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苍亟一边呢喃着，一边快步走到床前，神色紧张的模样。
庄妈妈忍不住捂着嘴转过身去。
素羽却是再也忍不住，呜咽的哭作声。
“王妃落到现在这个下场，都是王爷害的，王爷还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一句话，瞬间让整个房间平静下来。
庄妈妈见苍亟瞬间怔住的身子，吓得赶忙捂住素羽的嘴。
连着眼神也变得战战兢兢：“王爷恕罪，素羽还小口无遮拦……”
她想着怎么帮素羽解释，却没想到苍亟身子微动，声音却带着几分自嘲的苍凉。
“她说的没错，她酿成现在这样，都是我害的。”
若不是我把寒毒过给她……
若不是我给她灌了还魂汤，她又怎么会染上时疫，还来的如此凶险。
背对着庄妈妈和素羽，看着面无血色的苏清悦。
眼泪终是无声息的掉了出来。
声音降低的有些喑哑：“你们先出去，我陪陪她。”
说完不再言语，只是坐在床边，握着那只冰凉的手。
庄妈妈见状赶忙拉着素羽出去。
等回了屋这才看着素羽，很有些愠怒。
“你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当着王爷的面说这样的话。”
素羽因为苏清悦早已经哭的双眼微肿，现在被庄妈妈教训，虽然知道自己错了，却照旧心有不甘：“我说的是实话，王妃之所以会酿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的。若不是他王妃怎么会受那么多苦，王妃身上有几多伤，妈妈你不是没看见。她本就伤成那样，还一次次被王爷误会欺辱，现在……”
素羽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替苏清悦委屈的再也说不出话。
瞧着素羽伤心的模样，庄妈妈到嘴边的斥责终究化成一声叹息：“你去看看厨房的药，王妃还在等着，别误了。”
素羽闻言，这才擦了脸上的泪水，咬着牙转身去厨房。
而主屋内，苍亟坐在床边，看着苏清悦，心中从未有过的忏悔。
感受得手心的冰凉，他的心开始慌了。
“苏清悦，你一定要熬已往，本王命令你一定要熬已往。”
“你是我妻，我没同意你死，你怎么能死。”
眼泪无声息的掉落在锦被上晕开一片深色的印记。
好半晌，苍亟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祈求，轻颤着在房间响起。
“清悦，这次算我求你可好。”
“只要你熬已往，日后我可以放下一切，我带你回南境，今生今世只你一人，我们不要再管京城的是是非非，就我们两去过我们的日子好欠好。”
声音带着祈求，在房间响起。
却没有任何回应。
而被他紧紧握住的苏清悦，却似乎置身冰天雪地一样，满身冷的发颤。
无尽的冰雪似乎要将她活活冻死一般，让她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眼前模糊的是祖父和哥哥嫂嫂的面容。
另有那些惨死的苏家军，那些熟悉的身影，就站在茫茫白雪之间。
可无论她怎么走，怎么抓都无法靠近分毫。望着一直在眼前，却无论自己怎么追赶都无法靠近的祖父，苏清悦跌坐在雪地里，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为什么你们要丢下我，祖父，哥哥，小悦真的累了……”