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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女友死在2021

第九章 流向

我的女友死在2021 繁大人 4852 2022-08-06 11:12:40

  方图南只感受满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脑子里,连忙颤声说道:“我……我很想知道,求你告诉我!”

  “流向,看清楚每一滴水流的偏向,才气找到可以被修改的时间帧。”

  “水流的……偏向?要怎么才气看见?时间帧?那又是什么?”

  “看不见的话,说明你没有成为时潜者的天赋,赶忙开始行动,记着,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随即,电话便被挂断。

  方图南回拨了好频频,都显示对方是空号。

  这时,微信传来新消息,是景羽发的。

  “你吃晚饭了吗?要我给你带份回去吗?”

  “不用了,我吃过了,你快点回来吧。”

  约莫二十分钟后,神情疲惫的景羽踏进了门。

  “任尊这个坑货,说在工业园区有亲戚当主管,结果是模具厂的流水线,我少了两根手指头怎么干啊,不外那儿也招保安,我明天再去问问吧。”

  随后,景羽今天似乎是累的连澡都顾不得洗了,躺在沙发上不到一分钟,便歪头睡了已往。

  方图南满脑子照旧适才那通神秘电话的内容。

  流向。

  时间帧。

  修改已往。

  改变现在和未来。

  最重要的是。

  那家伙说,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

  方图南深吸了一口气,拿脱手机,先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给林依然。

  “然然,我看过那些红色符号了,就只是小孩子的乱涂乱画,没有什么,你不用担忧畏惧,你早点睡吧,我今晚另有点事,明天再联系你。”

  又转头看着景羽睡着的脸庞,方图南取来一床被子轻轻给他盖上。

  然后打开冰箱,把先前喝剩下的泰半瓶威士忌洋酒一饮而尽。

  在沙发下面打了个地铺躺下,方图南闭上眼睛,在酒精的资助下徐徐入眠。

  和前两次一样,来到奇异的灰白像素点虚空。

  方图南看着漂浮在自己眼前的那些玄色影象碎片,驾轻就熟的开始挑选寻找。

  碎片外貌的光影,闪烁出陈树和景羽在操场跑步训练的画面,就是这块了!

  伸手触碰并进入,这一次方图南并没有急着行动消耗氧气,而是静静漂浮在半空中,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景象。

  “如果想要修改已往。”

  “那就要看清楚。”

  “每一滴水流的偏向。”

  方图南想了起来,先前每一次,他试图做出能对这个已往时空的事物影响改变的行为时,都市被莫名浮现的一道道透明波纹,给阻挡弹开。

  于是,方图南在半空中转了个身,朝着操场边缘一个被抛弃的易拉罐游去。

  抬起脚,想要踢飞易拉罐,却是在脚尖即将接触易拉罐的前一秒,被一道透明波纹阻挡。

  屏息凝神,方图南瞪眼看着那透明波纹的激荡偏向。

  瞬间,方图南明白了。

  水滴的流向……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眼前所有的一切景象,就似乎电脑屏幕显示的画面一样,是由不停流动变化的帧率构建而成。

  而那个神秘人所说的水滴,就似乎组成位图图像的一颗颗像素点。

  如水滴般密密麻麻,数不胜数的像素点,形成眼前每一帧静止的画面。

  又随着水滴的流向变化,让画面快速连续的显示帧,从而让眼前世界,所见的一切事物流动运转!

  “水滴的流向,我看清楚了。”方图南呢喃道。

  这一刻,方图南的耳边,似是响起来自远古的空灵鲸吟。

  大脑如同被强行灌入一千万吨海水一样,极重疼痛的要炸裂开来。

  又似乎被醍醐灌顶一样,头疼一瞬消失的无影无踪,脑海清澈灵明。

  回过神来,陈树已经围绕操场跑完了一整圈。

  “接好了!”

  穿着白绿相间运动服的陈树大叫,把手中的接力棒递到景羽手上。

  “不错,一分零九秒!”

  景羽一只手接过接力棒,另一只手看着计时器。

  方图南全神贯注,看着构建出二人的水滴像素点,流向全部是牢固死的,没有能够被改变的节点。

  二人拿着各自的水壶,在跑道边的草地上坐了下来。

  “话说,你下学期真的不练体育了吗?明明练的这么好。”

  “嗯,孙老师找我谈过好频频了,我也觉得体育特永生的路并不适合我……”

  这时,方图南的瞳孔微缩。

  看到了。

  有一处水滴流向的偏向,形成了分叉点。

  是盘腿坐着的景羽,放在右腿膝盖上的计时器。

  方图南急遽摆出蛙泳姿势,迅速朝着二人游了已往。

  来到景羽身边,伸脱手,努力的戳碰那个玄色的计时器。

  计时器开始徐徐移动。

  可对于方图南来说,却是痛苦万分,他现在所蒙受的强烈窒息感,是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剧烈。

  恰似被人死命扼住脖颈一样,比上吊还要更折磨!

  完全感知不到方图南存在的景羽和陈树,依旧在开心聊着天。

  “太过奖啦,对了,你知不知道,方南他最近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工具?”

