我消停点!”

  我直接瞪着他说:

  “这是我家,我想怎么闹就怎么闹,更况且在这栋屋子里真正的外人不是我,而是你们两个”

  我那话多姑妈又开口了,她没敢再揪我的衣服,而是掐着腰用着她那贱到骨子里的声音冷嘲热讽的说:

  “真是没读过什么书啊!难怪啊,连大学都考不起的人又有什么教养”

  我怼回她说:

  “是,我没上过大学,我没什么高等学历,但可怜的是,我一个月挣的钱可以抵你们一年的人为,我每个月不用为柴米油盐精打细算,一年到头连出去旅游的钱都没有,唯一出去的时机就只是到外面出差几天,平时出门也不用为了省油钱而选择蹬自行车,炫耀车时也不会说:‘哎呀我的车可是二十几万买的,你可别将它给摸坏喽’”

  李景阳见我讲话越来越呛,周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而且其时我那姑妈也是咬着牙齿想抬起手来打我两个嘴巴,所以他就冲上来把我拉到了一旁坐下,而我重新问回我爸:

  “说吧,你回来到底想干嘛,爷爷你是见不到了,跟况且他老人家也不想见你这不孝子”

  我那姑妈没再开口说一句话,就站在一旁看着我爸,而我爸也直了直身子扯了扯衣领说:

  “原来我只是回来转一下户口,顺道看看我爸,但我照旧来晚了一步,没见到他老人家最后一眼”

  我抬头仰望着天花板,徐徐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是,你来晚了一步,这一步是五年,而且你的户口也早已被爷爷给清掉了,现在我家的户口本上就只有我的名字!”

  我本以为他会愧疚些许,但他却说:

  “现在转不转也到没关系了,这屋子,是我爸留给你的照旧留给我的?”

  他说完我就懂了为什么李景阳在我刚到时,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回来基础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爷爷而是活生生的回来分居产来了。

  我偏着头看着他,有些许讥笑的说:

  “歉仄,令你失望了,这栋屋子的房产证上面落的是我的名字,而你这趟也算是白跑了,爷爷在走之前就已经这边的所有工业都转移到了我名下”

  我以为他会生机,然后跟我争其时爷爷留给我的所有工具,但我又错了,厥后我探询到,在他和我妈离婚后,他做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又勾通上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女儿,而那女孩在他们那片地域也是出了名的大户人家的宠闺女。所以其时那点钱在他眼里基础算不得什么,而他其时也是这样说的:

  “这些工具在我眼里什么也算不得,或者说我基础就看不上这点钱”

  我也听得耐烦了,紧接着我就下了逐客令,我站起身就说道:

  “爷爷已经走了,我这点家产你也看不上,那就尊请二位请回吧,我这又小又破的家,容不下二位的贵身,顺道还恳请二位,以后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主人已下逐客令,正常有点脑子的人,都是二话不说便转头离开,但他俩却赖着不走了。等了一会儿,他俩人是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然后我就说:

  “看来二位这赖着不愿走了,既然我请不动的话,那我就换小我私家来请离开”

  说罢,我就转身进了房间,然后打出去了一个电话,我打给的那人和我爷爷很熟,最重要的是他照旧个警察。爷爷入葬的那天他也来了,而且他给我留了电话,说以后我若出了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他。

  电话刚拨出去他就接了,他知道我的电话,平时我和他联系不多,或是说我们从没联系过,那是我第一次主动的给他打电话,他猜到了,我这边失事了。所以他接通电话,就直接了当的说:

  “晨儿,出嘛事了,要紧吗?”

  我也没跟他客套,直接就跟他说:

  “夏叔,我现在在家里,或许得请你过来帮资助,我这边出了点事儿,有两个无赖赖在我家里不走了”

  我话刚说完,他还没回我话就将电话给挂掉了,将电话放进兜里后,我就又回到了客厅并坐到了我爸劈面,假笑着看着他。他也不说话,翘着二郎腿,望着天花板。而我那姑妈也是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我。

  我等了七八分钟,就听到了警笛声。其时我爸和我姑妈都慌了,我姑妈跑到窗前看了外面一眼,正悦目到警车停在我家门外。然后惊叫着说:

  “你居然报警了?就这点事至于吗?”

  我笑着回她:

  “既然我请不走二位,那我只能报警了,更况且我也不认识你们两个”

  话说完,房里就萦绕起了急促的敲门声。李景阳其时也被惊了一下,急遽上前开门,但当他开门时却忏悔了,因为迎接他的这两个身怀功夫的警察。

  李景阳刚开门,一年轻警察就将他当做坏人给擒住了,一脚踢在他的膝盖上就将他踢倒在了地上,然后另一个就冲上来死死的摁住了他。被摁住的李景阳,一边挣扎一边说着:

  “喂,我是好人,我是他好兄弟”

  这时我夏叔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摇着一副手铐从门外徐徐的走了进来。进门看到我爸和我那个姑妈时就说:

  “怎么滴!二位私闯民宅啊?照旧入室抢劫呀?”

