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年间冬月二十
大吉,宜嫁娶
举国欢庆,上京城内外张灯结彩,满城皆红,万民空巷,,整座皇城上空,自四门处冲霄而上的烟花炫目璀璨,烟火以龙凤飞翔形象照亮了整座皇城,世人皆知,今天是永安国君王沈亦辰的大婚之日!
气势磅礴的皇宫内随处挂满了红绸、龙凤图案的帐幔,铺着红色的地毯,桌上摆满了种种精美的礼器和金银首饰。炉子里燃烧着香木,烟雾缭绕,散发着龙檀香的气息。宫殿内暖暖的,一点儿也不让人觉得冬日里的严寒。
“圣上,吉时到了,皇后娘娘该久等了!”苏公公弯着腰小声的提醒着年轻的帝王。
凤仪宫外丝竹乐声不停于耳,树上缠绕着鲜艳的红绸和高挂的大红灯笼,随处洋溢着欢喜之气!
如今永安国内乱,朝堂局势动荡,只因皇室血脉稀薄,皇子年幼之时先帝突然因病驾崩,并未立有太子,国不行一日无君,逸王沈亦辰顺应天意继续大统!
新帝刚刚登位,局势不稳,朝堂之上纷争不停,党派林立,明争暗斗,新帝立后便成了当下重中之重的大事。能成为皇后的女人母家肯定家室显赫,既能日后抚慰后宫,也能稳定如今的朝堂局势。
朝中分有两大派,一方是在明处的宰相冷慕飞,冷家世代为官,祖上是开国元勋,身份职位极高,冷家自永安国建设以来,家族里一共出了一位皇后和一位皇贵妃,冷慕飞手握重权,一心效忠皇室。另一方在暗处,势力无处不在,让新帝抓不到思绪,着实令人头痛。
文武百官在朝堂之上谈及立后事宜,沈亦辰虽然是以宰相冷慕飞的嫡女为首选,究竟能获得宰相的势力和兵权扶持,今后便可稳坐朝堂之上,再无后顾之忧。
宰相冷慕飞坦言道,家中虽有嫡女,但是从小体弱多病,自小养在别院养病,及笄之后才接回了相府,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宫中礼仪也知之甚少,不及京城里各各人族精心培养出来的贵女,实在是不适合做一国之后,若是天子执意要娶我冷家的女儿,微臣……倒是有位……庶出的女儿,可以送进宫来!冷慕飞说完自觉有些许心虚。
听罢冷慕飞的回话,殿内的文武百官都唏嘘不已,冷相竟然要天子娶他家庶出的女儿为后,简直闻所未闻,而且胆大包天!但是为了冷慕飞手中的势力和兵权的扶持,沈亦辰只能咬牙允许下来,下了朝之后差皇家暗卫,黑暗查探这位冷家庶女,经过暗卫视察回报,发现未来的皇后不光是庶出的,居然照旧个…………
“陛下……”
苏公公又轻声唤,打断沈亦辰的回忆,他不轻不重“嗯”了一声。
李嬷嬷:“子夜将至,皇上已出华阳宫,正摆驾前来凤仪宫。”
“知道了,都开始准备。把凤仪宫的龙凤喜烛都挑亮些,待皇上与皇后喝完合卺酒后,行动麻利地把殿中该灭的烛火都灭掉,退下时不行造作声响,仔细着点,千万不行灭错烛火,都听明白了吗?”
“是,李嬷嬷。”
“奴婢们贺皇上大喜,愿皇上皇后恩爱永存,白头偕老。”沈亦辰在一众宫人呼万岁的声音中,迈步进了装饰的喜庆的凤仪宫!
微微摇曳的龙凤烛光,龙床上坐着的人儿一袭红色百鸟朝凤云纹婚服,更衬得肤若凝脂,青丝如墨垂于盈盈一握的腰间,头戴金丝凤冠。
沈亦辰撩起喜袍在冷凝雪身侧坐定,抚摸向她交叠于膝的纤细双手,柔声问:“累不累?”