  “啊?你是说他从早到晚,在练习本上写个不停的事吗?”

  “对,他是在写小说吗?”

  “我不知道唉。”

  “你们不是同桌吗?他没给你……”

  只听见“啪嗒”的一声,话说到一半的景羽,低头看着掉在地上的计时器。

  “呀,没摔坏吧。”

  景羽急遽捡起计时器,检查一番。

  而这时,注意力被转移的他,也看见了正朝着他和陈树而来的刘亚峰一伙人。

  “喂,这些家伙干什么?似乎来者不善!”

  景羽急遽拉着陈树站了起来。

  一旁气喘吁吁的方图南,眼看因为自己做出的微小修改,让景羽和陈树占得了几秒钟的先机,马上喜悦不已。

  “愣着干嘛!快跑啊!”方图南焦急大叫,可二人压根听不见。

  幸亏这时,景羽从刘亚峰脸上的恶心色胚笑容,判断出了事情差池劲,急遽把陈树拉着护在身后。

  “小瘪三,给我让开,否则揍死你!”刘亚峰恶狠狠的说出了之前没有说过的台词。

  “树姐!快跑!”景羽大叫。

  二人立即拔腿飞驰开溜。

  陈树如同兔子一般,两条长腿甩起,转眼间就窜出去几十米远。

  景羽却是老倒霉蛋了,起步时被脚下的草地滑了一下崴了脚,踉跄着没跑出几步就被刘亚峰他们一伙追上,踹倒一通狠踢。

  陈树仓皇停下转头,景羽也延时喊出了他先前的旧台词:“别管我,快跑!去守卫科!”

  尔后,混混们也如同上次一样,狂踹了景羽一通后,张皇作鸟兽散,翻墙逃离了学校操场。

  方图南被气的破口痛骂:“景羽!八嘎呀路!你就这还体育生?跑都跑倒霉索!枉费我拼命帮你们抢占先机!”

  景羽自然是听不见也无法回应方图南,翻了个身,捂着肚子痛苦呻吟着。

  不外,或许也怪不得景羽。

  可能挨这顿打,就是他人生的宿命,无法逃脱。

  但这次,他没有吐带血的吐沫,难道是受伤的水平比上次轻了些?

  方图南没时间想太多,眼看这个影象碎片的时间线,已经没有能够改变的流向和节点,便憋住气不呼吸,从这里抽离了出去。

  回到灰白像素点虚空,找到自己拿木棍痛殴刘亚峰那一天的碎片,触碰穿越进去。

  和上次一样,楼道栏杆边,符江、周萌和任尊围着景羽,正在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方图南扫视了一下,这里没有能够改变的时间帧。

  直到班长江雪和陈树依次跑过来,乃至年少时的自己瘸着腿走过来,依旧看不到能改变的流向和节点。

  方图南有些急了,环视四周,努力想看的更远一些。

  突然,方图南发现了,很远处的一道流向,在末端形成了分叉点。

  急遽赶在年少时的自己之前,朝着高三12班的偏向快速游去。

  教室里,绝大多数学生都在午休,坐在讲台上的班主任老师,也在低头打着盹。

  刘亚峰也和上次一样,坐在靠着后门的位置,对着小镜子,用护肤霜抹着他脸上的雀斑。

  方图南瞪大眼睛,看到能被改变的流向节点,就在讲台上,这个秃头班主任的手肘位置。

  急遽游到这个秃子旁边,铆足全身的力气,去推他支撑着昏睡脑袋的手肘。

  “别睡了!你这个死秃头!你的学生马上要被人打死了!”方图南一边拼命发力,一边狰狞咆哮。

  终于,就在年少时的自己来到教室后门,把手中的板凳腿朝着刘亚峰的脑袋砸下的时候,方图南推动了秃头班主任的手肘。

  秃头班主任脑袋猛的落空,从睡梦中惊醒,睁眼便看到了被砸的满头是血,杀猪般惨叫的刘亚峰。

  愣了几秒钟,秃头班主任站起身,大吼着冲过来,喊着其他的同学一起,把年少时自己手中的板凳腿夺下。

  而年少时的自己,还在念着经典的耍帅台词。

  “记着我的名字……”

  漂浮在半空中,大口喘息的方图南,皱眉看着满头是血,倒在地上的刘亚峰。

  “这次,是不是什么都没有改变啊?”

  “差池。”

  “我怎么感受这家伙,比起之前,被打的更惨了呢?”

  无暇顾及这些,方图南再次闭气不呼吸,返回灰白像素点虚空,进入下一个时间线。

  教务处的门口,星星闪烁的寂静夜空,刘亚峰父子敢怒不敢言,低头致歉的名局面。

  可这次,方图南全程重新到尾,也没有看见一处能被改变的流向节点。

  直到刘亚峰放完狠话,从景羽身边走开,方图南已没有时间再去寻找,因为他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氧气所剩不多了。

  再次闭气抽离,进入最要害的时间线。

  景羽买了一把刀,在校外的台球厅,堵到了刘亚峰,把刀捅进了他肚子里的这天中午。

  方图南赶在景羽之前出了校门,急切的寻找着能被改变的流向节点。

  有了。

  校门劈面的杂货店门口,一个正在骑着儿童自行车,快乐兜着圈的小男孩。

  从他身上疏散出的足足十几条流向,全部都是未与周边形成连接的断点!

