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医堂的街劈面,苏念盯着医馆门上的封条若有所思。
苏幺妹把背篓往肩上拉了拉,不解道:“仁医堂怎么突然被封了,难不成是冒犯了什么人。”
苏念摇了摇头,她也是在卖肉酱的时候听人说了一嘴,想着这本是苏家的医馆,虽然易主了,她这个前主人家的理应来了解下情况。
所以离开马家后,她就直奔这儿,但接连问了几个路人,对这事都是隐讳莫深,不愿多说。
“走,我们去前面那个茶室坐一下。”
茶室不是很大,苏念进去的时候里面已经人满为患,坐了十几桌人。
她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空位置。
坐下后,苏念花了十个铜板,要了一壶茶。
苏幺妹左右看了看,店里坐满了人,而且多是男人,最重要的是,好几小我私家时不时的往后她们这边看,这让苏幺妹十分不自在。
“姐姐,我们来这做什么?”
苏念压低声音道:“你不是想知道仁医堂为什么被封了吗,这儿也许能打探到消息。”
“会有人告诉我们原因吗?”苏幺妹小声问道。
苏念镇定道:“坐一会我们就知道了,记得不要随处乱看,免得让人以为我们别有目的。”
苏幺妹颔首应下。
两人平静的坐在位置上品茗,也不随处乱瞄。
果真,纷歧会就有人说起了仁医堂的事。
“咱们临溪镇一共才三家医馆,前两天就抄了一家,现在仁医堂也被封了,要是最后一家医馆也被查封了,咱们这些黎民可咋办。”
其中一人痛恨道:“查封医馆就算了,要害是把医生给杀了算什么事,我们这些小黎民时不时的有个三病两痛,没了医生,拿什么活命。”
“仁医堂的柳医生也死了?”
“死了,昨天下午被杀的,尸身连夜丢到乱葬岗去了。可怜他那么大的年纪了,行医一辈子,到最后连个完整的尸身都没留下。”
“柳医生德高望重,是咱们临溪镇最好的医生,要是他也医欠好那个朱紫的伤,剩下的一家回春堂里的医生怕是更不行。”
“难不成咱们临溪镇到了最后一个医生也不剩。”
也有人不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
“你们说的那个朱紫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官衙会看得那么重。另有,他是得了什么急症吗,为什么几个医馆的医生都医欠好。”
“你还不知道吧,那个朱紫是京城来的,听说是什么大官。他也不是得了什么急症,听闻是被人行刺,受了重伤,快要死了。官老爷急得不行,所以才拿这些医馆医生出气。”
……
苏念听了一会,便或许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些医馆医生的无妄之灾跟京城来的一位朱紫有关。
再就是医馆里的掌柜伙计全都下了大牢,是死是活没人知道,但卖力诊治的医生肯定是十之八九死了。
原因是那个所谓的朱紫的伤不仅没恢复,反而俞渐恶化。
一炷香后,苏念出了茶室,离开了临溪镇。
另一边,临溪镇官衙。
寂静的院子里,除了丫鬟端着一盆盆血水进出的脚步声,其他人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咳咳咳!”
陪同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的是另一个男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
“令郎!!”
临溪镇镇丞一个激灵,额角一滴冷汗掉了下来。
下一刻,只见那个男人再次吼道:“把这个庸医拖出去乱棍打死。”
“大人,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
任凭医生怎么磕头求饶,他照旧被人给拖了下去,一路上只留下他的惨叫,直至最后消失。
男人朝着镇丞道:“马上再去找个医生来,别什么庸医都往令郎面前领,去找那种医术好的。”
“秦…秦先生,这个医生就是去临县请的,是那最好的医生,更好的医生,恐怕得去平洲那边请。”
镇丞有苦说不出,里面那位朱紫自受伤来到他官衙后,就从平洲掳了个医生过来,但人家医生对这么严重的伤基础束手无策。
下场可想而知。
今天这句到平洲去请医生,险些是他硬着头皮说出来的。
秦先生冷笑一声:“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要是令郎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介意拿你来陪葬。”
镇丞心底忍不住骂娘,人又不是他弄成这个样子,凭什么拿他出气。
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不满,镇丞一边抹汗,一边颔首哈腰的应道:“秦先生别生气,我马上让人去请医生,哪怕翻遍整个临溪镇,也给令郎找到一个擅长内外伤的神医。”
“滚吧!”
镇丞一刻也不想多待,麻利的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