  而我爸也站起身解释的说道:

  “我是他爸”

  我夏叔看了我一眼,我没做出任何回应,然后又看着我爸说道:

  “你说你是他爸?你说你是他叔,我还会相信,但你说你是他爸,这就有点扯了吧!这小子我是看着他长大的,我以前可从来没见过你,更况且我也从没听他爷说过起过你呢”

  这下好了,我爸也没证据再说他是我爸,也没证据说他就是我爷爷的亲儿子。我那姑妈笑着上来准备解释什么,但夏叔伸脱手拦住了她,然后把玩着手铐,问我那姑妈:

  “你又是谁呀?你该不会说你是他妈吧!”

  我那姑姑也不敢上前站在原地,笑着说:

  “不是,我不是他妈,我是他姑妈”

  然后夏叔又说:

  “那我以前我也没见过你呀,你两人一个说是是他爸,一个说是他姑妈,那你们怎么才气证明你们就是他的亲爸,和亲姑妈呢?”

  这下两人都无语了,他们没证据,空口无凭谁都敢说啊。但这种闯进人家家里面的却确实很少见。我其时也在气头上,也没帮他俩解释,直接就跟夏叔说:

  “夏叔,我基础不认识他们,像你说的那样,我从没见过他们,更况且你了,他俩来我这闹了好一会儿了,好说歹说的请他们出去,但他们就是不走,我也烦了,请您帮我将他们两个请出去”

  说罢,夏叔也让开了身位,笑着跟他们两个说:

  “二位请回吧,等有了证据证明你们是他亲爸,是他亲姑妈再来,如果实在不行的话,我可以请你俩到我那去细细的说,说多久都可以!”

  我爸见再闹就没法收场了,所以他放下了翘了好一会的二郎腿,站起身看了我一眼,冷笑一声后就出了门,而我那姑妈也是跟在他后面,屁颠屁颠的走了。

  其实说句实话吧,夏叔其时肯定是猜到了他俩简直是我的亲爸和亲姑妈,但看到了红着眼睛的我后也没帮他们两个说什么好话,所以他也就决定当回会偏转的天平秤,帮我出一下这二十年来他们对我不闻不问的怨气。看着他俩走远后夏叔看向了一旁被摁在地上的李景阳,其时李景阳已经被弄得疼的话都说不出了,夏叔蹲下身问道:

  “你又是谁呀?你该不会说你是他哥吧?”

  趴在地上的李景阳转过头急遽解释着说:

  “我是他朋友,真的,没骗你们”

  夏叔看了我一眼,我点了颔首回应他,在确认了李景阳真是我朋友后,他没再留下来接着询问适才的经过,只是简朴的说了句:我那另有点事没办完,我先回去了,以后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

  待夏叔走出门后,李景阳才被那两个年轻的警察放了起来。等他们都开着车走远了他才诉苦的说:

  “会功夫了不起呀,都说了老子是好人”

  再骂了两句后,他就坐到沙发上一直揉着他那只之前被警察擒住了的手,边揉边跟我致歉: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那茶是你珍藏的”

  他还想继续说,但是却被我的一个冷眼给打断了,我一肚子的火没出撒,就像好好冷静一下,我是真怕他再多说两句惹到我的话,我怕我一个没忍住就拿他来撒气,之后他也没多问什么,就算他问,也只能等我冷静以后再问,但我给他的回覆肯定是简朴的四个字:我不知道

  我就一直在沙发上坐着,一直做到了凌晨,我李景阳也是安平静静的,坐在一旁守着我,一切来得突然,又走的突然。本该是温馨的认亲场所,却被搞成了闹剧。或许我的命就本该如此吧,一切皆是儿戏,一切皆是闹剧。

  早上五点多时,李景阳熬不住了,头歪靠在沙发上就睡着了。而我就像跟木头一样的坐在那,什么也没想,什么也不愿想。

  八点多时,我叫醒了李景阳,我俩开着车,吃了点工具后就回了农村,生活还在继续,钱也还在等着我们去挣,以前没他们的日子里,我照样活得精彩,照样在世潇洒。我坚信以后也将如此。

  忙忙碌碌又过了一年,而我与叶雨儿当初在上海立的约定也是越来越近,甚至我都没发现,四年时间竟然就这样偷偷的遛走了,难怪人家总说时间比钱花的快,人到老来钱还剩一大把一大把的,但时间却少得用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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