  方图南急遽游到近前,认出这个小男孩是杂货店老板的儿子。

  “小朋友!歉仄了!”方图南双手合十。

  随即,方图南抬脚,重重的朝着小男孩骑着的自行车后轮踹去。

  第一脚,被泛起的透明波纹阻挡。

  但明显可以看出,这次的透明波纹又小又浅,像是能被突破的样子!

  方图南努力忍受着痛苦的窒息感,铆足全身的劲儿,朝着透明波纹屏障,疯狂拳打脚踢。

  “欧拉!欧拉!给我破开!”

  终于,透明波纹消散,方图南一脚踹在了小男孩的自行车后轮上。

  自行车一歪,小男孩摔倒在了地上,嘴唇被磕破流血,立即嚎啕大哭起来。

  杂货店老板张皇跑了过来。

  “死小宝!一直叫你当心骑慢!你看看你!唉哟,赶忙跟爸爸去诊所!”

  杂货店老板迫切火燎的关上店门,骑上摩托车,载着儿子远去。

  这时,一脸杀气的景羽,刚从校门出来。

  皱眉看着大门紧闭的杂货店,景羽挠了挠头,不知所措。

  而漂浮在半空中的方图南,在踹倒小男孩的自行车后,身体也开始被一股未知神秘的力量悄然反噬。

  感受肺疼的像是要炸开一样,每一次呼吸,都如同被刀子剜心般的剧痛!

  可饶是如此,看到已经没有地方买刀的景羽,方图南照旧面露狂喜之色。

  “乐成了!阻止这头蠢驴了!”

  但下一秒,景羽转身,朝着杂货店旁边的文具店走去。

  方图南瞪大眼睛,这蠢驴该不会是……

  果不其然,再次从文具店走出来时,景羽的手中,握着一把玄色的卡簧美工刀。

  深吸一口气,景羽面露凶光,朝着台球厅的偏向走去。

  绝望情绪弥漫内心,似乎烈火焚枯草。

  或许是方图南太过天真。

  命运早已经为景羽写好的悲凉剧本。

  又岂是凡人能够随意改变的?

  氧气被耗尽,眼前的景象开始分崩离析,身体也徐徐抽离。

  “不要去!景羽!”方图南用嘶哑的喉咙喊道。

  景羽的法式停住。

  他神情茫然的转头。

  然后转身,继续遵循命运的旨意。

  熟悉的画面。

  又是和之前一样吗?

  什么都做不到。

  什么都改变不了。

  方图南眼前一黑,直接从现实中醒了过来。

  鼻子很痒,而且有着湿漉漉的感受。

  伸手一摸,触手处满是殷红。

  张皇从地铺上爬起来,眼看整个枕头都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同时,头疼的要命,像是钻进了一只千爪蜈蚣,不停搅动脑浆,刮挠头盖骨内侧。

  耳边围绕双声道。

  左声道似乎降低疯癫、喋喋不休的古神低语。

  右声道嗡嗡作响恰似开了一个水陆法会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方图南痛苦大叫,险些要以头撞墙,才气不让自己丧失心智,精神疯掉。

  跑到卫生间,把头塞到洗手池里,打开水龙头疯狂冲水,然后瘫坐在地砖上,拼命的喘着气。

  十几分钟后,方图南总算缓了过来。

  踉跄着走回客厅,景羽不在,桌子上放着一份已经凉掉的豆乳油条。

  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已经是九点半,景羽应该是早就已经出门找事情去了。

  方图南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眼神颓丧。

  又一次,失败了。

  救不了景羽,更救不了林依然。

  模糊间,往事蒙太奇。

  回忆开始对着方图南进攻。

  当初和林依然分手时的一幕幕,伤口拆封。

  苦衷?

  誓言太极重。

  分手时连一句珍重都没有?

  你不懂。

  拼命努力最后一切落空?

  恨自己真的没用。

  一颗心到现在在抽痛。

  而已。

  最后只有那句。

  歉仄。

  方图南双手揪住头发,居然惨笑了起来。

  “你还真是一点没变啊。”

  “照旧什么都做不到吗。”

  这时,敲门声突然响起。

  过了很久,方图南僵硬起身,打开房门。

  景羽站在门口,心情僵硬极重,眼神却灼灼如火光。

  “方南,我听见了。”景羽颤声道。

  “你听见了什么?”方图南不解。

  “那个时候,在召唤我名字的人,是你。”

  方图南诧然。

  “虽然我没有看见,但我能感受到,那一定是你……方南,你到底做了什么?”景羽急切问道。

  方图南垂下眼帘,咬紧牙关,忍不住潸然泪下。

  “歉仄,我失败了。”

  景羽徐徐抬起他的左手,替方图南拭去眼泪。

  “不,你没有失败。”

  方图南的眼泪和目光,同时凝住。

  景羽的左手,那沾着晶莹泪滴的五根手指。

  没错。

  那是凡人乐成违抗命运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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