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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病娇王爷的替身白月光

第二百五十八章 引子

穿成病娇王爷的替身白月光 孤山翡竹 2121 2023-01-05 08:48:04

  皇后醒来后,没有哭,也没有追问鹿山的事,只静静躺在床上,目不转睛望着帐顶。

  傅修昀起初也慰藉过她,但见她不愿说话,慰藉几句便离开了。他一走,满屋子的嫔妃太医也随之离开,只余下凌幼瑶在这里。

  凤仪宫泰半的宫人都被拖去尚刑司了,只留下了青黛和春临。

  两个婢女见着皇后这模样,忍不住偷偷抹眼泪。凌幼瑶怕皇后瞧见了伤心,便打发她们下去了。

  夜半雨势渐小,冷风从窗棂间穿过,吹动殿前浅青色的幔帐,带起一阵悠悠铃声。

  凌幼瑶坐在床边,轻声道:“娘娘,要不要喝些水?”

  皇后目光滞愣,面上没有一丝血色,动了动干裂苍白的唇,却没有说一个字。

  凌幼瑶知道她惆怅,家人惨死,而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如今孩子也没了。谢渊亭负伤离开,说是回鹿山,可鹿山早已覆灭,他去了那边,皇后简陋已经猜到了。

  “娘娘,我们之所以会瞒着您,即是怕您像如今这般,”凌幼瑶轻轻握住皇后的手,“谢令郎离开前,曾让您好好照顾自己,也是不想您再发生什么意外,究竟您是他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了。”

  听到谢渊亭,皇后眼里终于有了一丝细微的变化。

  凌幼瑶继续道:“陛下已经派人去找谢令郎了,相信不久后便会有消息了。”

  “阿渊......”皇后嘴唇哆嗦着,嗓音沙哑,目光破碎。

  她想起上次去宣光殿看谢渊亭,他说,他要回鹿山向爹娘认错赔罪。可是早在那时,鹿山便已经没了,他该如何回去,又该如何向爹娘认错?

  皇后哆嗦着闭上眼,滚烫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凌幼瑶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慰藉道:“我知道您担忧谢令郎,只是鹿山之仇一日不报,就算将谢令郎留在京城,您叫他如何安睡?谢令郎说过,若有时机,他会回来看您的,请您一定要等他回来好欠好?不仅如此,您另有太子,太子已经失去了妹妹,若是再见到您这样,定会伤心的。”

  皇后想起那个素未谋面的孩子,再忍不住心中痛意,抓着凌幼瑶的手失声痛哭。

  凌幼瑶轻抚着她的背,声音中带了一丝怅惘:“哭出来就好了,如今已是春天了,一切都市好起来的......”

  “其实那天......”皇后泣不成声,“本宫猜到阿渊有事瞒着本宫,但本宫却没有追问......厥后,阿渊说,他要回鹿山,本宫其时明明是不相信的,可、可最后,本宫照旧放他走了......”

  “他明明受了那么重的伤,却照旧笑着宽慰本宫......他担忧本宫蒙受不住鹿山惨遭灭门的事,可他也才二十二岁,本宫又怎忍心叫他一人扛下所有?”

  想起那双总是盛满笑意的桃花眼,只让人觉得一阵酸涩,她无法想象这样一双眼底下会藏着几多心酸忍辱。

  谢渊亭十七岁离家,五年未归,今朝还家,却亲眼看着怙恃亲人惨死眼前,他该有多绝望,该有多痛苦?可即即是这样,他照旧笑着慰藉皇后。

  曾经逍遥自在的白衣剑客,早死在了鹿山被灭门的那天晚上。

  谢渊亭此去,九死一生。岂论他生死与否,凌幼瑶都要让皇后相信,谢渊亭一定会回来。

  “娘娘,您要相信谢令郎,他会回来的,说不定明年春天,他就回来了。”

  皇后泪流满面,悲痛难以自抑,只紧紧抓着凌幼瑶的手,就像那天抓着谢渊亭的手,再也不会放开。

  凌幼瑶任由她抓着自己的手痛哭,心里闷闷的。

  虽然已是春天,但还会有下一个严冬。皇后病逝于雪天,她却不记得那是哪一年的冬天,或许是明年,也可能是今年......

  她明明提醒过皇后,也嘱咐过孙复知,可最后照旧叫人钻了空子。

  送来凤仪宫的吃食汤药都经过了重重检查,想要在汤药中做手脚并不容易,可背后之人却能悄无声息在药里掺了薏仁,且连续这么长时间不被发现,可见其行为谨慎,心机深沉。

  谢家一倒,皇后在宫中便没了依靠,虽有太子,但宫中尚有其他皇子。

  凌幼瑶不得不怀疑,鹿山惨遭灭门是否与皇位有关。

  可细细想来,又觉得不妥。鹿山书院乃大兖第一书院,朝中大臣多数出自于此,谢院长的学生更是遍布天下。仅仅为了一个太子之位,便屠了鹿山,难道裁β引火烧身?

  而更让人疑惑的是,就算是真的为了皇位灭了鹿山满门,放眼京城,有谁能做到,又有谁敢做?

  ......

  殿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逐渐停息,宫墙之间浮动着一层薄薄的雾气,连续了一整夜的哭声与惨叫,终于在天光朦胧时消停下来。

  尚刑司内齐齐排开数十具尸体,地上鲜血犹热,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浓烈的血腥味。

  卫岫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小太监,将带了倒刺的鞭子递给旁边的侍卫,走上前,俯身凑近他,说:“老实交接,究竟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小太监被吊在墙上,身上充满血痕,大片血肉自里掀开,隐约能见森森白骨。

  他微微喘着气,连掀开眼皮的力气也没有,嘴里依旧重复着那句话:“奴才......冤、枉......”

  “不知死活的工具!”卫岫冷嗤一声,“你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背后之人吗?”

  小太监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奴才真的不知道......皇后娘娘的药里为何会有薏仁,奴才都是凭据孙太医的方子,来煎药的......”

  “死惠临头还要狡辩?你每日卖力给皇后娘娘煎药,最有时机下手。况且事发后,有人曾看到你偷偷将剩下的薏仁扔进了太医院的井里,而且已经被我们找到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另有什么可说的?”

  “原来你们已经找到了......”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

  卫岫心觉不妙,连忙扣住他的下颌:“你想做什么?!”

  他闷哼一声,口中溢出的鲜血从嘴角滑落,只听他含糊不清地说着:“景......景王......”

  话未说完,人已没了气息。

  卫岫看着咬舌自尽的小太监,气愤地抽回手:“活该!居然让他咬舌自尽了。”

  一旁的侍卫提醒道:“大人,他临死前似乎提到了景王?”

  卫岫眸色微敛,盯着那具尸体看了许久,随即大步走出了尚刑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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