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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王爷的替身白月光

第三百三十六章 旧年

穿成病娇王爷的替身白月光 孤山翡竹 2046 2023-02-12 08:00:00

  玉坠精致小巧,泛着莹润柔和的光,上面刻着的梅花纹路已被磨得有些平滑了,想来是它的主人时常握在手里把玩。

  傅云绰记得,这是谢渊亭及冠那年,她送给他的。

  他的生辰在立春,只是那一年的立春下了场大雪,扑簌簌的雪无止境般落下,封住了下山的路,也将他们困在佛光寺。

  那时,谢渊亭身子还算好,每日在雪中练剑,他周身剑气如春雾缥缈,铮铮剑鸣回应着寺中悠扬的木鱼声。

  傅云绰总能于睡梦中听见他轻诵剑训,未曾仔细听过,只觉着比僧人念经要好听些。

  那场雪下了很久,山上很冷,她裹着被子,只露出来一张白皙的小脸,趴在窗户边,看着谢渊亭飘逸的身姿在雪中起舞。

  一剑结束后,他收剑入鞘,转身笑着对她说:“刚刚这一剑,殿下可还满意?”

  傅云绰想起他清朗浅笑的眉眼,有一丝恍然,她记不太清自己其时是如何回覆的了,隐约只说了一句话:“为何只有一剑?”

  听闻此话后,谢渊亭笑了笑,并未出剑:“其实我另有一剑,不外殿下,今日是我的生辰。”

  傅云绰不明白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关系,无趣地撇撇嘴,缩转身子在被窝里摸索了一会儿,然后扔了个玉坠子给他,敦促道:“快点,本宫要看第二剑。”

  谢渊亭摸着另有些温热的玉坠,仔细瞧了瞧,看见背后那个“亭”字,唇边逐渐荡开一抹笑。

  随后,剑出鞘,凛冽剑光在风雪中耀眼醒目,他说:“殿下,我另有一剑,名:月落霜华。”

  银白剑身映出漫天飞雪,剑尖所过之处,白雪凝滞,刹那间化为霜华。剑意聚拢于一身,天空不再有雪落下,他白衣翩飞,恰似清月跌落人间。

  原来这即是月落霜华......

  傅云绰原以为剑只是冷冰冰的武器,除了砍人并无二用,却不想那日一见,才明白谢渊亭常说的“剑道”二字是何意。

  那是她见过最美的一剑,可惜往后再也没见过,现在看到这枚玉坠,原本模糊的影象愈发清晰、深刻。

  直至今日,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都记得谢渊亭的名字,记得他的生辰在立春,也记得那一剑月落霜华......

  可是五年之期已过,她现在记得又有何用?

  傅云绰紧紧握着冰凉的玉坠,想用掌心的余温将它捂热,良久后,她问:“他还在世吗?”

  凌幼瑶不想瞒她:“不知道,或许还在世。”

  紫霄宫那一战惊天动地,谢渊亭本就身负重伤,从悬崖跌落,就算有幸捡回一条命,他身上的毒又该如何解?

  现已已往这么久,他若还在世,为何不回来?

  傅云绰抬眸望向窗外,见今年大雪亦如旧年,苦涩地扯了扯唇:“他若能回来,早就回来了......”

  “而已,”她将玉坠收好,“他从前在的时候,公主府也没能困住他,就算他在世,或许也不会再回来了。”

  凌幼瑶看见她眼中酸涩,不知该从何劝,只希望问青能早日找到谢渊亭。

  以往的公主府娇花拥簇,哪怕是凌隆冬日也能见枝头繁花,如今只见满地银白,拂衣园里的琴声也不会再响起。

  凌幼瑶离开了公主府,却意外地撞见南虞站在那里。

  南虞见到有人出来,下意识想躲,还未转过身,便被叫住了:“郡主。”

  小女人不似往日纯粹生动,眉眼间多了几分万念俱灰的沉闷之气,这样的眼神像极了暮流春。

  凌幼瑶微笑着对她说:“郡主是来找长公主殿下的吗?”

  “不是。”南虞一口否认,不给她追问的时机,转身就走。

  凌幼瑶微怔,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渐融于雪色,才挪动脚步上了马车。

  姬无月死后,南疆终于恢复了安宁,本是件值得兴奋的事,可暮流春却死在了落霞谷。

  他了无牵挂地死去,在临死前将南虞推上了圣女之位,他想到了南疆未来十年的国运,想到了如何才气让万千子民生活无忧,唯独没有想到南虞会为他的死痛哭惆怅。

  他心怀大义,却容不下一人。

  南虞觉得他冷血极了,可回望那座豪华的宅邸时,又觉得他用情至深。

  萧云稹说的没错,她当上圣女后,一点也不开心。

  因为她牵挂的人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停了半日的雪又落了下来,蔼蔼浮浮,卷着暮色一点点飘落。

  驿馆里,元玉堂拢着狐裘立于廊下,仰头望着纷飞大雪,墨蓝的眸子一点点沉下去,似叹息道:“又下雪了,也不知这场雪何时才会停。”

  洛桑赞同道:“是啊,我们已经在京城停留七日了,再不回去,恐怕就来不及了。”

  大兖国母新丧,朝会不如往年盛大,各国使臣参见过天子后,便回到了驿馆。若不是因为这几日大雪,他们早该启程回北狄了。

  “不急,”元玉堂声音很淡,“此次贡市之事虽未谈拢,但临走前,我还要见一小我私家。”

  “殿下要见何人?”

  “元玉珹去年奉父王之命入京见一小我私家,但那人是谁,我并不知道,”他敛眸垂下一片深思,“来此之前,我曾探过父王的口风,可父王不愿相信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告诉我那人是谁。”

  洛桑满头疑惑:“既然您不知那人是谁,又如何去见他?”

  “但父王还说了一句话,他若知我来了,必会主动相见。”

  话音落下,外间风雪骤然停息,檐下摇曳的灯笼“啪”的一声摔在地上,顷刻间灯火皆暗,浓重的黑张牙舞爪朝元玉堂扑来。

  “殿下小心!”洛桑拔刀护在他身前。

  元玉堂看着提灯从风雪中走来的人,轻轻推开洛桑,道:“看来左右即是我刚刚所说的那人了。”

  “呵......”

  来人一袭宽大的黑袍,将他整小我私家罩于其中,不知他的容貌,不知他的年龄,只能凭声音断定他是个男子。

  行至庭前,他刚刚站定,沙哑的声音宛如潜伏在暗处的鬼魅,叫人脊背不禁泛起一层寒凉。

  他说:“你比元玉珹要智慧些,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命登上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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