“不累。”
红色盖头里传出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一朝得封,贵为一国之后,若是换了旁的女子,定是欣喜若狂或是手足无措,无论如何也总该不会是这样的无动于衷。
沈亦辰耳旁似乎又响起皇宫暗卫的回话:“冷家庶女冷凝雪,于十一岁时不慎摔伤了头部昏厥数日后,便患上了不治癔症,心智只停留在年少时,或许是因她自幼深居简出,冷相有心维护,故而不为外人所知晓,其实是名……是名……”
是名痴女。通俗的说,由于她小时候摔伤了头部,她傻了。
如今沈亦辰是不娶也得娶,即便,明知对方是个痴的。
沈亦辰舒了口气,再不多言,伸手揭去冷凝雪的盖头。
抬手之间,红绸落鬓
毫无预兆地,眼前蓦地一亮,满室辉煌竟在这一瞬间失了颜色。
奢华精致的凤冠戴在头上,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一身火红色的嫁衣,越发衬的冰肌玉骨,丝绸般顺滑的青丝,撩了些许盘成发髻,其余垂散在腰间,更衬那白皙修长的脖颈,身材纤细,蛮腰赢弱,精致的花钿装饰在眉间,眸间两泓秋水,一路望进他心里,仿若是天地间最纯净之所在,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跌落了凡尘,竟叫见惯了美人的沈亦辰呼吸一滞。
自立后大典开始直至结束,她默默跟在自己的身侧,简陋是冷相在相府时特意嘱咐过,让她进了皇宫要听话,容貌全部都被红盖头给遮掩了,殊不知盖头下竟是此等绝色的人儿。
沈亦辰不禁想起她儿时的遭遇,马上心生恻隐,亲自为她斟来合卺酒柔声道:“来,和朕饮了此酒,往后你即是朕的皇后。”那装着合卺酒的凤鸟双连杯,是银子铸的,上面纹路异常精致。
冷凝雪嘴角扬了扬,很是开心端起合卺酒便往唇边送。
“等等。”沈亦辰赶忙抓住了她的手腕,才实时制止。
他极有耐心的手把手教着她:“要这样。”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他问
冷凝雪答道:“我知道啊,这杯中不是酒嘛~我在家里喝过的。”
沈亦辰听罢哑然失笑道:“这你平常喝的酒纷歧样,它叫合卺酒。”
“唔。”
“即是要这样饮的。”沈亦辰嗓音降低道,说着他一手揽住了冷凝雪的腰,另一手托住
酒器的左边,又让冷凝雪托住酒器的右边。
“要一并饮下,是为合二为一、合卺。”
冷凝雪似懂非懂所在颔首,便用一双美目盯住
了沈亦辰,等沈亦辰动,她才有样学样地随着动。因为酒器两个是铸在一起的,所以两人要一并饮用合卺酒。他们托住酒器脸颊都凑在了一处,相互气息交缠,把杯中的合卺酒一饮而尽,酒水芬芳浓郁,入口纤细柔滑,酒香经久不散,喝完酒冷凝雪还在砸吧着嘴,似乎意犹未尽。
冷凝雪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亮的似乎两颗黑宝石,浓密的睫毛在因刚饮过酒红润的面颊上,投下两道扇形的阴影,歪着脑袋,懵懵懂懂地看着沈亦辰。
一时间,殿内寂静,众人都不敢发一言。
这小我私家悦目,
真的很悦目!
冷相这女儿不仅痴,照旧个胆大的。
往常,谁敢这样直直盯着龙颜上下审察啊,这位帝王虽然年轻,但这皇宫内没有一人是不惧其威严的。
这小皇后动也不动,只盯着皇上入迷。
果真是个痴傻的。
“都退下吧。”沈亦辰作声道。
“是,陛下。”宫人们都缓晃滤出了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