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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嫁皇子后,病弱嫡小姐掉马了

026疯呆傻

  秋娘睁开眼。

  见沈清辞虽然意外,但眼神里却迸发着冷意,丝毫没有要为这对父女辩解的意思,她隐隐松了口气。

  “所以,昨日之事,实在歉仄。”

  那一日,她就是被那辆马车送进了林云海的院子,受尽凌辱才侥幸逃了出来。

  她认得那辆马车,又恰悦目到沈清兰从那马车上下来。

  她便起了挟持沈清兰去找林云海拼个鱼死网破的计划。

  就算杀不了林云海,沈清兰的名声也要毁了。

  谁曾想,等她从暗格里爬出来,看到的却不是沈清兰,而是另外一张陌生的面孔。

  她也不想伤及无辜的。

  但那时候脑子突然犯起了糊涂,行为和行动基础就不受她控制。

  险些害了沈清辞不说,自己还被沈清辞救了。

  她向来是个恩怨明白的人,纵然恨着沈家二房那对父女,但也不会牵连无辜。

  所以,清醒之后,她第一件事就是上门赔罪。

  听完这些,沈清辞握住了她的手,“你若信我,就放心在这里住下来。”

  “仇是一定要报的,但没须要搭上自己,我陪你一起,咱们从长计议。”

  秋娘愣了愣。

  没想到沈清辞在知道真相后还会这么说。

  究竟,那人是她的二叔和堂妹。

  她已经受骗过一次了,要让她再对沈家人交出信任……很难。

  沈清辞也不催她。

  良久之后,秋娘才喃喃开口道:“我都这样了,沈大女人还能骗了我什么呢。”

  “只是,我这样的人,实在不配……”

  不等她说完,沈清辞捏了捏她掌心,笃定道:“配的!”

  “你是姜玉菀最好的师父,虽然她不在了,但我会替她好好照顾你。”

  闻言,秋娘一怔。

  她显然还没接受自己曾经有过一个徒弟的事实,就又得知了这徒弟没了。

  虽然影象里一片空白,但这个名字让她倍感亲切。

  她没来由的相信,沈清辞的话不假。

  “她……是怎么没的?”

  沈清辞摇了摇头。

  她自己都不知道。

  见秋娘神态终于缓和,沈清辞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才要起身,下一瞬却一阵头晕目眩。

  胸口处的闷痛愈甚。

  沈清辞一下子没忍住,又吐了一口血。

  “娘!”

  “沈大女人!”

  不仅一直都默不作声的流苏吓坏了,就连秋娘都被吓了一跳。

  沈清辞摆了摆手,“没什么。”

  她算是总结出来了。

  这身子但凡遇到情绪大起大落,就会受不住要吐血。

  老爹给的方子她昨晚才喝了一顿,今儿个起得晚了,又遇上皇后的赏赐,都还没顾得上喝药。

  沈清辞拉着秋娘的手就要进屋,但秋娘的身子却一动也不动。

  对上沈清辞不解的眼神,秋娘迟疑道:“女人的美意我心领了。”

  “但是,我……我这脑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犯糊涂,到时候怕伤了女人。”

  说着,她又要走。

  既然话都说开了,沈清辞哪里还会放她走。

  “不会的。”

  “姜大人也在找你,他医术很好,一定有法子医治你。”

  “说不定,还能替你找回影象。”

  一提到找回影象,秋娘脚下的步子就像是生了根。

  见终于说动了她,沈清辞这才叫来了院外候着的春芽。

  她本是想让人去给永安伯府递个信。

  谁料,门房那边却突然来报:“巨细姐,永安伯登门,随后便至,夫人让巨细姐准备一下。”

  话音才落,沈清辞的心尖儿都随着颤了颤。

  老爹亲自登门了!

  这人,说来就来。

  而且,照旧直奔人家后宅,一点儿都不像是那个温雅知礼的老爹的作风。

  但转念想着,他约莫是探询到了秋娘的下落,怕再生了变故。

  爱屋及乌,连带着女儿的师父也一并照拂,倒也说得已往。

  事实果真如沈清辞所料。

  姜知舟此次登门,一则是为了上一次秋娘冒犯沈清辞的事情致歉。

  二则,是要带走秋娘。

  沈大老爷和沈望祁依然还没下值,沈望兴和沈望运也没回府。

  之前还来凑热闹的李氏,这一次也没来了。

  赶过来的只有才离开没多久的周氏。

  听到院外的消息,沈清辞带着秋娘,身后坠着流苏,提步迎了出去。

  姜知舟等人已经在外面的凉亭里着了。

  两人交流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沈清辞便垂下了眸子,状似第一次晤面那般,上前见了礼。

  难得见到老爹一回。

  沈清辞转身叫过秋娘,抬眸的一瞬间,对上了站在周氏身后的赵管事等人隐含挖苦的目光。

  沈清辞一转头,恰悦目到了身后的秋娘和流苏。

  那一瞬,她突然福至心灵,读懂了他们的眼神儿。

  在他们眼里。

  秋娘是个疯子,流苏是个呆子,而她……之前是个傻子。

  他们仨站一起……

  疯呆傻,齐活了。

  沈清辞:“……”

  这天底下,挑都挑不出这么巧的事儿。

  一番外交之后,秋娘却不愿意同姜知舟回姜家。

  再加上沈清辞愿意收留,无奈之下,姜知舟只得同沈家人道了谢,又就地替秋娘诊了脉,开了方子。

  如沈清辞所料,秋娘是所受刺激过大,再加上之前伤了脑子,才会这般。

  只要用药实时,不去故意刺激她,也能慢慢控制下来。

  一番嘱咐之后,见姜知舟要起身告辞。

  沈清辞让周氏将丫鬟小厮都支远了些。

  等凉亭就剩下他们几人的时候,沈清辞才从袖子里拿出之前周太医给开的方子。

  “姜叔叔,您看。”

  沈清辞不懂医术,但她记得之前阿爹给她开的两张方子内容。

  其中最先服用的那一张,对比周太医的方子,后者多了两味药材。

  她虽然没计划要用周太医的方子,但留了个心眼。

  “之前有人给我开的方子,您看可行?”

  当着周氏的面,沈清辞没有明说。

  但姜知舟照旧一眼就认出了周太医的字迹。

  他接了已往,缄默沉静良久才道:“这方子外貌上看起来并无大碍。”

  说到这里,他指了指其中多出来的那一味药。

  “但许是开方子的医者一时疏忽,这味药加在里面,看似锦上添花。”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冷淡的目光扫过一旁全然不知情的周氏,又落回到沈清辞的面上。

  “实则对阿辞的身子倒霉。”

  这还算是委婉的说法。

  沈清辞看到他抚在纸张上的手指轻轻叩了一下,又比了个三。

  沈清辞明白了。

  这是说,少则一月,长则三月。

  她的命得丢在这方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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