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礼博士，你确定你没在开玩笑？”路易在电话的这一头，脸色也有些凝重。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但是似乎这次的事件变得棘手了起来。
来出售匕首的人，竟与报失的主人有着相同的姓氏。
而且照旧冯·黑森这样稀少的德裔姓氏。
是普普通通的授权交易？是家族内部偷窃后的销赃行为？
假设是第二种，那么火石典当行的赫尔曼此时与这位姓氏位黑森的男子碰面，真的只是偶然么？
会不会是赫尔曼提前就布下的陷阱，专门引他上钩，为他设套？
路易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这种事情赫尔曼做的出来，他正是那种不择手段的人。
“艾斯礼博士，能否见告我关于米娅小姐的更多信息？”路易压低了声音问道。
“是米娅博士，路易先生。”艾斯礼严肃纠正了路易的错误称谓，然后说道。“我可以把一些可果真的资料先发给你，在未经本人许可的情况下，我不太方便透露更多。”
路易知道艾斯礼在这些方面有自己的坚持，自己再问也不行能问出太多信息，正常情况问允许当在这里停止。
然而唯唯一个问题他必须要知道。
“我了解了。”路易叹气道。“我只是想知道，米娅小姐，哦不，米娅博士是否有个弟弟？”
“路易先生，能否请先解开我的疑惑。”艾斯礼并没有回覆，而是转而向路易提问。“你是从哪里听到黑森这个姓氏的？又为何要问米娅是否有兄弟？”
路易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有些在意，但艾斯礼则比路易还要在意。
刚刚经历了店肆中的不愉快，还没有完全消解心中郁闷的艾斯礼，此时又被路易这连续几个问题搞得头脑发晕。在他的印象中，路易虽然也是一位很有能力的东家，却从来不会看起来像侦探一样。
这样的生活，对他这位即将步入老年的绅士而言，属实有些难以想象。
从路易的角度，他也确实该告诉艾斯礼，这位绅士可以信任。
“你还记得适才在店里闹事的那个年轻男人么？”电话陷入一阵缄默沉静后，路易率先开口问。
“路易先生，你还没回覆我的问题。”艾斯礼提醒到。
“我明白。”路易微微颔首。“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怀疑那个男人姓黑森。”
这个消息让艾斯礼有些出乎意料。
“什么？”艾斯礼眼神一凛，这时候他才真的开始在意路易的问题。“你确定么？”
“说实话我并不确定。”路易苦笑着说，其时他只是听得模糊，或许只是听错，也可能有其他误会或隐秘，“但有这样的怀疑，我不确定事情是否真的如我想象的那般，因此计划来问问你。”
艾斯礼又陷入了缄默沉静。
而陷入缄默沉静的原因，正是因为他知道一些事情。
好比米娅几天前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了伦敦。
好比她确实有个弟弟名为莱昂，而且另有些不学无术。
艾斯礼一瞬间有了许多推测，而其中一些更是让他有些心底发凉。
如果米娅是为了……那她的弟弟……
差池，米娅不是这样的人，艾斯礼自认为他相当了解自己老友的这位助手，她为人正牌，不行能做这种事。
但万一呢……
“路易先生，你是怎么想的？”艾斯礼声音不再如之前一样中气十足，而是有些萎靡。
“在了解米娅小姐之前，我不行能对事情做出任何判断。我只能考虑最坏的情况。”路易无奈地说道。
“米娅博士是不会做这种事的。”艾斯礼听到“最坏的情况”几个字，有些着急地说。
路易对艾斯礼的突然反映感应有些异样，但照旧继续说道：
“我也不想，可是那个男人现在就在赫尔曼的店里。”
赫尔曼。
听到这个名字，艾斯礼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这位在他这里的名声已经臭到不能再臭了，作为绅士的他不屑与赫尔曼这种不择手段的人为伍，甚至只要见到都市感受厌烦。
如果那个男人真的是米娅的弟弟，又真的与赫尔曼这种没有下限的烂人勾通，那简直是一场灾难。
无论是对米娅，照旧对路易而言，都是如此。
“路易先生，我明白你的记挂了。”艾斯礼叹了一口气。“你看这样如何，米娅博士恰幸亏伦敦，我尽量部署你们两小我私家进行一次碰面。”
“如果可以的话，那再好不外了。”
“那我去部署，之后联系。”
“好，那就辛苦艾斯礼博士你了。”
路易挂断了电话。
虽然只是模糊不清的一个名字，另有赫尔曼与德裔男性如同巧合一般的晤面，路易却已经想了许多。
不由得他不小心。
还能如何呢？
商场如战场，哪怕只是小小的两家店肆，遇到利益冲突时，也是生死相争。
就如同这伦敦的街道上，曾经遍布着的煤气灯，现在已经越来越少，被电灯替代，电灯挤占了原本属于它们的光，甚至要将它们挤到历史的灰尘中去。
煤气灯也是好命，还能因为历史价值而被保留下来。但像街角这两家典当行一样，在伦敦这样一座多数市中如同一朵小水花一般，一旦消失，也会在瞬息之间被人遗忘。
路易又摸了摸吊坠，如果福尔图娜还在的时候，寺库会发生这种事么？
想来是不会的，甚至连鲍勃都不必出动，有福尔图娜在的白雀典当行，一向是生动又平稳的状态，从来没有遇到风浪，随时都有一种放心感。
自己是不是有点依赖她了？
感受着福尔图娜的状况，知道她暂时稳定后，路易又松开了手。
揉了揉脸，路易重新带上了虚伪的笑容，走进了白雀典当行。
客人另有许多，他没时间松懈。
现在自己每多赚一英镑，福尔图娜醒来的几率就会增加一分。
这一刻，路易并没有意识到。
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不以利润自己为基础目的的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